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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厢》:羞得个今人儿直惭愧

来源:搜狐娱乐 作者:阿顺
2011年08月19日17:57
《在西厢》剧照
《在西厢》剧照


  现实中总有条框的禁律,游戏才成为发泄的出口,戏剧影像亦然,与其在现代戏中被阉割,不如回到过去以古讽今,而过去的经典则成为商业与艺术最契合的G点。这样古书解读的戏不少,林兆华试过《哈姆雷特》、《理查三世》,赖声川玩过《西游记》(1988)《暗恋桃花源》,孟京辉尝过《盗版浮士德》、《第十二夜》,黄盈也编排过《封神榜之桃花女破法嫁周公》,但说到集大成者,当属香港导演林奕华,《水浒传》、《包法利夫人们》、《西游记》(2007)等戏,让他在经典名著的现代舞台解读方面占了上风,如今轮到《红娘的异想世界之在西厢》(简称《在西厢》),林奕华用“票房爆满”和“口碑一边倒”给了观众答案。

  拿名著开刀总避免不了与“比较、亵渎、尊重、意境”等关键词相争论的话题,林奕华之前都是信手将故事拈来,保留那些无妄的虚名,架构则完全颠覆,一个个现代男女的寓言故事就在天女散花的台词中扬下。互联网有句名言,曰:“架构决定全局”,同样适用于此类戏剧,只是换成了:“架构决定全剧”。林奕华版《水浒传》、《西游记》(2007)、《包法利夫人们》等戏剧核心架构都是舞台上和意念中两种,舞台上是名著的脉络,意念中则是现代男女的困境,无不例外。在《在西厢》中,脉络与《西厢记》并无大异,影像化则前所未有地明显,男女困境更是有增无减。而欣喜的是,该剧在当下情境讲述古典故事的过程中,从头到尾都是戏中戏形式,让人沉浸舞台角色,分不清哪里是戏,哪里是现实,戏中人到底说的是他们,还是你自己。

  《在西厢》布景简单直接,完全西化的舞美装饰则延续了林奕华一贯的风格,既有大气的古典厚重感,又有优雅的时尚潮流感,用心程度可见一斑。故事完全以女性心理视角来讲述,主角是一个叫RUBY的小说家,要面对被母亲逼嫁豪门、后花园忐忑私会情人等古时已有现代更加强烈的问题,而RUBY并不单纯扮演红娘,她时而是红娘角色,时而又被崔莺莺灵魂附体,而真实的还是处女的崔莺莺则在温顺和叛逆的纠结中提前迎来更年期。舞台上简单却又巧妙装满机关的布景,让这个故事有了空间上最灵活有序的表达,它没有局限或者拘泥在一个空间,而是像打开每个人心里不同房间一样在不同的侧面位置呈现不同的意境表达,这是一种让观众不厌烦的亲近呈现,这让一出三个多小时的戏,显得并没有过分冗长。

  然而三个多小时,也是此剧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说戏长不好,赖声川《如梦之梦》8个小时不还好评如潮嘛,而是说,剧中本该一句话说完的情绪,不一定非得再详细加以解释。让观众去体会咂摸下也挺好呀,解释的太明白,反而会像电视剧一样絮叨。我曾跟林奕华提到过这个问题,他很诚恳,说要删减,但他也说,他只是希望观众能明白他所表达的每一个细节。

  但那一波波如潮的掌声还是淹没了这些其实微不足道的瑕疵,尤其是刘若英(在线看影视作品)扮演的RUBY,相当抢戏,她爆粗口,她装男生,她的戏跟她结婚的人生合而一体,想到为爱痴狂的恨嫁女终于嫁出去啦,一些戏外萌生的美好总会在那一刻化为满满的祝福。而饰演张君瑞的王耀庆作为林奕华御用男主角,依旧又有型又发骚。演员是《在西厢》的亮点,也是大看点。

  而我最喜欢的,依然是林奕华所要表述的意境。虽“临去秋波那一转”让人销魂,“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也让人心动,但所有的男女情爱、男男情爱、女女情爱,在面对那些生存和生活所自然而然生下的困境所表现出那种无奈时,你所反思和提升的自我只能躲在阴暗的墙角暗自喟叹,你所无奈的应酬和纷繁乱局总会让你无法六根清净。所以,你便理解了最后那句台词,也是林奕华所言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的台词。奶茶问王耀庆:你刚才说什么?王耀庆说道:还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还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原来故事到最后,发现这竟是部童话。马不停蹄的忧伤又加鞭赶来,所有的架构、思考、异想、解读、科技,都不敌自己感受到自己悲喜那一刻的彷徨来的锥心,恍然成为哲人,那些舞台幻影不过是你曾经念念不忘的南柯一梦,而我们都是不愿醒来的梦游者。

  阿顺(北京 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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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瑞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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