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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对话海清 一个女演员的自白

来源:搜狐娱乐
2010年12月10日11:45

  这一段,在《赵氏孤儿》的宣传活动中,海清始终绷着一张脸。有点恍神。11月底的一场媒体见面会上,她的“黑面”与旁边笑容如花的范冰冰形成鲜明对比。台下的摄影不满地喊:“海清,你能笑一个吗?”

  她公司的同事悄悄告诉《中国周刊》的记者:“海清长了智齿,发炎了,不能说话,脸也肿了。”时隔半个月,在新光天地看到海清时,她的牙依旧没好。她有些小抱怨地说:“太忙了,又要拍戏,又要宣传,没时间治,只能先消炎。”

  对于一个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女演员来说,年底是最繁忙的。一边是再度和编剧六六合作拍摄电视剧《心术》,一边是忙于宣传陈凯歌的贺岁大戏《赵氏孤儿》。海清几乎要被“五马分尸”,她的行程表上,一个月,要跑十几个城市。

  在《赵氏孤儿》中,海清再次扮演媳妇。这次,她成为了葛优的女人,为了保住赵家的孩子,牺牲了自己的孩子。每当媒体问海清如何理解程妻这个角色时,她都会模棱两可地答上几句。私下,她告诉《中国周刊》记者:“我有些笨,最怕媒体问我如何剖析角色这类的问题。这问题太大了。”

  总制片人陈红在选定海清时曾说“选择海清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有‘接地气’的实在和生动,可而亲切。”而在电影杀青当晚,陈凯歌为海清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评价海清是“所有演员中表演得最放松的一个。”

  海清,一个从专业院校毕业的女演员。求学时,经历了以赵薇为翘楚的北京电影学院的疯狂造星氛围;毕业后,历经十年打拼,从女配到女 主,从电视剧终于进入贺岁大戏。

  把海清置于中国影视圈十年大背景下考量,这个自我定位“不够漂亮的女演员”无疑是一个典型样本。

  一个不漂亮的女演员

  海清从小就意识到,自己不够漂亮。

  上小学时,学校做雕像,雕像从脚丫到膝盖所有的地方都是以海清为模特,但是一到脑袋就换成别人,老师说:“你不用来了,换人了。”这件事对海清的打击很大,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相貌被伤到了自尊。

  那时,海清已经开始在少年宫学跳舞,跳的不好,因为不爱笑。又不聪明,上台总忘记动作,她回忆,自己在学跳舞的同龄女孩中,不是佼佼者,也不招老师待见。

  小学一年级时,一个电视剧剧组到少年宫挑演员,她和另外两个女孩被挑中。最后一轮选拔,那两个女孩因故没来,海清成为了唯一的候选人。第一次接触电视剧,她演一个“小可怜”。至今,她能回忆起导演对她演技的肯定,“导演赞美我‘哭戏演的特别好’。”海清说,“这还是我从自己当年的日记本里看到的。”自那起,海清就梦想当一个演员,因为当演员可以“不写作业,不上学,还能看电视,打扑克。”

  海清的人生开始有条不紊地朝着演艺道路发展: 12岁进江苏省戏剧学校,17岁进江苏省歌舞剧团,不到两年,她从一名舞者成为了团里最年轻的编导。那时,她前途似锦,团领导把她定位为“未来的顶梁柱,接班人”。但她自己却很清醒:歌舞团这种体制内的地方自己绝不可能呆一辈子。

  她告诉《中国周刊》记者:“在那种环境下,我不能释放自己全部的能量。另外,我无论从肌肉力量,还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适合跳舞。形体已经无法表达我的内心,我对跳舞没有热情了。”

  1996年9月,海清进入高考补习班,一边学习一边工作。第二年,她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成为演员黄磊的学生。

  海清感慨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考北影,可能很快会在团里找一个唱歌的或者跳舞的小伙子结婚。以我那时的能力,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海清在北京电影学院求学期间,,她的学姐赵薇因为《还珠格格》“一夜走红”,再加上黄晓明,陈坤崭露头角,北影表演系被誉为中国的“造星梦工厂”。对这些暗涌在外部的浮躁情绪环境,海清浑然不觉,求学四年,她除了客串过一个小角色,没有接拍任何作品。

  海清跟《中国周刊》的记者解释说:“我是从歌舞团这种地方走出来的,对人和人之间的复杂性早有接触。所以一到大学,就觉得特别单纯,想好好读书。对于一些不喜欢的人,我可以选择不接触。每个人的成长都必经一些复杂的环境,我只是早经历了,所以,老师喜欢谁,不喜欢谁,我看的很淡。”

  对一个表演系的女孩来说,漂亮意味着有更多机会。海清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漂亮。求学期间,她递过简历,四处跑过跑过剧组,但多没有回音。开始,她很失落,但渐渐也习惯被拒绝。有时,偶有剧组通知她见导演,她会本能地问: “为什么啊?”她最怕导演要和她谈戏,因为以自己的长相“谈戏是谈不出来,最好让试戏,一试戏,肯定出彩。”遇到认真的剧组通知她过去试戏,她会“特别感动”。

  求学时的经历直接导致海清毕业后去剧组见导演前,都会问对方要什么样的演员,如果答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青衣,她会一口回绝。

  后来成名后,海清曾忍不住问过一个副导演:“你们选演员都会让他们试戏吗?”对方说:“试什么试啊,过来看一眼,不行就算了。”“难怪长的漂亮的好上戏。但凡那时你们让我试戏,我也不会这么晚才红。”海清说。

  北影求学四年,海清一度很彷徨,觉得自己不够漂亮,不够聪明,比自己演戏好的人太多了。她自始至终不敢和老师黄磊谈“未来”,因为“对未来没有任何信心”。黄磊鼓励她:“表演的最终问题是人的问题。你是一个可以演一辈子戏的女演员。”“这起码让我从没自信,变得稍微有点自信。”海清说。

  北影毕业前,海清排演了两出经典话剧《骆驼祥子》和《雷雨》,分别饰演虎妞和繁漪。正式演出那天,导演丁黑在台下。演出结束后,他特地跑到后台,看到海清。很吃惊,说:“我以为你三十多岁呢,没想到这么年轻一个小丫 头。”

  后来,丁黑在拍《致命邂逅》前,曾力邀海清出演一个角色。海清想都没想,答复:“不行,我还演毕业大戏呢,我走了,谁演啊?你让其他同学去吧。”

  对于那时的心态,现在的海清很难说清。唯一能确定的是,对于“红”这件事情,她虽盼着,但期望值不高,也做好了一辈子不红的准备。

  不会演戏的收视率女王

  大学毕业后,海清报考人艺话剧院,考了两回都落榜了。考官给她下了判决书:不会演戏,不爱笑,以后拍电视剧都不成。”进剧组拍戏,一位导演曾评价她:“只能完成角色,不能给角色添分。”现在回忆起这些,海清说:“我非常感谢那些最初骂我演戏不好的导演,这是上天赐我的礼物。现在,每每遇到我越拍越没自信时,我能够在一种不满的情绪中用仅存的一点自信完成拍摄,且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我很棒。”

  入行头几年,海清过得很拧巴:不喜欢的戏,她拒拍;喜欢的戏,拒绝她拍。她想过转行,比如做服务员,或教老外学中文。窘迫时,兜里只剩几百元钱,不得不买火车票回南京父母身边,怕父母跟着着急,她搪塞说在选剧本。

  香港话剧导演林奕华在2003年前后和海清有过几次接触。他回忆:在成百张照片里,我搜寻出一个名叫“黄怡”的女演员档案。照片里,女孩长发,很清纯。当那个真名叫黄怡,艺名叫海清的女演员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吓了一跳。头发剪得很短,带着自然鬈,穿着单薄的入肩套裙。最特别的,双眼惺忪。她跟我解释说:“自己本来在睡午觉,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慵懒和漫不经心”是很多导演对海清的第一印象。

  海清曾跟记者回忆过,那时,是她状态最不好的时候。最直接的表现时,她发现自己的一个指甲裂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她去协和医院挂了门诊。医生看后诊断:“你这是植物神经紊乱。人在承受极大心理压力后出现的反应,一般飞行员或者公安得这种病比较多。”

  被海清拒绝过的导演丁黑给了她成名的机会。一部《玉观音》的钟宁让她初涉公众视线;紧接着是《双面胶》中的刁蛮上海媳妇。当年,黄磊向剧组力荐海清出演,并叮嘱海清:“一定要接。”为此,海清还推了郑晓龙《金婚》;真正让海清火起来的是《蜗居》,最初,海清想演妹妹海藻,因为姐姐海萍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人物,演起来挑战空间不大。”结果导演滕华涛按住了她,赞扬她是少数“有能力能海萍这个不可爱人物演得可爱”的演员。

  演《蜗居》时,海清身价不高,还没有买房子。2009年,她狠了狠心,终于一次付清房款。之后,她的身价开始迅速看涨,从2009年—2010年,她的多部电视剧成为同档期的收视率冠军。海清开始被誉为电视圈里的国民媳妇,收视率女王。很多剧组点名要海清必须上某某某戏。一些人给海清递过剧本时,特意说:“只有你,才能让这个本子起死回生。”

  海清不敢旷工,不敢偷懒,不敢像成名前一样无所畏惧的呈现给外界一种慵懒散漫的形象。她告诉《中国周刊》记者:“过去的压力是经济压力,但现在的压力不比当初。比如我病的特别严重,也不敢停工,怕人说耍大牌。所有的责任都压过来,似乎只有我能拯救收视率。可收视率跟一个演员的演技真的没有关系。”

  前不久,海清回家,看到母亲在看一部电视剧,于是问起这部电视剧好看吗。母亲说:“特别不好看。”海清不解地问:“那你还看?”电视剧《追捕》临开机前,编剧把男二号和男三号合为了一个人。海清不想演了,因为“漏洞百出”,但签了合同,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好在最后的收视率“还不错”。“到现在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一部电视剧收视率能高?”海清说。

  害怕“红的发紫”

  7岁,第一次演电视剧,海清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但她从没觉得自己是童星出身,因为像“孙佳星,释小龙”才能称之为“童星”。30岁,在拿到金鹰奖最受观众欢迎女演员奖时,她依旧是一副邻家媳妇的模样,咧着嘴,在台上止不住的傻乐。

  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她直言不讳自己这两年多了不少缺点,比如话太密,心太躁,不谦虚,没头脑,还撒谎,虚荣得不得了。“我特别怕成为那种让别人讨厌的人。”海清告诉《中国周刊》记者,“比如我这几年,挺膨胀的,别人一说什么,我立刻打断说:‘我知道了。’很没礼貌。我警惕自己变成这样。”

  有一个关于海清的段子:说她某次出去吃饭,桌上有紫薯,她拿起来往嘴里送,同桌的人祝福她:希望你吃完之后就像它一样红得发紫。她马上吓得放下了,她不想红的发紫,成为某国际巨星。因为出名后,“不自由,空间越来越小,被偷拍,被八卦。父母比以前更担心”。

  但海清还是被“中伤”过,前不久,她被曝光“结婚生子”,有媒体批评她刻意隐婚,她不得不回应:“家人是我最后的底线。”接受《中国周刊》记者采访时,她说:“我觉得娱乐圈对女演员的要求比对男演员更高,这样的现象在各行业都存在。男人似乎天生是主宰世界的,女人要想成功就要付出更多。我是受了伤,这是一种生理反应,最重要的是,我要化解这些不满意。”

  她始终希望自己做一个真诚的人,一个善良的人。在拍《媳妇的美好时代》时,她的搭档是大学同班同学黄海波。那时,黄海波情绪不佳。常常走过来,说:“老海,咱们聊聊。”海清会掰开了揉碎了给黄海波分析利弊。她曾跟黄海波说:“我们本来就是赤脚,白捡来一双鞋,如果需要,我有勇气再把鞋脱掉。”

  “我不去刻意分辨这个圈子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觉得善良才是真的,不管别人如何,我始终告诫自己,任何人都要难处,要体谅。”海清说。

  也许,她过往的角色也能帮助她更加清醒的面对人情世故。无论是《双面胶》中刁蛮任性的媳妇,还是在《蜗居》中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买到房子的海萍,海清屏幕上所展现的女性无一不身陷在难以排解的社会矛盾中,她自评“这些角色,能让她更好的面对社会的复杂。”

  唯一让她演的开心的角色是《媳妇的美好时代》中的毛豆豆,她觉得那个快乐的小女人更像自己。但拍戏时,她越接触剧情中那些美好纯真的东西,越会觉得悲伤。“因为在现实世界中这样的东西太少了。”

  和海清的第三次接触,约在了新光天地。这日,她为《赵氏孤儿》的红毯活动挑选礼服。她试了一套裙子,有些不习惯;换上裤装,开始变得活灵活现。这两年,她开始有意识的为周遭的团队利益考虑,并逐渐明白:一个女演员,身体是工具,是商品,任何人在你身上的投入都希望有回报。作为女演员本身,走红地毯,出席广告活动都是在行销自己。“我不排斥商业活动,但我始终是一个演员,这是根本。其他价值都是附加值。”

  在新光天地一层,周遭林立着PARDA,GUCCI各类大牌的LOGO。海清素面,一副路人甲的茫然状态。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她自顾自地玩起来:滑步,360度转圈,身体轻盈,依稀可见儿时的跳舞功底。

  忽然,她转过头说:“走红地毯的衣服都是借的,谁要买啊,那么贵。”

  

(责任编辑:杨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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