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制作歌剧《卡门》 丰富细节让卡门更真实

摄影/本报记者 郝羿

　　　本报讯　法国作曲家比才的歌剧《卡门》对于中国歌剧爱好者来说，已经十分熟悉了，无论是《卡门序曲》，还是剧中的《斗牛士之歌》，以及《哈巴涅拉舞曲》，都是这些年在音乐会上经常听到的旋律。而中国艺术家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将《卡门》搬上中国的舞台，距今已20多年。当年《卡门》能够在中国舞台上演出，也是我国文艺舞台开放的一个信号。在国家大剧院歌剧节中，由国家大剧院自己制作的歌剧《卡门》将从5月13日开始上演。担任导演的是美国意大利裔女导演弗兰切斯卡·赞贝罗，她曾经于2006年为英国皇家歌剧院执导这部名著而引起轰动。在日前的采访中，赞贝罗告诉记者：“我要尽量还原比才创作时的风格，在舞台上呈现一个真实的卡门，一个真实的19世纪塞维利亚小城的生活图景。”

　　赞贝罗因火山喷发在欧洲耽误了行程，她急切的心情从她的话语中清晰可见：“在欧洲我因为火山灰的影响晚了两天，那是令人疯狂的经历，在机场我敲着法航办公室的玻璃，要求他们在第一时间让我来中国，因为我知道我们的时间很紧。”

　　在英国皇家歌剧院，赞贝罗执导的《卡门》得到了广泛好评，国家大剧院也因此在重排《卡门》时选中了她。她告诉记者：“这版《卡门》将呈现出一种真实主义的风格，充满更多的历史细节和生活细节，尽可能还原、展示出比才对这部作品的理解。比才和小说《卡门》的作者梅里美都是19世纪法国真实主义的代表，在那个时期还有作家左拉和巴尔扎克，而这一次的版本将与这些人的作品风格一样，设计理念是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同时具有很强的时代感和地域特色，具有西班牙吉卜赛人的风格。也许有些观众是第一次走进剧院，希望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卡门》就喜欢上。”

　　为国家大剧院执导《卡门》已经是赞贝罗创作的第五个版本了。她告诉记者：“第一个版本的《卡门》是我22岁在得克萨斯州的时候，那次只有24个演员，是一个巡回演出的版本。30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先锋版，很脏的地板、很脏的椅子。我认为导演为剧院创作更重要的是因地制宜，为旧金山创作的剧院版本是我创作中的里程碑。最近的一次是2006年为英国皇家歌剧院导演的《卡门》，那一次创作同样具有真实主义风格。时隔四年再创作，我也有更多的思索和表达，每一个人物身上都有大量真实的细节展示。”

　　在赞贝罗的眼中，卡门是这样一个女性：“她是一个独立的女人，没有人能够控制她，她为自由而生为自由而死，这是她关键的信息。她没有真正爱过谁，但对于何塞却是个例外，在短暂的一瞬间，她爱上了他。同时，何塞也对卡门致命的爱，这也使卡门后来开始反抗他、排斥他。这也使得何塞不得不杀了她，让她获得终极自由。如同莎士比亚的李尔王、哈姆莱特一样，歌剧《卡门》也是一个文化地标，是不同的文化观众都能接受的人性本身相关的话题。我希望能通过我们的创作，让中国观众更多理解‘卡门’这个人物，理解比才所赋予她的自由精神。我希望在我的舞台上能展示出更多细节，让这个人物更加丰满。”

　　赞贝罗还告诉记者，这部《卡门》有两组演员，一组中国演员，一组外国演员。他说：“不同的演员演出同一个角色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将自己的人生经历融化在角色里，就会有不同的解释。就像演奏贝多芬的交响乐，不同的指挥和乐团有不同演绎。同时，演员们与不同人合作，所起的化学反应也不同。这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希望有更多的观众过来观看我们不同演员演绎的卡门。”

　　美国主演查维兹　再回京演卡门

　　本报讯　熟悉歌剧《卡门》的观众可能还有印象，2004年5月中国爱乐乐团曾经演出过音乐会版本的《卡门》，其中卡门扮演者、来自美国的克里斯汀·查维兹的表演以火辣著称，也受到观众的喜爱。在国家大剧院制作的《卡门》演出中，这位当年给北京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卡门将再次登上北京的舞台，而这一次将是在西班牙吉卜赛风格的布景中，查维兹将尽量展示她妖艳火辣的一面。记者昨天采访这位“故地重游”的卡门，她说：“再次来到北京演出卡门，确实很高兴，而这一次因为有着很好的布景，将比上一次的音乐会版本更好。”

　　阔别5年，如今的查维兹已经是国际著名的卡门“专业户”，而2007年更是在悉尼歌剧院参与了这次国家大剧院版本的导演弗朗切斯卡·赞贝罗指导的《卡门》，她告诉记者：“赞贝罗的导演很有独到的风格，能够抓住故事最核心的地方，而且她善于根据每个演员的特点，让演员最大程度地发挥，最好地呈现，这是很难得的。这次回到中国演出《卡门》，与悉尼演出又不会一样，因为有很多中国演员一起工作，导演会对每个演员都认真把握，尤其是对细节的把握更为重要。我知道国家大剧院版本的布景十分宏大，是现实主义风格的，能让观众身临其境处于西班牙吉卜赛人的环境中，导演想通过她的手法让观众更深刻地理解《卡门》的剧情发展。”

　　“卡门”对于查维兹是艺术生涯中最为重要的角色，查维兹告诉记者，她18岁开始演出卡门，卡门已经伴随她走过了9年，已经演出了27个卡门。她说：“卡门实际上很自信，性格奔放，想要什么都要得到，同时又不想被任何人占有，自由对于卡门更重要。”由于演出过这么多的卡门，卡门也是她演出过的所有歌剧角色中最喜爱的角色。她告诉记者：“有些版本的《卡门》演出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在奥地利，《卡门》的演出在一个艺术博物馆中进行，卡门是一个清洁工，而何塞是博物馆的保安。而在古巴，斗牛士艾斯卡米罗被演绎成一个独裁者。虽然那么多的卡门风格各异，但我认为赞贝罗导演的版本最真实。“

　　中国主演梁宁　法文对白是考验

　　本报讯（记者 伦兵）《卡门》对于每一个女中音歌唱家都是一个极具挑战的歌剧，因为该剧不仅要求演员能唱，更要求能表演。即将在国家大剧院歌剧节中亮相的歌剧《卡门》中，中国演员组主演卡门的是我国女中音歌唱家梁宁。梁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是我演出的第七八个版本的卡门，《卡门》这部戏对于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我在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第二部演出的歌剧，也是陪伴我25年的歌剧，每一次演我都要求自己有所提高。”

　　1982年1月1日，中央歌剧院第一次把《卡门》搬上中国舞台，一下连演22场。1985年初，这部歌剧在中国首演三年后，梁宁作为当时的后起之秀主演了中文版《卡门》，这是她第一次在歌剧中担任第一主角。她回忆道：“那个时候对卡门这个人物不是特别理解，因为国内的环境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开放，演绎人物的资料也不是很全，舞台经验也不丰富。后来我去了美国，又转到欧洲，1989年在英国主演了第一个法文版的《卡门》，之后又在各地演出了六七个版本的卡门，其中包括法文对白版本。应该说，经过众多的演出和这些年的人生经历，我对卡门这个人物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卡门不是妓女，她是那种爱你爱到烧成灰，甚至从爱到恨的极致的人。以前在中国演出《卡门》时，有些地方往往是放不开，没有那种火辣的感觉，没有达到应有的热情。而这一次，导演给演员打开了想象。经过这些年，再演这部戏更得心应手。”

　　说到这个版本的《卡门》，梁宁告诉记者：“过去没有与这个导演合作过，但她在英国皇家歌剧院导演的《卡门》我看过，我觉得这个导演很有想法，也很严谨，采用了那个时代的风格，追求开放与自由，让卡门回归大自然。”梁宁认为：“演出《卡门》唱虽然很重要，但表演更重要。而这个版本采用了比才135年前首演时的对话版本，法文语言的对白对演员是一个考验。在回来排演卡门前，我因冰岛火山喷发而在伦敦耽搁4天，我正好趁着等待飞机到英国皇家歌剧院查找资料，找到法文音乐指导为我将整部歌剧的音乐一遍遍地熟悉，过法文的对白，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每演出一次都要有提高。”

　　梁宁还深有感触地说：“我第一次在国内演出《卡门》还只有天桥剧场和21世纪剧院能够演出歌剧，而现在不仅国家大剧院能够上演歌剧，还能自己制作歌剧，为年轻演员提供这么好的平台，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同时也为国家大剧院感到自豪，为我国的歌剧事业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