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娱论第352期：《茶馆》京味附体 戏骨扎堆

[提要]由陈宝国、梁天等人联袂主演的电视剧《茶馆》目前正在央视八套热播。其对于纯正的北京味儿原汁原味的还原，以及对老舍原著的忠实呈现，让观众直呼终于有一部“没有糟蹋经典的电视剧了”。然而，该剧在上海等地的收视率并不高……[我来说两句]

正方：《茶馆》改编讨巧演员出彩 　　《茶馆》拍得很有味道，把剧本中一个个经典的人物活生生的演绎出来。演员演的很好，没得挑，尤其是庞太监和唐铁嘴特别出彩，喜欢听老戏骨们说老北京话儿，过瘾。

反方：《茶馆》剧情注水选角失准 　　《茶馆》的情节有点拖，毕竟老舍的著作不到五万字，被拍成30多集。陈宝国演王利发这种小人物，还真没有刘佩琦这类演得好。刮了眉毛的陈宝国想来个颠覆，颠覆感是有了，味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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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中的暮色天低、城墙、飞檐、穿过城门的数来宝、寂静街道上陡然出现的人来人往，繁荣市井之声拉开序幕。京东大鼓韵味的配乐颇有一唱三叹之感，美术设计出生的导演用这种方式开篇，仿若时光倒流，梦回老北京的感觉。

　　小小的茶馆内，五行八作，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相约在此地见面办事，穿梭于此：提笼架鸟哀叹时运的松二爷；慨叹国之将亡的刚毅满人秦四爷；一心谋求实业救国的秦仲义；丧尽天良买卖人口的刘麻子；看相算命的唐铁嘴儿；打算娶老婆的庞太监……你方唱罢我登场，小小茶馆以点代面演尽世间的沧桑与凄凉。

　　用我自己的话说，这是一部北京人自己的“茶馆”。作者老舍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先生在大杂院里度过艰难的幼年和少年时代，耳闻目染大杂院的日常生活，使他从小就熟悉车夫、手工业工人、小商贩、下等艺人、娼妓等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城市贫民，深知他们的喜怒哀乐。在《茶馆》作品中，对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性格、气质、心理特征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充满生活气息。

　　一色的京籍演员，为了保留原著的精气神儿，抱着对经典的崇敬之情，导演和演员可谓是费劲了心思。我为什么要给这部戏贴上地域标签呢，那就是，不是人人都喝得惯豆汁儿，吃得惯焦圈儿。打个比方，让四川人津津乐道的《山城棒棒军》，就是四川人四川话演的四川老百姓的事儿，在播放的那段时间，四川大街小巷，每个旮旯的电视都在收看这个电视剧，每到落泪出皆落泪，每到欢喜处皆是笑声。这样一部电视剧，你若让不了解四川的人，或者不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看，理解起来无疑是隔靴搔痒。又再说最近翻拍的《三国》(高清在线观看)，里面不乏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地域指向宽广，叙事宏大，从电视剧的观看性来说，那绝对是有看头的。而电视剧《茶馆》清一色大老爷们的事儿，少见女人的戏份，就连儿女情长也只是饭后甜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茶馆》既不是历史的，也不是大众的，它只是一部直见生活，直见生活里那个特殊时代历史的经典小说而已。

　　《茶馆》作为老舍先生的代表作品，曾多次被搬上话剧舞台，并获得不错的肯定，在一代人心中早已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膜拜经典”，“面对经典”，“被对比”的情况下，电视剧诞生注定要背负压力。当然，现而今每一部经典被翻拍的同时，都会面临同样的境况。在我看来这种比对除了引发口水战和关注度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有时候我们急着褒贬，却忘了褒贬其本身的意义。在我看来喜欢小说的看小说，喜欢看话剧的看话剧，喜欢看电视剧的看电视剧，这就像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样，选择真正能打动自己方式的艺术形式。咫尺天涯，面对“经典”的各种面孔，走不进去的也就只是看看而已，通道只是有心有灵的人才能找得到。

　　翻拍经典要做到保留原汁原味和观赏性并存，这是两难的。就其作品本身而言，极具时代和地方特色，但它又不够历史，我这里说的不够历史是指，如果翻拍成电视剧，它缺少城市间的镜头切换，历史题材拍摄惯用的宏大叙事，以及历史事件中纠缠不清的儿女情长。太过尊重原著，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束缚，掌控不好，就会有怀旧有余而生动不足，反之就会成为所谓的“雷”剧，中间这个尺度是不好把握和驾驭的。固定的场景是茶馆，从表现形式上来说，也许更适合话剧形式。如果不想拍类似情景喜剧，作品是免不了要拆解，扩充的。为了集数，电视剧打乱了原著的结构，将原著中环环相扣、互相推进的高潮进行了拆分处理，形成独立的故事。这样做的结果显然消解了原著的张力。就像激素喂养大的鸡肉一样，失去本该有的味道。比如剧中主要人物王利发，经过填充后，虽然性格丰富了，却失去了 原本鲜明的个性。

　　虽然浓缩的并不一定是精华，但对于《茶馆》这部作品，我觉得放在话剧里显然更合适，比电视剧形式更有张力和爆发力，也更符合现在人们追求快而易懂的需求。但对于喜欢北京，有老北京情结，想要了解老北京的人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儿。较之话剧，电视剧有更大篇幅可以展现内容。

　　经典在前，导演倒是没有模仿，在忠于人物性格设定基础上有演员自己的风格。因为你不可能做到讨好所有观众，你也不可能做到。就像每个导演所要面对的那样，除了处女作以外，每部片子都面临着超越上一部，被对比的情况。“总是要失去一些观众的。如果一直不变，重复上一部作品，有些观众会离开你。如果改变了，背离了上一部作品，有些观众也会离开你。”既然都要流失，那么就干脆抛开这些不管，尽力认真做到最好足矣。

　　王利发扮演者陈宝国(在线看影视作品)一改往日王侯将相之气，在剧中将圆滑世故，八面玲珑迎八方客、时而低眉顺眼、窝窝囊囊，被世事、生活挤压得舒展不开眉眼的市井小商贩扮演得相当到位，大有让人眼前一惊的感觉。镜头里老北京的世态炎凉扑面而来，以及老北京的民俗民风，满族贵胄生活，底层人物在镜头里可谓栩栩如生。几十年。大历史，小生命。历史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看着消逝的历史，我们却又重新获得了时间。在经典面前，一干演员还是演活了那个时代里那些人物的悲欢离合，命运沉浮。

　　我们在经典里试图还原历史，接近历史，了解历史，多少时候，有点儿力不从心。或者说今天的快餐文化，让我们还有多少耐性去弄懂这些。票子，房子，车子，工作，结婚，孩子让我们应接不暇，占据了几乎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时间。我们可能更愿意看与我们生活节奏相匹配的电视剧，就如《亮剑》同样是大老爷们的戏，但看起来就要带劲得多。我们不堪重负的生命，从心里抗拒这份沉重。恐怕老舍先生从没想过，“网络”时代早已替换“茶馆”时代。

　　艾美（时尚专栏作家，北京某图书公司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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