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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子弹飞》:权力是男人的春药

来源:搜狐娱乐 作者:赛人
2010年12月20日09:36

  姜文(在线看影视作品)执导的第四部电影《让子弹飞》,怎么看,都是花足了气力。都是为姜文以后的电影之路,打了一场很漂亮的急冲锋。光说剧作,这个经由六位编剧,耗时三月打磨的剧本,剧力充沛自不必说,将一个官匪混杂的龙争虎斗讲的既层峦叠障,又气宇轩昂。但照顾不周之处也不少,好比伶牙俐齿的花姐如何从眼线,转变成头脑简单的女麻匪,就颇为突兀。又好比花姐识别真假黄四郎,原以为前文假黄四郎的假牙已铺平垫稳,哪料花姐只是撩开假黄四郎的衣襟,便知真伪,白白浪费了假牙这一玄机。还有黄四郎手下胡万与武智忠如何诈死也交待的语焉不详,更有小六子之剖腹验粉,先煞有介事地说断案需在公堂,但不见判官,就仓卒审决,实为不通。就是被很多人交口称赞的鸿门宴,也是只求气势,不求肌理。鸿门宴刚摆完,就大动杀机。不免有为了先礼后兵而先礼后兵之嫌。倘若你只求热闹,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先不论姜文近乎固执己见的作者倾向在《让子弹飞》已有了顽强的表露,但影片的可看性,仍然相当剽悍。不说那些毫不停歇地冒着机智火花的对白,以及一浪接一浪的斗智斗勇。但说商业片惯常运用的性与暴力,也俯拾即是。诚然,电影中的性非完全具现场感的裸呈相见,暴力也并不一定要无节制的血肉横飞。高明的电影,是要唤起观者对这两起基本愿望的,无伤害性的,合理合法的释放。《让子弹飞》在这方面,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分寸。影片真正在暴力呈现上只有两场,一是小六子剖腹验凉粉的“碗数”,二是张牧之砍下假黄四郎的人头。基本都作了弱化,但气氛还算足,也有一定的现场感。说回到性,若捉狭的话,片名《让子弹飞》就影射了男性的性“行为”。片中既有假痴不癫的异性恋,也对同性恋进行了挪喻,这在张牧之与马邦德的情谊上有着忽明忽暗的勾描。还有小五、小六与花姐的3P之情,(不仅是二位麻匪化装成自行车让花姐骑上,更有花姐持“双枪”的英姿。)更升级到七人大战的淫虐,也就是那场令马邦德倍感恶心的轮奸戏。

  但《让子弹飞》实际并不高举欲望之大旗,不提供原始本能所予人的“色香味”俱全。片中以玩笑化解男性在欲望面前的恐惧和尴尬倒在其次,更在于欲望的接力赛总是在悄然进行。且不说人尽可夫的县长夫人,从马邦德传到张牧之,青楼花姐更是从老三的身上坐到了老二自行车的后架上。欲望不再是单方向的占有,而变成了时间先后上的共享。这种接力棒的传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太阳照常升起》中都有所表露,从少年时代的动物凶猛,到人到中年的愤然一击。都有种接近诗意的怅然,到了《让子弹飞》则变得释然。既有马邦德第一次向他敞开心扉,讲述自己初恋往事时,被张牧之断然拒绝;也包括张牧之所暗恋的花姐被自己的兄弟载走时,他并没有流露太多的伤怀。他是在等待下一场接力吗?还是如马邦德对张牧之的评价:钱也不要,女人也不要。在这方面,张牧之是有些隔绝烟火气的,这大概也是他孤独症的来源之一。《让子弹飞》里张牧之与其同仁的无往而不胜,显然并不是要给一个无欲则刚的人间传奇做一个佐证,影片只是让广泛受众和马邦德一样,不明白张牧之的欲望究竟会落脚到何处。

  张牧之对鹅城居民的第一次训话,也是他第一次宣扬他的政治纲领。他近乎声嘶力竭地喊道:“公平,公平,公平”。这公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共享。共享的方式除了散尽钱财,分发武器外,就是女人了。张牧之所要建造的也就有点乌托邦的意味了,只是后来这乌托邦的建立变得可有可无。姜文对张牧之这个,由他本人来饰演的高大全式的人物所寄予的理想,以及这理想得又如何,不得又如何的诠释,是姜文极具个人化的作者标签,这里隐藏着他对家国梦的独特感受。

  《让子弹飞》的配乐沿用了日本著名电影音乐家久石让为《太阳照常升起》所作的主题音乐,可以把这看作姜文对这个进行曲固执的偏爱,也可从城头变换大王旗的硝烟中,感受到“太阳照常升起”的深深况味,无非是一代人,一代人去。这一代人包括振臂高呼者,也包括群起响应者。一定要给《让子弹飞》找个关键词的话,那就是虚无。但在这虚无中,又藏匿着一种非常古怪的对权力的迷恋。

  从《英雄》里对权力的开解,到《满城尽带黄金甲》中对权力的惊惧,再到《投名状》中对权力的迷惘。说来说去,还是在表明权力的庞大和无孔不入的渗透。到了《让子弹飞》,权力仿佛更“纯粹”了。片中最重要的道具是枪,姜文再次渲泄了他对枪的钟爱,这里不乏洋溢着一个小男孩式的童真,所以,影片中有好几场戏都是为了开枪而开枪,也可以说是为了权力而权力。在影片游戏化的,一浪接一浪的权力角逐过程中,权力已不是最终的奖品。也就是说,姜文在《让子弹飞》里,让我们看到了,他只对权力本身产生浓厚兴趣,而并不关心权力能给自己、抑或大众带来些什么。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它能让你兴奋,但药劲一过,也就只剩下徒然和疲倦。

  很多人从《让子弹飞》里看出革命演义的端倪来,但整个革命的演进过程,到了最后,却是一个黄四郎倒下去,无数个黄四郎站起来。让我们再来看看姜文在《让子弹飞》里,是如何看待民众的。刚刚为其申明大义就回转过来反咬一口的凉粉贩子,再到片尾疯狂抢夺胜利果实的一干平民。前者在被活活冤死的张默眼里,是“不老实”。后者,在张牧之与黄四郎,疑似惺惺相惜的对谈中,所折射的是村民的“不体面”。连张牧之落座的靠椅也被急眼急色的村民掳去。假如说张牧之是钱也不要,女人也不要。那么鹅城居民一开始也是钱也不要,枪也不要,之所以能群威群胆,无怪乎假黄四郎被斩首示众后,民众才从观望者变成群情激愤的参予者。也就是说,浮财和获得浮财的武器,并不是这场“革命”成功的关键,重要的是这场“革命”的安全性。由此,姜文对这群既“不老实”又“不体面”的民众,已没有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他选择离开。所谓的英雄可以为民众谋福创利,却不愿与民众站在一起。

  在姜文的前作《鬼子来了》中,对国民的劣根性进行了近乎铺张的描摹。而到了《让子弹飞》则干脆大笔一挥,一笔带过。其实这不仅仅是所谓的国民性的软肋,而是更宽泛的人性的弱点。姜文没有为此表示出痛彻心扉的绝望,而只是在享受他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孤绝。反观周星驰的大部分电影,他从不避讳升斗小民见钱眼开,有色必好的特色。但他认为人性的这些缺陷均无伤大雅,且不影响小人物梦想的展翅高飞。更关键的是,周星驰是以自嘲的态度,满心欢喜地与平头百姓乐呵呵地打成一片。再看,《让子弹飞》这部从骨血里,毫不亲民的电影,不出意外的话,势必会获得广泛民众的热捧。鲁迅曾说过:“有什么样的国民,就有什么样的总统”,放到《让子弹飞》这儿就是:有什么的观众,就有什么样的电影。中国观众大概都渴望被征服,而并不热盼与人肩并肩地共同走在大路上。

  还是《让子弹飞》里,姜文扮演的张牧之第一次对鹅城民众的训话。他一边开枪,一边让平民不用跪着,可他们还是跪了下去。当然也是在枪声的震慑中,民众才重新站了起来。这让人不得不又想起一句名言:伟人之所以伟大,就在于我们都跪着。

  赛人(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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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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