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情篇：为戏而生的天才少年

[提要] 曹禺在创作《雷雨》这部传世名作的时候，还是清华大学的在读学生，年仅23岁。一年后，《雷雨》在巴金的力荐下于《文学季刊》上的发表，也创造了一个“天才少年横空出世”的传奇。想想看，24岁时的莎翁，才刚刚开始写作。[爱情篇] [追忆篇] [献礼篇]

　　自《雷雨》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几十年来一直在全国高校的课堂上被无数次作为一个社会问题剧来解读。多年来，话剧舞台上不同版本的《雷雨》也由演技娴熟的老一辈表演艺术家来诠释。久而久之，在现代人脑中，曹禺这个名字也随着自己的这部成名作一起，被贴上了一个老气横秋的形象标签。然而，很多人忘记了，曹禺在创作这部传世名作的时候，还是清华大学的在读学生，年仅23岁。一年后，《雷雨》在巴金的力荐下于《文学季刊》上的发表，实为一次大胆尝试，也创造了一个“天才少年横空出世”的传奇。想想看，24岁时的莎翁，才刚刚开始写作。

　　同样富有戏剧性的是，这个少年英才的成功被提前了几十年，而他的才思枯竭也被提前了几十年。在《雷雨》如一剂惊雷引起人们的巨大震动之后不久，又一部巨著——《日出》接踵而来。而同样惊世骇俗的《北京人》和《原野》，全部是曹禺31岁前的创作。在那之后，曹禺仍有作品问世，其艺术魅力却大不如前。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剧作家，曹禺在中国的影响力至今无人能及，也正因为如此，曹禺更像是一个神，而不是一个人。特定历史时期的影响下，他的作品也被单方面的误读。这位宏伟标签一样的人物，也有着戏剧般起伏的人生和爱情。2010年9月24日，这位曾经的“天才剧作家”诞辰百年之际，我们又该以何种眼光回首他和他的作品？观众心中那个形象模糊单一的曹禺，又与真实的曹禺有着多大的不同？

青年曹禺

曹禺演戏的剧照

　　敢为天下先的少年才子

　　曹禺是个天生的戏剧人，尽管父亲一直希望他学医，他却只对戏剧情有独钟，从中学开始就参与戏剧活动，考入清华大学外文系之后，更是广泛钻研从古希腊悲剧到莎士比亚戏剧及契诃夫、易卜生、奥尼尔的剧作，而《雷雨》是这位才子从18岁就开始构思的作品。

　　在《两只狗的生活意见》中，《雷雨》被颠覆性的恶搞，剧中的人物被演员用几个招牌性的动作带出，极具笑点。再伟大的作品，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后，都难逃被解构的命运。“经典”终将成为时代的先锋者必须挑战的前朝权威，这似乎也是历史车轮的一条必然印记。但不应忘记的是，在几十年前，《雷雨》也是那个时代的惊世骇俗之作，也是充满了创造力和颠覆性的大胆尝试。

　　《雷雨》以及不久之后的《日出》为曹禺带来的不仅仅有对于少年才俊的敬佩，也有不少反对和嗤之以鼻。诸如 “《雷雨》中这样灰暗的、神秘的看法，对于青年的力量这样的估计，可以回答中国观众当前的要求么？”；“《日出》没有把笔锋直接指向造成一切黑暗和罪恶的根源的帝国主义”。除此之外，不管是学生剧团还是职业剧团，新中国成立前演出《雷雨》，绝大部分都是把序幕和尾声去掉，留下中间的四幕。这样一来，《雷雨》完全变成了一部揭露封建官僚社会家庭问题、阶级矛盾的戏。而实际上，在序幕中，人们早早在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十年后，周公馆成了教会医院，这里住着两个疯了的老妇人——蘩漪和侍萍，周朴园也成了基督教徒。正如曹禺在信中所说“我写这部戏是写一首叙事诗，绝不是一部社会问题剧。”

　　曹禺写的是人性，是不同于从前中国戏剧史上任何一部作品的突破之作。正是这种深藏其中的人性关注，才让这些作品至今仍然能够在舞台上闪光。而在特定的历史时代，这种“社会问题剧”的误读，削减了曹禺戏剧的先锋色彩，但谁又能否认，若不是这种贴合时代需要的误读，这些作品也未必能以此种地位和影响力传颂至今。历史本就充满了戏剧的机缘巧合，就连《雷雨》当年在刊物上的发表，若不是巴金的鼎力支持，也未必能成为现实。但不应忘记的是，曹禺，那个在大学期间被称为“小宝儿”的少年，留给世人的是满腹的才情与超与时代的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