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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英红:除了金像奖 还想拿内地电影奖

来源:南都娱乐周刊
2010年04月21日22:46

  她是香港第一代功夫女星,经历过邵氏电影的最后辉煌,张彻、李翰祥、刘家良三位导演对她影响至深,而个性后辈谢霆锋(在线看影视作品),看她拿奖比自己拿还激动。她是金像奖史上第一个影后,28年后的今天风头更劲,凭借一部《心魔》从去年到今年连下几城,把台湾金马奖、香港评论学会、亚洲电影大奖的最佳女配角都收入囊中。转战电视圈多年,已届知天命之龄的惠英红仍为老东家TVB连轴转拍剧集,在她爽快笑容外,红颜仍似未老,眉宇间挥不去的落被张彻领进门、李翰祥教演戏

  “可能我是天生吃这行饭的”

  一个月前刚拿下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女配角的翌日,惠英红不无感慨地说,她最应当感谢的是三个人:张彻、李翰祥和刘家良。因为张彻领进门,教演戏的是李翰祥,让她拿下第一届金像奖影后的,则是刘家良。“当时我是他们的御用演员。李翰祥导演会给我很多文戏,张彻导演让我多做动作戏。拍刘家良的戏,令我成了功夫女星。”

  崇尚阳刚男性电影的张彻,座下赫赫有名男弟子众多,如王羽、姜大卫、狄龙等,却只有惠英红一个干女儿。这位干爹,认的是拳拳到肉干脆直接,“我是挺肯拼搏的一个人。当时没那么多安全措施,连防护垫都没有。拍《烂头何》,有场戏是要让汪禹飞身一拳打在我心口,我当时隔着剧本被打了几十拳,打完我出去吐,吐完回来继续打。换了很多演员可能不愿意,但我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坚持了下来。”有一次,她被要求站在大马路,被全速开来的车撞飞,“难道我不做?我接了这部戏,我只能拍好。最后镜头出来很漂亮,直到现在都没有女演员试过这样,所以我觉得是值得,也挺骄傲的。”

  除了敢打敢拼,她并不缺演戏的灵性。她是张彻第一个亲自试镜找回来的演员,14岁时在美丽华酒店跳中国舞,被来找武打女演员的张彻看中。十多人入选拍《射雕英雄传》,起初她不过跑龙套,不料演穆念慈的女主角临时不肯拍打戏,张彻想起看过她的试片,把她调去做替补。第一场戏虽是文戏,她演的穆念慈到狱中探父竟然说哭就哭,对白也一次过,令张彻大为意外,就这样,她当起女主角,从此拍起动作片。惠英红把一切归结为运气,但多年后仍难掩得意之情:“可能我是天生吃这行饭的吧。”

  和李翰祥的相遇本应在张彻之前。尚未入行的惠英红,在报纸上看到李翰祥在招兵买马拍《金玉良缘红楼梦》,小小年纪就写信应征。直到进邵氏开拍张彻的《射雕英雄传》,李翰祥才来找她演丫鬟。惠英红说:“我还很大胆地问他,我写信去应征了,怎么不复我的信啊?他后来对我印象很深,觉得这个小妹妹第一天拍戏就跟他闹意见,可能自此就多留意我了。”后来李翰祥开拍电影“戏说乾隆”系列,全找惠英红当女主角,觉得她“演戏挺灵活”,“他会很仔细指导我的戏,不断地跟我讲戏,教给我很多东西。”当年《金玉良缘红楼梦》阵容鼎盛,惠英红演宝玉贴身丫鬟麝月,但由于她家境贫寒无钱看戏,刚进电影圈完全不知林青霞(反串贾宝玉)、张艾嘉(饰林黛玉)有多红,只觉得她们跟自己一起跳舞的姐妹差不多。

惠英红捧得金像奖

惠英红亲吻奖杯

  受刘家良提拔成为功夫女星

  “在枕头拳头间选了拳头”

  1982年,香港《电影双周刊》和香港电台合办第一届金像奖。22岁的惠英红,前一年正好在刘家良导演的《长辈》中饰演年轻“长辈”程带男,当时功夫片以女角为主线的可谓凤毛麟角,而惠英红凭角色的敏捷身手和冲突强烈的戏剧感,拿下第一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邵氏也开始确立她的功夫女星路线。惠英红也曾接过《花街神女》,戏里要求她露上半身,拍了一天后公司反对,“当时正捧我上位,我拿过奖也是票房保证,不想因为这样影响票房,所以在枕头和拳头之间就选择拳头了。”

  今年的金像奖对惠英红别具意义,不仅因为时隔28年后再度角逐影后,更因恩师刘家良也同台被授予终身成就奖。当年惠英红拍张彻的《烂头何》后被刘家良看中,力排众议悉心栽培,令她以女主角身份加盟300万投资的《长辈》,一举成名。后来她在刘家良多部电影中任女主角,见证其电影上的辉煌,是刘家班第一功夫女星。如今她已3年未见刘家良,后者被传健康和婚姻皆出状况。惠英红过去也曾被传与刘家良有超出师徒情谊,只说惹不起刘夫人翁静晶。最近更小心慎言,表示不敢八卦,只愿师傅身体健康就好。

  作为功夫女星,惠英红在内地观众心目中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霸王花》系列。当时一同出演的吴君如,和惠英红相识多年交情不浅,今年还成为角逐奖项的对手,惠英红说一切交给评委决定,根本不会尴尬,“我们是从小认识的朋友,性格投契,虽然现在不常见面,但碰到的话,感情还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当时大家还很年轻,20多岁,聊得来玩得来,年轻心态很不一样。”

  上世纪90年代市道不景,惠英红淡出电影圈,转战电视圈,“有机会把电视观众也吸引过来,其实很不错。直到现在我才算把家庭观众争取过来,就是我能‘入屋’了。”不过这两年华语电影市场开始做大,一部《叶问》大热后更令功夫片扎堆,惠英红在年初也回归大银幕,在《功夫咏春》中出演咏春创始人五枚师太。多年未拍动作戏的她,发现自己恢复得不错,很多高难度动作也能做到。现在她对新戏期望甚高,希望也如苦熬多年的甄子丹般引起反响,“做了那么久的演员,我是从来没拿过内地奖项的,很希望有机会参与盛事。”

  历尽人间百态最渴望爱情

  “不知怎么找到那个人,等他来找我吧”

  现实中的惠英红至今未嫁,却凭《心魔》中有疑似恋子情结的母亲角色,横扫各大奖项。她说个中演绎并非太难,因为姐姐是马来西亚人,她就把当地口音和生活习惯放进去,又把自己母亲的经验也放进去。她也不存在无法抽离的问题,“从一开始拍戏到现在我都分得很清楚,每次‘埋位’我就是那个人(角色);每次导演喊停,我就会让自己走出来,甚至可以趴下大睡。我有训练过自己的。”

  角色进出容易,现实中的红尘俗事却难撇开。惠英红一家原是满洲正黄旗人,正宗皇室后裔,几十年前父亲携10多箱金条、带妻儿仆人逃难香港,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生活,曾坐拥整条太子道物业。后财产被骗家道中落,惠英红几岁起就跟母亲在湾仔行乞、卖杂货,一直到10多岁跳舞谋生。当年码头上有不少去越南参战的外籍青年往来,生怕自己有去无回,见这个漂亮小妹妹卖口香糖,就把剩下的钱都付给她,惠英红一个月能挣三四百块。她入行后承认的男友,只有黄子扬一个,分手至今更不愿提起。有人给惠英红批过,说她名字大利事业但有碍姻缘。问她这一刻会更渴望好姻缘吗?她有点希冀,又有点无奈:“这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不过渴望归渴望,我不知道怎么去找到那个人,还是等他来找我吧。”命理学家苏民峰在节目上为她看姻缘,说她2012年会遇到真命天子,她听着开心又竭力保持低调:“很多事很难讲,我没放在心上。” 寞也成了风情,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南都娱乐对话惠英红

  “演戏要对手相当,否则别人做不好你也会尴尬”

  惠英红像个侠女,有种江湖儿女的直接个性,经历过感情挫折事业低潮,做过自杀傻事,始终觉得还是工作最有满足感。

  南都娱乐:这几年好像少了功夫女星,过去和现在拍片环境有什么不同吗?

  惠英红:现在摄影啊、特技啊都进步许多,我们那个年代真是用命去拼,观众也很受落的。过去受伤很厉害,现在就不需要了。这是两件不一样的事,由观众选择吧,他们爱看技术先进的戏,还是演员拼命、硬从上面摔下来的?我觉得在安全情况下,给观众感官上有真实感,也是很好的。

  南都娱乐:霆锋曾说看你拿奖,比自己拿奖还要开心,因你将30年功力和自己奉献给了舞台和动作电影。

  惠英红:其实我很感动。霆锋真的感同身受,知道功夫演员是要用身体和健康去赚掌声,比一般演员是要难。我们身上都要贴很多跌打膏药,如果凭这个去换得认同,牺牲也值得。所以我不是不拍功夫片,只是会适可而止,因为真的不能再受更多的伤了。

  南都娱乐:要求这么严格,你是不是一个很渴望成功的人?

  惠英红:我不是渴望成功,是很渴望自己做到最好,给自己交代。你给我100元,我希望做到200元的效果给你。这是对自己的要求,如果做不好,回头都不敢看,多难过啊。

  南都娱乐:正如去年参演的《宫心计》,都说女性多的地方少不了是非,这些年在你身上却很少发生,为什么?

  惠英红:我向来很怕这些,很少接触和参与争斗,我只抱着一个态度:我在做我喜欢的工作,不会在镜头外做其他事,这样会影响我工作情绪。在工作中反而要推动别人,让别人也做得好,否则你会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因为如果你做足了戏,观众会觉得你太过了,如果每个人都夸张,就你正常,那就是你演得不到位了。必须是所有人调子一致,才是最好的。电影是团体工作嘛,你越好,我也越好,所以有资历的演员都希望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来演,不然对方交不足戏,你也会着急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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