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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张艺谋①:“我是中国最勤奋的导演”

    被电影学院“破格”录取

    有机会上大学让张艺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在他眼里,机会并不等同于命运。

  虽然现在的张艺谋时时提醒自己要“感恩”,但回头看他的成长经历,尤其是他28岁以前的人生,命运之神似乎并不眷顾他。由于家庭出身的缘故,经历过那个特殊时期的张艺谋从小便习惯了“在夹缝中生存”。1965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刚上初二的张艺谋便失去了在学校受教育的机会;18岁他便到陕西乾县下乡劳动;1971年,因为出身问题屡次失去招工机会的张艺谋终于因为“会打篮球”的特长进入咸阳国棉八厂当工人。他的这段工人经历当年的挚友陈凯歌曾在《我看张艺谋》一文中有生动的描述,“在厂里,他把百十斤的原料袋扛进车间,让女娃们纺纱织布,剩下的事就是用手指头把四层厚的坚固呢(劳动布)“唰”的一声撕开,如此这般,七个春秋。”

  即使生活如此困窘,从小热爱绘画的张艺谋也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在国棉八厂当工人时,他省吃俭用买了一台当时算很高级的海鸥牌照相机,开始了自己的摄影生涯。虽然只是业余爱好,但张艺谋在摄影上的才华逐渐显露,经常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作品。这些作品日后成为他报考北京电影学院的敲门砖。

  其实选择报考北京电影学院“纯粹是为了找个出路”。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张艺谋想过考美术学院甚至体育学院,但专业上有顾虑,在朋友的指点下,他选择了考北京电影学院。电影学院的西安考点对张艺谋的摄影作品非常满意,但问题卡在了他的年龄上:当时招生的限制是22岁。最后张艺谋入学的经历颇富传奇色彩:在当时文化部长黄镇的亲自过问下,他被北京电影学院破格录取。所谓“破格”,就是既不用高考也不用政审,张艺谋直言如果当年真要过这两关,他可能就与北京电影学院彻底无缘了。

  一位文化部长会因“爱才之心”而亲自过问一位素昧平生的年轻人的前途,这恐怕和当时特殊的历史氛围分不开:时年百废待兴,国家正需要人才。但这种“破格擢拔”也给28岁的张艺谋带来了烦恼,他的入学被看做“长官意志”的结果,在大学里他遭遇了许多异样的眼光。甚至在4年后影响到了他的毕业分配。

    摄影才华初露峥嵘

    虽然成绩优异,但张艺谋和三个同学一起分配到了最边远的广西电影制片厂。开始张艺谋还以为广西厂在桂林,因为他只知道广西有个桂林,后来才听说是在南宁。一看中国地图,南宁在最南面、最底下,一起分去的何群开玩笑说,你看看,再往前一步就是越南了。

  现在回忆起这些似乎很轻松,但当时的张艺谋却轻松不起来,因为广西厂几乎是全国最小、最没有影响力的电影制片厂,1978年才拿到生产故事片的许可。已经32岁的张艺谋找老师谈,不愿意去广西,但没有改变分配的结果。

  现在看来,分配的不得志恰恰给了张艺谋另一种机会。四个北京来的大学生在广西这个亟待发展的小厂被当成了“宝贝”,在分到大制片厂的同学还在排队等着当助理时,张艺谋、张军钊、何群、萧风却很快有了拍片的机会,这就是《一个和八个》。这部电影能够开拍,正体现了这群年轻人“抓住机会的能力”。在张艺谋的回忆里,《一个和八个》并不是他们选择的剧本,而是一个“领导喜欢却没有人拍”的项目。张艺谋认为,对年轻人而言,机会很重要,先不要选择,先要有机会去表现,“先把这个位置坐上,你先当了导演再说”。

  1983年4月1日,《一个和八个》剧组成立,张军钊任导演,何群是美工,张艺谋和萧风担纲摄影。为此,最年长的张艺谋还代表摄制组向支持他们的老厂长魏必达立了“军令状”。《一个和八个》完成后,很快就以摄影和画面上的突破在业内引起轰动,虽然没能公开放映,但被视为“第五代”的开山之作。机会接踵而至,1984年,在魏必达的支持下,陈凯歌来到广西厂导演了“第五代”代表作《黄土地》,张艺谋任摄影。这部艺术形式极具冲击力的电影1985年在第五届金鸡奖、法国南特三大洲电影节和美国夏威夷电影节连获三个最佳摄影奖,张艺谋的摄影才华初露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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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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