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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报:沪剧优势与茅派新声双翼齐飞

来源:搜狐娱乐
2011年01月14日10:22

  上海沪剧院“百年曹禺,百年沪剧”系列演出,很成功。首都观众的感受是双重的:既以沪剧方式重温了大师经典,又从对曹禺作品的演唱中再次亲近了、体验了沪剧的艺术风采。戏曲界大约有20多个剧种搬演过曹禺剧作。在纪念“百年曹禺”的热潮中,只有沪剧推出了系列演出,而且从上海演到北京。沪剧人对曹禺的深情厚意是有历史因缘的。《雷雨》问世后,最早移植为戏曲的是沪剧(那时它还叫申曲)。在沪剧舞台上,1938年有《雷雨》的幕表戏,后又有各种改编本的演出,还出现过6个剧团的名家联袂串演《雷雨》的盛况。从这次系列演出来看,也以《雷雨》最圆满、最动人。可见,曹禺的经典可以成为沪剧的保留剧目、沪剧的经典。沪剧演曹禺的戏有多方面意义:一是丰富了上演剧目;二是提升了沪剧的文化品位;第三,还是学习借鉴话剧艺术经验最直接、最感性也是最具深度的途径。这对沪剧来讲非常重要。

  在20世纪,上海对于中国戏剧的贡献包括了引进话剧、分化京剧、重构越剧、培育沪剧等多种。上海之所以能够分化京剧、重构越剧、培育沪剧,又是同引进话剧分不开的。在话剧与戏曲的关系问题上,常被人理解为“生死冤家”。20世纪之初,有些热心引进话剧的人,就把戏曲当做应该消灭的对象,主张只有用话剧替代了戏曲,中国才有“真戏剧”,才有“现代戏剧”。到了近些年,为了避免戏曲革新创造中出现的毛病,主张严格防范话剧经验对戏曲的渗入,寻求一种处于隔离状态下的戏曲的自我完善、自我发展。这些观念都是片面的、脱离实际的。实际的情况是:中西戏剧文化既有对立、碰撞也有吸引、交融,对于戏曲既有消解也有增益。20世纪的戏曲虽然失去了一统天下,却也进入了向多元多样发展的新阶段。这个大趋势的好处,远比付出的代价重要。分化京剧、重构越剧、培育沪剧,就是其部分成果。越剧公开申明,昆曲与话剧同是其从浙江民间小戏向都市戏曲成长的“奶娘”。沪剧与话剧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对于上海来说,由分化京剧而出现的海派京剧以及重构的越剧,都是对外来戏曲的改造,只有沪剧才是“亲生”的。余秋雨说得好:“在上海的文化底盘中,粗粗划分,大致包括‘输入交融型’和‘本土原创型’两类。沪剧,便是本土原创型的代表。”

  沪剧作为上海的原创戏曲,其“根”就是运用上海方言来唱由田头山歌、民间小调逐渐演变而来的各种板式唱腔。得以较快发育成长的外部营养,主要来自文明戏——话剧。最早到申曲——沪剧界来担任“说戏先生”(早期编剧或导演)的,如范志良、宋掌轻、范青凤、王梦良等都有文明戏的背景。他们把早期话剧的经验输送给了沪剧,从而促进它扩大表现题材,并较早地演出了时装戏(又称“西装旗袍戏”)。沪剧能赢得观众,不是靠从古典戏曲里继承的程式化形式技巧,而是靠对周围生活的细心观察与生动表现,所以有重视刻画民间人物的表演传统。用筱月珍的话来说:“即使做‘七客一过路’,也要想办法让看戏的人坐得住,立得牢,记得侬!” “七客”是茶客、酒客、游客、香客、看客、贺客、吊客(吊唁者),“一过路”是过路人,总之都是戏中的小角色、群众角色。等到沪剧能演出《雷雨》、《魂断蓝桥》等中外名作,逐渐形成比较稳定的演出形态时,它的独特的艺术优势也就彰显出来了:既有乡土风情,又有都市气派,能洋能土,土洋结合,特别善于表现城乡的近现代生活。沪剧的都市气派,乃是东方大都会的气派,所以演起“西装旗袍戏”来,在戏曲界可称首屈一指。当然,任何优势都是相对的。在戏曲文化版图里,沪剧是离以昆曲为代表的古典戏曲形态最远而距话剧最近的剧种,不妨称之为“边缘型戏曲”。有的人则称之为“话剧加唱”。这都不必介意。重要的是在坚持发扬自己艺术优势的前提下,适度地找回一些戏曲精神以使自己的戏曲品格更加鲜明些。这一点,过去丁是娥也说过:“沪剧为什么把戏曲音乐之祖作为本剧种的祖师爷,无非是强调音乐性和节奏感……我们现在有些戏被观众叫做‘话剧加唱’,大概就是因为节奏不谐调的缘故吧。”我体会丁是娥说的“节奏不谐调”,多半是指唱之外的表演成分。沪剧除了有诗化的唱词和各种板式的唱腔之外,还需要在念白、表情、身段、场面调度、时空处理等方面加强韵律感,使之更富于音乐性。我看过《露香女》的初演,其中有一场行船的戏,如诗如画,动作的舞蹈性也有所加强,这样处理,没有损害沪剧的基本形态,相反赋予了一定的戏曲神韵。这类追求的自觉性还需要加强,但并不是要向古老剧种的全面程式化靠拢,太靠拢也就丧失了自己。至于用上海方言会不会影响沪剧的传播?我对方言持坚定的维护态度。方言会有变化,但不会消亡。未来的上海,当是普通话、方言和英语的和谐并存。有位语言专家说,《碧落黄泉》的著名唱段,“唱腔与上海话的连读变调对应率达99.3%”。沪剧要在方言的纯熟、鲜活、清新、优美上发扬自己的剧种特色。沪剧名家陈瑜告诉我,用方言也有角色之别,演时髦女性和演老妈子的方言是不同的。保护好、发展好沪剧,有助于上海人保存亲切的文化记忆。

  茅善玉是改革开放新时期沪剧界的出色代表。我第一次看她的戏是1981年的《一个明星的遭遇》。那时她19岁。是这出戏使她成为冉冉升起的沪剧明星。1982年该剧拍成电视连续剧《璇子》在全国播出,使沪剧继《罗汉钱》之后又一次名满天下。1984年,她以主演《姊妹俩》获第二届中国戏剧梅花奖。这一届获奖的戏曲演员共10名,名列第一、第二的是年纪最轻的茅威涛、茅善玉。现在这两位都已成为剧院团的掌舵者,是各自剧种的领军人物、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茅善玉的戏,我还看过《今日梦圆》、《石榴裙下》、《董梅卿》等。最让我倾倒的是她的气质与唱口。她的气质可用清纯优雅来概括。上海的市花是白玉兰,茅善玉就是沪剧玉兰。她的唱口,是沪剧的一代新声。她的音色很美,“小沙喉咙带玉音”,又甜又糯,温润动人。她的母亲说的是用浦东川沙语言发音的正宗上海话,所以作为沪剧演员,茅善玉在语言上得天独厚。她还受过美声唱法的训练,能掌握气息处理的技巧,使嗓子高低自如,流畅舒展。她在唱腔上吸收了石筱英的细腻柔和、丁是娥的华丽跌宕。那么,她究竟新在哪里呢?新就新在既能唱戏又能唱歌,打开了歌曲与沪剧的通路,使两者既可在戏中并存,歌是戏中的插曲;又可以使歌有戏的情感浓度,戏有歌的轻盈飘逸,带着明显的时尚性和时代感。这条通路是因为要在《一个明星的遭遇》里饰演歌星周璇而被“逼”出来的。她从摹仿周璇入手,把《四季歌》、《天涯歌女》、《何日君再来》唱得可以乱真,从而获得“上海小周璇”的美称,又能把戏中唱段如[反十字调]的《金丝鸟》等,用通俗歌曲的气声唱法来表现,吸引了无数知音,广为传唱。她这个探索一直没有停止过。她排演新戏,都要亲自参与自己唱段的谱曲,除了向越剧、锡剧、评弹汲取滋养外,仍然注意从歌曲中寻找旋律,如《董梅卿》中有《茉莉花》,《露香女》中有《渔家女》,而且对于自己的润腔、甩腔方式精心琢磨。当下最需要的是新的成功文本,锻造出若干精彩唱段,茅派新声就会插上翅膀,飞翔得更高更远。(文/龚和德)

  

(责任编辑:崔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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