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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丽导演梦:童年忧郁引发灵感 写自传式剧本

    【来源:南方都市报】

  三年前的一天,蒋雯丽忽然发现儿子脸上长了小块的白斑,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肚子里长虫了。带去医院看,但是医生说,现在的孩子哪儿还长虫啊!他们吃的东西都是用化肥浇出来、又打过农药的,早不是你们那个年代用天然肥料浇灌的了,寄生虫什么的,统统没有!

  带着孩子回家的路上,蒋雯丽就想起“你们那个年代”的事儿。“我们家的小院儿,门永远开着,周围所有的邻居都到我们家来接水——因为我们家有个水龙头,谁都可以随时来接水、洗菜,邻里之间的关系是没有防备的。现在想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时候的蒋雯丽是个不合群的忧郁小孩,多次的转学让她无法融入到同龄人的世界里,老师给的评语总是“注意团结同学”。其实她那时真正喜欢的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观察和幻想。童年时的事儿都变成了电影画面,在蒋雯丽脑子里再现,她忽然又开始幻想:“如果能拿个摄影机把它们拍出来,该有多好?”

  三年前开始写自传式的剧本

  看过无数剧本,平时还喜欢写点散文和随笔,蒋雯丽在三年前的那个清明,像一个文学青年一样,怀着写作的冲动,来到杭州的西湖边。“我觉得必须要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来写。如果在北京,总是会被各种事情缠绕。找了一家酒店,闭门不出。一开始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然后找到一个办法,就是把头脑中印象深刻的画面先一个一个描绘出来,然后,慢慢就找到头绪了。”

  写到第五天,刚刚有了点感觉,就被经纪人一个电话“逼”回了北京,参加一个颁奖礼。这一搁就是几个月,直到电视剧《玉卿嫂》在浙江的南浔古镇开机,蒋雯丽才又有时间重又拿起她人生的第一个剧本。“古镇特别安静,那种氛围让我感觉到南方家乡的气息。在那儿,我不拍戏时就写剧本,终于把第一稿写出来了。写到最后一场,就是姥爷去世的那场,我是自己边写边哭。”处女作《伞》,其实类似于蒋雯丽童年时代的自传。

  姥爷是她童年最重要的人

  蒋雯丽的童年时代里,最重要的人就是姥爷。姥姥早早去世,爸爸在新疆工作,两个姐姐跟着爷爷奶奶住,她和妈妈在姥爷身边。姥爷姓唐,朋友从20多岁到70、80岁的都有,家里每天晚上都会聚上一屋子的人聊天。“我们家就像一个沙龙,每天晚上都是一群人在谈天说地。姥爷就坐在床头,我蜷在一边靠着姥爷。姥爷其实不怎么说话,但如果大家说离谱了,比如偶尔谈到时政问题,他就会说一句‘莫谈国是’,大家也就立刻打住了。”

  蒋雯丽的姥爷不仅是谈天说地的精神领袖,还是一个有生活情调的人。“在那么艰苦的年代,姥爷养了一院子的花,还栽了盆景,弄了假山,养了两缸鱼,一缸睡莲。那时候大家叫我们家‘唐家花园’。所有到过我们家的同学,都对我们家的印象特别深。那个小院儿,完全是个世外桃源,一走进去,就是满园的鲜花,扑鼻的香。后来学古诗,有一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我马上就想起那个小院儿。”姥爷去世那年蒋雯丽十三岁,她现在想起来,“姥爷去世,我的童年也就结束了”。

  第一天开机,蒋导懵了

  自从蒋雯丽要当导演这个消息传出后,很多人都会问她,为什么不找顾长卫当摄影?其实,最初蒋雯丽也曾“力邀”过顾长卫,但顾长卫拒绝了。“他说怕他来做摄影的话,对我影响太大,这片子拍出会是他的东西,而不是我的电影。”开机后顾长卫待了两天就走了,但其实他早早给老婆介绍了另一个人——李安拍《推手》和《喜宴》时的台湾摄影师林良忠。在剧组每天讨论的剧本上,有林良忠画的详细分镜头。

  现在回忆起来,其实看顾长卫拍戏,也是蒋雯丽从演员脱身而出、成为导演的重要一步。2003年顾长卫的《孔雀》在包头开机,原本只是参加开机礼的蒋雯丽却因为非典,在包头待了两个月。“我每天就在片场看,在监视器后面看演员表演。那次给我的印象很深。”

  即使这样,《伞》第一天开机,蒋雯丽还是懵了。“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脑子发懵,分镜头什么的,上下场从哪个角度接,完全不知道。开始以为上来就可以拍,结果不是这么回事。”摄影师问蒋雯丽,顾长卫有没有给你上过课,蒋雯丽说没有。然后两个人开始慢慢磨。“林老师有时会给我提供一个画面,我直觉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剧本是我写的,这些画面都在我脑子里。我就告诉他,这不是我脑子里的画面,然后我就把我要的画面描述出来,再交给他做技术支持,把画面呈现出来。”一个星期以后,大家都感觉到蒋雯丽开始有点状态了。蒋雯丽说:“这才是入戏了,进入导演这个角色了。”

  这次雯丽过家家,场面大了

  蒋雯丽的姐姐蒋雯娟是《伞》的制片人,她是这么说的——

  雯丽工作起来有点一根筋,她说“我不能八面玲珑,八面玲珑就当不好导演了。”然后所有杂事儿都推给我们。她以前当演员拍戏都爱带着孩子,这次不仅没带,而且居然连儿子生日都给忘了。那天我妈打电话给她,说我们给你儿子过生日了。她才大叫起来:“呀!今天是我儿子生日!”刚开机那段,周期有点拖,我提醒她,她说:“不要和我讲钱,我只要拍好作品,钱你去解决!”好在她后来很快进入状态,周期又赶上来了,不然我也拿她没办法。我觉得雯丽有时候还是像个小女孩,她小时候就喜欢过家家,给小朋友安排,你是妈妈,他是爸爸。现在其实也一样,你是爷爷,她是孙女。只不过,场面忽悠大了。 

  
(责任编辑:Mich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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