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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电影节“吴徐会”:一个拥抱恩怨成旧事

来源:解放网-新闻晨报
2010年09月13日08:16

  第6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落下帷幕,香港电影人齐聚盛景已成追忆,倒是那些繁华中消解的恩怨情仇,吴宇森、徐克台上拥抱泯恩仇,张曼玉、刘嘉玲疑似情仇“后不见后”,佳话也罢,段子也罢,仍是坊间热议的不衰话题。电影节期间,晨报记者专程采访了吴宇森、徐克、张曼玉、刘嘉玲,揭开这些已流传多年的恩怨情仇。

  《喋血双雄》之后,徐克、吴宇森再无合作。传言说的是朋友大吵一架闹分手,如今见的是老友颁奖台上拥抱。虽然也有人说那拥抱未免“太热情”,但终归是相逢一抱泯恩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共同战斗的一双好友20年来如路人?

  吴宇森获“终身成就奖”,徐克携《狄仁杰》角逐“金狮”,这两件开幕前公布的信息,令“吴徐会”受到关注。只是两人是稳重的前辈,恩怨又过于复杂,令外界对这一会面期望不高。直到当地时间2日,《狄仁杰》方面传出徐克将提前赶赴威尼斯,为吴宇森颁奖,令这一话题瞬间成热点。颁奖当晚,徐克用“这么多年,我不想证明我有多了不起,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这句“小马哥”经典台词致敬吴宇森,吴宇森转身一个拥抱,眼眶已湿润。一样地功成名就,一样地满面沧桑,只是那一刻,不知这对曾经的好友能想起上一次拥抱,彼此是怎样的青春容颜。

  吴宇森:30年来一直注意他

  受奖次日,吴宇森在电影宫附近的酒店一楼海边花园接受采访,坦然说及自己与徐克的恩怨。吴宇森态度谦和,任何一个和他打招呼的人,他都会礼貌地有所回应,哪怕自己累得要死。而不管是谁,在他面前都显得相当放松,因为视他如仁厚长者。他表示,前天晚上的得奖,对他来说,所包含的友情成分多过终身成就,自己之所以流泪,一是很意外昆汀·塔伦蒂诺会来颁奖现场,二是很感动徐克的到来,“那么多年没有见面,我们之间的友情依然存在。从1979年开始,我就在注意他,欣赏他,一直都没有变。”

  两人的交情,先是吴宇森帮助徐克,“最开始是我帮助他。我发现他很有才华,就把他推荐给两个制作公司,可是他们都不相信他是天才。那时候香港流行动作片,可是没有人相信徐克也能够拍动作片,后来证明他成功了。”后来是吴宇森落难,徐克施以援手,“当年《英雄本色》他也想拍,但是他让给我来拍,而且当拍摄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也一直激励我坚持自己的信念,鼓励我将自己的感情放进电影。那时候警匪片没有这些东西,我放感情进去之后,就把《英雄本色》变得非常个人化,同时这部电影的成功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们俩的感情不光在《英雄本色》这部电影中,更存在于我们俩的生命中。”

  两人脱离困境的同时,也埋下了分道扬镳的种子,“《英雄本色》第二集的时候,我们有不同的创作意见。他(徐克)主张拍《英雄本色》的续集,我提出要拍前传,我们就想,也许在创作上分开更好,才能保持好的关系,后来我们就各自发展。”吴宇森把两人的分手,归结为对《英雄本色》第二集拍摄的分歧。

  徐克:30年前同在天台抽烟

  又一天,同一个酒店的三楼,徐克接受晨报记者专访。比起吴宇森,徐克显得矍铄,瘦巴巴的脸上不常态地绽放微笑,显得严肃几分,但对提出的问题认真对待,表情如孩子般生动自然。谈到他和吴宇森的恩怨,颇有默契地,徐克也先从这次为他颁发终身成就奖开始,透露是自己临时决定把昆汀一块叫上为吴宇森颁奖,“终身成就奖可能是一生中拿到一次或者是两次的奖。决定我去颁这个奖的时候,说应该多一些人来颁,所以就叫了昆汀。”

  接着,徐克从诗意的角度谈起两人曾经的患难交情,而这原本应该出现在他的颁奖演说中,“其实我在见到昆汀之前,写了比较长的一个演讲提纲,就讲到33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常常在一个酒店的顶楼喝一些很便宜的红酒,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很穷。当时我俩抽烟的数量大,可怕得很,就谈了很多想法,之后他就去了新艺城当导演,他也介绍我去。”徐克这段话,证实了吴宇森讲述中他先帮徐克的说法,话语中满是感性的幸福回忆,不仅有烟和红酒,还有天空,“有一次我记得坐车从台中回台北,在路上就截了一个货车,然后在货车的后面,望着天空说,我们将来怎么样……这种话,我都觉得好像是很不确实,可是偏偏这么多年之后,一步一步做出来了。”到了《英雄本色》,徐克表示,他和吴宇森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很多,吴宇森的强势令分手成必然,“我觉得在创作里面有不同的想法是正常的。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吴宇森很强势,他一定要独立做一件事情,在电影工作室成立25周年的时候,他提出分手,因为创作中有不同的意见,这也是很正常的。”

  不管是吴宇森,还是徐克,重谈旧事态度开放,不失为英雄君子的坦荡作风,纵然分手细节两人都不再提及。

  同题问答

  往事已矣,如今一个拥抱抵过20年的“冷战”。吴宇森、徐克,都向往着有机会能再度老友合作。当然,对待同样的问题,两人创作风格的差异还是相当明显,这点较之20年前应该不会更好,只是两人的涵养、宽容度应该已到更高境界。

  晨报记者:你们还有机会再合作吗?

  吴宇森:有,绝对有。我一向都是很欣赏徐克,我也对他非常感激,只要有好的题材我们一定会再合作。以往我欣赏他,现在还是一样欣赏他。虽然我们以前在合作上有一点分歧,但毫不影响我们的友情。

  徐克:我等待和他再次合作的机会。我觉得应该个别发展自己的路,争取机会大家合作,因为每次合作都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可能性,我觉得两、三个创作力很强的人放在一起,永远是很有趣的一种化学作用。杜琪峰、林岭东就很多创作意见不同,我期待再次合作。我和吴宇森,也还是在等待着下一次合作的机会。

  晨报记者:怎么看3D这个电影新技术?

  吴宇森:叫我老土吧。我始终觉得,电影就是那块二维的银幕,电影是艺术。3D很炫,但它太像视频游戏了。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感觉。就我而言,我更愿意坚持做传统电影。

  徐克:特技服务于讲故事,没必要排斥技术,我始终这么认为。其实我还很喜欢IMAX,IMAX是把银幕放大,把它的立体感加强,清晰度也很高,对电影拍摄、呈现的要求都不一样。

  晨报记者:说说你们的偶像、恩师吧。

  吴宇森:张彻是我的恩师。我这次能拿到终身成就奖,也要感谢他。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从他的电影里也学到了很多。最初我做张彻副导演时,学了武侠、情义,后来我就把刀换成了枪。

  徐克:如果要说恩师,吴思远给了我机会。而在我看电影的过程中,我十几岁的时候对张彻、胡金铨两个导演印象都很深。我觉得张彻是很浪漫的,吴宇森是他弟子,但他的浪漫跟张彻的创作有很大分歧。我很喜欢胡金铨的电影。我跟胡导演合作过,就是《笑傲江湖》,后来我发现原来我在模仿胡导演的作品。

  

(责任编辑: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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