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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环境因身体而动 极端是艺术的天成

来源:搜狐娱乐
2010年10月24日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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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李凝
导演李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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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是凌云焰肢体游击队今年参加青戏节的作品,其实验性、自觉性和跨界性引人瞩目,也由此引发诸多争议。导演李凝的艺术探索横跨雕塑、舞蹈、剧场、实验电影、独立电影、诗歌等多个领域,并用自创的“肢体写生体系”将这些元素综合起来。就《准备》及李凝的艺术体验等进行了三个小时的交流。

  搜狐戏剧:谈谈这次参加青戏节的《准备》吧。

  李凝:《准备》这个作品去年在上海演过一次。但这次是全新重排了,很多地方改变。我们的戏少一个人就不能演,有人才有戏。再来一个新成员只能根据这个成员的经历重新创作。 这次我们排练了二十多天,上次在上海演出只排了八天。我们天天在面馆吃拉面看师傅做面,忽然觉得拉面和揉面的点子不错,于是发展成一个段子。这个戏是完全来自日常生活的。 演出前四五天我骑摩托车发生车祸,腿部受了伤。演出当天,不少队员生着病。再加上剧场条件有限,许多设施需要我们重新更换。队员们住的是十五元一天的地下室。

  搜狐戏剧:在你的作品中“身体”是最直接的媒介。

  李凝:对,要真的身体和活的身体。舞台要有真实的目的,而不是表演。有目的,动作就成立,表演就真实。剧场和表演是活的,不光身体来得直接,表情、语言都是直接的。而影像,有时觉得那些东西就死在那里。做《胶带》(编辑注:李凝的独立电影)的那几年,越做心情越差,做完我彻底虚空了,觉得没有希望,没有活力,团体也解散。

  搜狐戏剧:你似乎喜欢采用非职业演员,为什么?

  李凝:2005年我的艺术探索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我首次尝试找些普通人来参与表演。但我发现他们跳舞太难了。于是我觉得应该将我导演的身份去掉,将他们身体里的能量释放出来,而不是改变他们成为我的作品。

  我们一般是这样,一个成员工作了几个月,再回来对我们讲他的经历。例如《准备》中的那个超市收银员,她一边讲自己的工作经历一边手舞足蹈。我们就是将她的动作提炼出来,边说边做,然后就成了一段舞台上的东西。这不是我编的,而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其实我们的作品都没有主题,如果有主题,那就是到现场每个人完成自己的表演,就这么简单。我一直相信,每个人的身体就是一件作品。但是你怎样将他或她放到舞台上可以成立?不能强迫观众好像观看行为艺术一样观看表演。但问题是怎样在舞台上成立起来,怎样在置换了背景之后观众还能认可他在舞台上的存在。

  我引导队员们发掘他们自身的潜能,就像画画一样。所以我觉得“写生”的好处是你永远独自面对这个物体和自然界,“写生”的老师永远是自然和生活,它不是临摹。

  搜狐戏剧:你“肢体剧场”的观念与先前受过美术训练的背景有何关系?

  李凝:肯定有关系。我们发明了一种方法,叫“肢体写生”。画画用笔和纸,而我们用身体“写生”。例如我们用身体表现一个“瓶子”,你可以捕捉它的某种质感,比如“光滑”,或者去捕捉物体的某种属性。用你的身体它画“瓶子”,肯定画不出来的,因为身体不可能像瓶子。那个时候,你的观察方法和呈现方法就特别重要。我的作品,胶带、抽屉、砖等都是物,它是人的基因的物化和器具化。我关心器具和动物比关心人要多。我对人比较绝望。 从05年开始我做一系列的“器”系列。这是“肢体写生”系列的一部分,对于肢体写生,我写过完整的教案。主要训练的是一个观察方法。我们的写生,不是说画得像照片一样,而是画的过程中与物体的交流,你的观察方法建立起来,你对世界、人和事情的观察方法也建立起来,训练就转变为每个人自己的事情,而且他的创作也就仅仅属于个人,别人无法代替。所以,我们剧团的成员不像别的剧团,要导演来控制他,他是自觉的、自发的、主动的。 在呈现方法上,肢体语言,静态动态都可以。例如舞台上我们用的那个瓶子。瓶子是静态的,但我们可以让它动起来。就是你看到一个破瓶子,你拧了它放在地上,你可以推测它之前所发生的三步。就是说它之前是完整的,你可以观察它一二三四,四个动作之后发生的变化。任何固定的东西之前都是动态的。你可以用肢体的流动性呈现它,我称之为“再生”,而不是“写生”,这是“写生”的更高状态。 美术最精髓的两个方面就是观察方法和呈现方法,怎样用身体去观察和呈现。

  搜狐戏剧:你如何用这套方法训练非职业演员?

  李凝:如果要让一个人上台,八天就可以,甚至更快,两天。 例如《准备》中那个说话的小女孩,就训练了十来天。我发掘了她语言的能力。 我们平时每天训练时间比较长,有时一整天。我们一起聊天,我在聊天中观察他们。我喜欢新人,带来新的阅历和体验。每个人的阅历特别重要,这支撑他舞台上的表演。

  搜狐戏剧:你对环境非常敏感,尤其体现在身体与环境的互动上。

  李凝:实际上我不喜欢剧场。我从济南开始表演时就在街道上。我们的训练场在楼顶,像个孤岛。 我非常喜欢各种环境,比如一个现实的环境,表演者进去后就立刻重新组合了,表演者开始动作时不是在改变自己,而是在改变环境。整个环境因你的身体而动。整个空间在解构之后重构,成为被重新定义的一个超现实空间。但这个超现实实际上也是一个现实。它可能现实,可能抽象,可能荒诞和夸张,但它的存在就是现实。它就是现实的本身。它不需要借助灯光,它借助肢体本身就可以。

  根本问题还是创造者和自然界、生活和社会的对话关系。我对环境特别敏感。国外的表演有个体系叫Site Specifical Works,特定场景表演,它起源于北欧。这和我们所说的“环境戏剧”不是一个概念,跟我提倡的“风景写生”有关。我们“肢体写生”里也有“风景写生”。它选择一个特定的环境,发现环境的寓意,空间的属性,而不是被当作另一个剧场。肢体和环境是平行的概念,所以它定义在works中。这是公共空间,粘连着多重意义,但极限的时候就是一个私有空间,是两者的交叉和碰撞。

  搜狐戏剧:你的实验都比较走极端。

  李凝:只有在极端情形下,才可以将现实和超现实浑然融合。福柯、尼采和梵高的那种状态是自然境界,也是一种极端形式,不是用苍白的理论灌浇出来的花朵。它是天成的。任何极端事件都是艺术。所以说我想做一些极限的东西。在极端的剧场中也可以做到极限,例如在剧场中不断地跑,累到极限时顾不得体面和姿态动作,要不停地擦汗喘气,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可以说它是表演的一个体系也可以说是将表演一棍打死,那也是一种极限。

  我从05年做“器”系列是开始否定这些东西的。艺术从杜尚开始变得冷静,而我抒情性比较强,不能特别冷静地写生和表达,总是带着情绪渲染。这是缺点也是优点。我欣赏冷静的作品,但我做不到。剧场方面我觉得还是需要和观众建立一种共鸣。除非是科学家才可以保持这种彻底的冷静。戏剧还是和人的情感建立一种共鸣的桥梁关系。

  搜狐戏剧:谈谈你的国外演出的体验

  李凝:我认为普通人的身体是说着方言的,而不是英语。我非常喜欢我的团员自然质朴的身体。他们用劲就是用真劲,不会取巧,不会玩趣味。我现在不参与很多作品,只是穿针引线。我不喜欢欧洲的环境,他们过了七十年代的劲,各个剧团都在分割市场的蛋糕。我作为一个中国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的戏里,就是一种贩卖,一种差异性的需求。我看他们的作品也没什么兴趣。

  搜狐戏剧:为什么不在北京做艺术?

  李凝:北京比较浮躁,作为发布平台可以,作为创作地点不行。北京是一个中心,但可能是一个泡沫,巨大的海洋在二级城市和农村,我扎根在城乡结合部,它给予我更多灵感。

  (孔锐才 陈然整理)

  

(责任编辑: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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