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这是每个中国人从小都会唱的歌曲。不过,越是人们熟悉、了解的事物,越有让人瞠目结舌的“秘密”:1949年开国大典前,天安门长满荒草,用时二十多天才将它修缮一新。
这正是叶大鹰导演的新片《天安门》要给大家讲述的一段往事。
这部正在全国热映,由潘粤明、郭柯宇主演的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献礼片中,没有鲜血,没有炮火,没有你想象中的惊天动地,但满溢着当年几个年轻人和如今一群电影人对新中国最炙热、最朴实、最真诚的感情。
缘起 一张老照片 “在新中国成立的前夜,这里一定有一个故事。” 电影一开始,镜头就对准了1949年9月时荒草遍地的天安门广场。就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必须尽快将天安门修缮成开国大典的舞台。这个紧急的任务,被交到一个部队文工团舞美队几位二十几岁的美工手上,他们被规定在倒计时二十多天内完成任务。
导演叶大鹰说,1997年他在筹备《红色恋人》时,偶然在朋友处看到一张1949年开国大典前破败、长满荒草的天安门的照片,“我突然想,天安门是在哪一刻突然变成我们后来看到的样子?一座几乎破败的皇城城门,怎样成为新中国的国家政治地标,成为中国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精神象征?我坚信,在新中国成立的前夜,这里一定有一个故事。”
经过多方考证后,叶大鹰决定将照片背后的故事搬上银幕。
原型 一对老夫妇 “1949年开国大典的天安门,就是他带着抗敌剧社舞美队布置的。” 《天安门》故事的原型是老艺术家田华和苏凡夫妇。叶大鹰透露说:“田华阿姨的丈夫苏凡当年是晋察冀军区抗敌剧社舞美队队长。老先生跟我聊起许多往事,其中一件让我瞪大了眼睛——1949年开国大典的天安门,就是他带着抗敌剧社舞美队布置的,天安门在那以后就定格成现在的样子。”
1999年,新中国成立50周年大庆,叶大鹰本想把这个故事拍成献礼片,但由于当时拍摄《红色恋人》分身无术,再加上许多无法逾越的技术难题,这部电影迟到了10年。叶大鹰感慨地说:“《天安门》就变成了我的一个梦。”
现在,叶大鹰的梦终于成真。影片里,潘粤明扮演的舞美队队长的原型就是苏凡先生,女主演郭柯宇的角色的原型就是田华。叶大鹰说,他特别想请两位老人在电影里露个面,但当初与苏凡沟通时,老人就再三表示不许在字幕上提他,不想让媒体说这部电影是他的故事。
搭景 一场大战役 “置景改造就要有3道工序。”
《天安门》中呈现的天安门是在横店景区按1:0.9的比例仿造的,很新、很漂亮。因此剧组必须对其进行大规模做旧。
美术总监全荣哲翻遍现存图片和文字资料,按当年天安门的旧貌制定了做旧方案。
于是,横店景区变成了建筑工地:每天几百名工作人员、大批机器上阵,脚手架林立,夜以继日地工作,对天安门场景前后广场和周遭的午门等建筑群落共12万平方米的地区进行全面做旧处理。宫殿墙体都要刮涂出斑驳破败的效果,天安门两边的水泥阶梯也全部拆掉,用破砖头重新铺设,并在宫殿建筑的屋顶栽植乱草……
叶大鹰介绍说,“仅天安门场景的置景改造就要有3道工序”:先将现在景区改建成开国大典前的破旧原貌,然后再建造成开国大典时的新貌,最后还要按横店影视城要求,将其恢复为剧组改建前的原样。
特技 一次新突破 “尽管毛主席在片中只出现了7个镜头,加起来不超过3分钟,却是数十位特效人员一年多努力的结果。” 开国大典上,毛主席的背后,明显可以看到潘粤明,这是影片中的一个场景。与以往不同的是,片中的毛主席不再是由演员饰演的,而是毛主席亲自“出演”。
叶大鹰说,影片最后毛主席在天安门上与众人握手的镜头,是用当年的纪录片和现在拍的镜头经电脑数字特技合成的,“尽管毛主席在片中只出现了7个镜头,加起来不超过3分钟,却是数十位特效人员一年多努力的结果,共花去了1000多万元经费。”
叶大鹰最初的想法,是要把毛主席加到影片的现实布景中,让他和演员们一起“表演”。为此,他找遍了好莱坞所有顶级的特技公司,“但没有一家敢点头的,因为我们那些历史影像资料的质量太差了。”叶大鹰说,《天安门》与《阿甘正传》的难度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阿甘正传》里,尼克松只是在电视上和阿甘握手,画面模糊一点可以接受。但《天安门》中要让毛主席走到镜头前讲话、和大家握手,在现有影像资料的基础上,基本都没有这个可能性。
“把纪录片中的毛主席加到我们的场景中难,那么我为什么不让我们的演员形象加到纪录片中,站在毛主席身边呢?”叶大鹰突然开窍了。于是,几十位特技人员就此展开了一年多的艰难制作。他们利用CG跟踪技术,用电脑捕捉替身演员的表演,随后将其“移植”到原始影像资料中的毛主席身上,合二为一。
叶大鹰“假公济私”地混作群众演员,在片中第一个与毛主席“握手”,而主演潘粤明则被群众拥挤着,怎么也够不到毛主席的手。叶大鹰透露,这也是苏凡先生的真实经历。
表演 一腔真感情 “他一连吃了三根粗大的大葱,难受到几乎呕吐。”
在美工置景、服装、道具等各方面,叶大鹰都追求最大限度地还原1949年的时代景物原貌,但他最重视的还是演员的选择和把握。
经过反复斟酌挑选,潘粤明成为了影片的男一号——舞美队队长田震英。此前,潘粤明给人一个时尚帅哥的形象,但进入剧组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潘粤明站在众人面前,已与此前判若两人:粗糙的对襟背心,短发盖头,一脸质朴纯真的神情。
叶大鹰回忆说,他很喜欢影片中潘粤明的那种纯真和热情,潘粤明对这部戏投入很深,“有一场吃饭的戏连续重拍,他一连吃了三根粗大的大葱,难受到几乎呕吐。”在遭遇了一场车祸之后,潘粤明依然坚持完成了《天安门》补拍的戏份,支持他的,正是这股朴实、炙热的力量。
信报记者 唐雪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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