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师长：了了数语道尽父子的情义结

　  柯尔特：一肩担尽古今愁 回首亦不见乡关

　　天公地道，他嚷嚷着天公地道，似乎作弊就是天公地道一般。

有那么一秒钟孟烦了担心龙文章会借这样的机会除掉师部安插的眼线阿译。人总是这样的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哪怕是孟烦了对龙文章，亦逃不过这样的时刻。

　　所以人生里，喜剧总是断点，悲剧，才是永恒。

　　烦啦说他们都在得瑟，说这些兵痞子人渣子骨头在发痒，他试图说服这些人，但是，现在的炮灰们已经不是刚刚到缅甸时候的散兵游勇了，已经不会迷茫的望着孟烦了了。他们有了自己的主心骨－－龙文章。

　　所以任由烦啦鼓动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些人仍旧骂骂咧咧但是一脸兴奋的等待着危险万分的西岸之行。龙文章说这些人是找到了自己的魂，其实，他们没有丢了自己的魂，他们只是失望了而已，而龙文章又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不谈光复，哪怕只是稍微有点价值的去死。他们其实只是普通人，如你，如我一般的普通人，可能失望，也可以很轻易的为了一点点的光芒又满怀希望。

　　龙文章就是他们的光芒，他们的支柱。而龙文章自己，却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着。

　　他也寻求过吧，至少渴望的，他并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妖猴，永不疲倦。所以他喝问“你逃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我没了传令官、副官和参谋呢？”救孟烦了下来之前他没有问，我想，如果可能，他是宁可永远不去问的。

　　但是他在激动之下问了出来，然后，却又不介意一般的转到其他的话题。无法想象，他的心里，有多少这样的窟窿和伤口，然后一挥手之后，自己草草补上。

　　“我累了，我要睡了。”

　　“三点多了，该睁眼了，一帮不为整件事操心的主，我不操心没人帮我操心。”

　　回头看看，上一次，这样的疲倦，还是在去往南天门的路上，他昏厥，他醒来。在昏厥中他像垮掉了一般，他醒来，眼神瞬间万变。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而这一次，他却在叹气。所有的疲倦不止是看到的表相，也不单纯的可以归咎为他没有休息好。这疲倦从心里泛出来，让我这样的看客，深感自己的无力。是的，就算异时异地，我可能是迷龙、是不辣、甚至是郝兽医，但是都无法帮助的了他，妖一般的存在，又怎么是凡人能够帮得了的。

　　他也知道像迷龙不辣郝兽医这些人，信他听他，但是帮不了他。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孟烦了身上，他甚至一直在逼着孟烦了，逼着孟烦了看真实的自己，看曾经的自己。

　　“国难当头，忠字已经很掺水了，孝字上就不好再打马虎眼了。”他希望能够从“孝”字上，先一点一点把真实的孟烦了剥出来，从恶毒、颓废、糜烂、贪生怕死的伪装中剥出来。

　　很喜欢书里面对于睡着的龙文章的描写，不是安静的，他连睡觉都不安静。他为了取暖抱着狗肉，然后有翻来覆去的折腾的连狗肉都睡不安稳。不过，让我记忆深刻的那句却是说他的手经常会垂到地上。

　　那让我想，他从来，都不曾有一个安居之处。他从来，都是那样颠沛流离。他从来，也都不曾好好的休息过。所以，他才会说，不想起，想睡个一百年。因为他不曾好好休息，所以才会那么累。

　　如果我是《睡美人》中的那个巫婆，我会让他睡上一百年，睡过那一段山河破碎、生灵涂炭的岁月。可是，当他反问“那我该生在什么年代”的时候，我又觉得我错了。乱世出英雄，换做现在的时代，未免更委屈了他。而现在的空气，怕并不比那时候，更清新。

　　我不是巫婆，所以只能看他挺身而起，好似刚刚说想睡的人并不是他。他洗漱，他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也许，这就是他和炮灰们最大的不同，炮灰们需要找点什么让他们来热爱生活，比如迷龙要找到那个路上捡来的老婆，不辣丧门星等人要找到能够带他们认真去打鬼子的龙文章。

　　而龙文章，他不需要这些，他热爱的是生活本身。所以，他成了众人的支柱。

　　丧门星去江里捞出那本书的时候，我对着屏幕毫无风度的大吼大叫“该死的丧门星，你又不识字，脑子进水了，非要去拣本破书。”小MM疑惑的看着我问“什么书？”

　　我继续对着小心翻看的死啦死啦大叫“骗谁呢骗谁呢？都好几天过去了，一本书在江里面，就算冲不走还沤不烂啊，那年代的防水技术真好啊……”我叽哩哇啦的呱噪着，小MM早就习惯了我从看这个电视之后的疯疯癫癫，以及小书虫子出现之后我的歇斯底里。不过，她也被我传染的紧张兮兮的问“他不会把这本书拿回去吧？”

　　我有点羡慕她，她的担心还只停留在龙文章如果带这本书回去会被虞啸卿骂的地步，而我，已经快担心到了八百年之后的某场我们无法在书上看到的浩劫了。我再次痛恨自己曾经的好奇心以及现在旺盛的想像力。

　　咎由自取，我常这样自己在心里用骂自己的方式逗自己玩。我是猪，然后一转眼，又觉得，猪才不会像我这样胡思乱想呢。然后继续骂一句，我连猪都不如。

　　就像龙文章说孟烦了的话，我没事就给自己编套，所以总是一副上吊的德性。

　　第二十五集：回首亦不见乡关

　　那是一趟伤心之旅，电视中那少少的几个镜头，远没有小说中的字字血泪来的震撼。我不想凭吊什么，我辈如蝼蚁，就不去忧国忧民心怀天下了。

　　可是，看到那老村长，那几乎衣衫褴褛如一只老猴子般的莲花村村长，曾经的地主，我又有些愤愤起来。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不过是从书上看到这两句话，而龙文章，用生活丈量出的真理来解释了这两句话：“话是你自己说地。你老子从八股到西学盛了个满腹经纶，可就是一事无成，只会坐家大骂国家时局，军人战争。你明白得很的，祸事临头，除了嘴皮子什么不利。对自己都缩头的家伙一定缩头，往上冲的多是些把什么苦都吃透了的，干了一辈子活下辈子还是干活的。你跟迷龙他们混一堆不外是想沾个阳气，你不想缩头。你打五年仗啦，你会信只骂街地人能有顶着刺刀面事的勇气？有那种他早已做事而不是骂街。你明白得很的。”（我很少摘录如此大段的话，但是我无法不摘录这被电视剧截掉了最精彩后半截的话）

　　他是如此的透彻，我们读来的东西，是死的。而真正的道理在龙文章那里，是如此的真切而鲜活。我又开始纠结行万里路的人，怎么可能最后反而被读了一本破书的人给忽悠了－－我编的不是一个勒脖子的套，我快编出了一个盘丝洞，最后自己要枯死其中了。

　　可是，饶是他如此的明白，他还是来了。因为他要给孟烦了一个完整的家。他不说为什么，他只说全孟烦了一个孝字。当然，他还顺便看看南天门的防御工事，“你活着就为了不想死吗？谁做事的时候会就为一件事情？”他总把事情做成漫不经心的样子－－尤其是帮助别人的时候。

　　可是，再抄一句被电视剧剪掉的台词，大家就知道，他自己得不到的，他希望别人能够珍惜－－“我能够到桌子时，我爹已经没啦。我也没桌子去够。我识字是趴地上识的，浮尘作纸，指头子做笔。为什么不说树枝子？因为戈壁草原找不着树枝子。”

　　也许，电视剧把这句剪掉是好事，我每次看到这句的时候，喉咙总是很不舒服，哪怕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第七遍？第八遍？

　　生下来颠沛流离，小小年纪失了父亲，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故乡，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欺负的外乡人，刚刚长大再失去母亲，孓然一身四处流浪，却到处都是炮火连天，他看到的书是借的偷的，他写的字时只能浮尘作纸，指头子做笔……

　　如果谁这个时候和我说一句“天降降大任……”我相信我一定会不顾形象的说一句“见TMD鬼大任”。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好战好斗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其实，他更渴望的应该是平平淡淡。

　　乱世出英雄，我喜欢英雄，我喜欢他也是因为他是那样乱世中的一个英雄才喜欢的，可是，我现在，却宁可他混迹在平凡的人群中，过平淡的生活，哪怕没事拿着他的小刀津津有味的去把花叶子割成几瓣，或者更无聊的摘个花叶子研究怎么喂给狗肉吃这种蠢行－－至少那个时候，他是高兴的，就好。

　　后面的那场遭遇战－－算了，我忽然感觉自己也要脱力了。刚掉进泥淖的时候，会扑腾会挣扎会使劲的想出去，到了最后，由得污泥敷脸，慢慢闷死。

　　我累了，就算我能举出一千零一个理由来论证种种的不合理之处，又有个P用，啥也左右不了，除了让我更加郁闷。

　　唉……还是翻回到缅甸吧，那里虽然他们只有一条中国裤衩，但是，真是让我看得心情舒畅啊。我怀念那群只有中国裤衩的山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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