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坛奇人》第四期：全能影人徐小明

　　壹.武痴生涯——习武成痴，推荐元家班

　　1，每天练功8小时的武痴

　　徐小明先生是香港影视圈中出了名的武痴。专访之前，他刚接受了20余家媒体轮番上阵采访，累得是满头大汗，我估计他已经被重复问题问得麻木，便投其所好，一开始便问他武学经历、所学门派，看能不能引起他兴趣，结果他一听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和我说了近半个小时，如果不是采访时间有限，实在不忍心打断他说的这段珍贵口述历史。

　　“我学过的门派挺多的，一开始来讲，我基本功是学武生的，我文武生，唱粤剧，从小我就跟北方的师父学武戏，所以，什么刀枪、打、翻、摔那些舞台技巧，基本上我从五六岁就开始训练了。可是，到了8、9岁那年，我感觉对武术非常的喜爱，老是缠着我爸爸‘你找这个老师、师父教我武术什么的’，我妈就不许，拍我学了武功去打架，可是我一直都很喜欢，那我爸爸还是非常好，在戏班找了一个懂武功的老师，当时教我打的是“永春拳”，那个‘永春’跟现在叶问的‘咏春’不一样，写法都不一样，它是属于南方，我的那个永春是属于北方拳，基本上跟舞台学的风格有些类似。

徐小明年轻时候就练武成痴，腿功了得

　　后来，对功夫无所不好的他，在机缘巧合下还跟了名家学了螳螂、洪拳、蔡李佛、形意拳等众多拳术，甚至到了后来，为了看看自己所学武功管不管用，还去别的武馆“踢馆”切磋。彻底的武痴一名，这个从他每天习武的时间来看就一清二楚了。徐小明：“我每天练武占了我很长的时间，我早上练习完了以后，浑身大汗，擦毛巾上学，离开学校下午再练，练完以后，晚上睡前我还在练功夫，一天三段时间加起来，我练功差不多超过八个小时，锻炼时间很长，体能需要很足，后来我工作了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关于徐小明习武经历，文末附录有详述）

　　2，出生戏曲家族，有个名字叫徐四牛

　　徐小明本名其实叫徐耀明，谁想艺名“徐小明”后来却反客为主，成为他工作、生活的主要称呼。问起名字由来，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小时候当小童星，他们就叫‘小明’‘小明’，我想，就不用改了，就‘徐小明’行了。”

徐小明五岁开始做童星，拍片过百

　　而在影视圈，徐小明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武术指导哥哥“徐二牛”，一听也知道是艺名，这名字却是另一个来头。

　　“徐二牛是我第二个哥哥。从小，我大哥出生时候多病，古老的传统就是这个孩子多病，你就不能当他是人，得当‘畜生’，你改个名字，他可能身体就很强壮了，我外婆想了想‘就牛吧，又勤快又体壮’，我大哥就改名大牛了。我二哥生下来就叫二牛，我另外有个外号就叫四牛，因为我排第四。”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戏剧式微，电影动作兴起，香港众多戏曲家族人才便进到影视圈发展，如梁小龙家族、袁和平家族，而徐家也是其中之一。

　　“我们一家几代都是学粤剧，我爸爸妈妈是粤剧演员。我爸爸是广东人，后来学艺以后，到马来西亚、新加坡一代演出，所以在新加坡和我妈妈认识，我外公也是演粤剧的。那个时候的侨胞多是看粤剧的，从他们一代一代下来，到我这一代转到电影圈去的，我们家也算蛮多的，我三个哥哥和我都是从粤剧走入电影圈的。三哥也是当武行。”

带上眼镜也非常文艺小生

　　小时候，徐小明是徐家的小明星，自己进入了电影圈更是偶然。

　　“有段小插曲。我从小唱粤语，可惜我很遗憾，我没有在粤剧方面去发扬光大，没有演过一两台广东粤剧的戏。后来我在香港，有个非常红的花旦，鳳凰女，她看见小孩子很聪敏，就收我为徒，后来我就跟她学，学了以后就她带我、引荐我进电影公司来。我那个时间就很自然在电影圈发展，所以一直在电影界长大，童星一路走来，我干过几个不同的行业，后来又转回电视圈，从演员开始，一直到幕后，到管理，影视的监制……”

　　3，推荐元家班 最严重的受伤

　　童星之后，徐小明进入武行，做起了靠身手功夫吃饭的龙虎武师——这即是他当时的爱好，也是他付出代价比较惨重的一行当。

　　“那时候我刚刚做龙虎武师。我从小练武，从小拍电影，各方面来讲，自然就就培养了一种传统吧——电影武术结合在一块。当年，武术指导，大家各行各派都是一样的，比如说，梁家，梁小龙，他有个叔叔叫梁少松，梁少松自己有一帮人，刘家良唐佳又一帮人，当时我的哥哥二牛呢，刚刚起来，竖起一支旗子做武术指导，（当时）所有的兵马都是北方人比较多，他自己当武术指导就没有下手，所以当时我就替他组织下手。因为我练武术，我有一帮师兄弟，而我又学唱戏，也有一帮好友（师兄弟）——所以元家班（于占元徒弟洪金宝、成龙、元奎、元彪等等人被称之为元家班）最早的几个人都是我介绍给我哥哥的——这样就变成了，那个时间我间中也会客串了一下武行，赚一些钱做为我读书的经费。后来到了中学，高一吧，那时我家中压力挺大的，我大哥变成是家中的中流砥柱，当时他结婚了，家庭本来就负担很重，要养两个家，那时候我就离开学校，全身心当武行，就是那么一个过程。”

年纪轻轻做上武术指导

　　做武师那些年，徐小明伤得最惊心动魄，也是最严重的一次要数从高楼跳下来，摔断了腿。而甚至有香港影人回忆说那是电影枭雄麦当雄把徐小明推下楼所致。当然，事情经过，当事人徐小明是最为清楚。

　　“跟麦当雄没关系，那是一个误传。我拍的那个是《十大奇案》，其中有一个我是当男一号，叫《亡命小鸳鸯》，那时候《十大奇案》在香港非常欢迎。有一场非常危险的动作，是我被警察来追，我是从一栋楼跳过一栋楼从一栋楼跳过一栋楼，最后走投无路了，只能在七楼的一个平台，跳到五楼的一个平台，那就只有两层楼那么高，没有垫子，当时导演说很危险——导演不是麦当雄，而是李兆熊（丽的三雄之一？），对，三雄之一，他是我很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很好的老师……半师半友。当时我跳下来一瞬间，他说：“哎呀，很危险，能不能跳？”我说可以，因为我咚就跳下去，他一看，咦你真行，说：“好，那就拍吧。”

　　我就爬上去，爬到七层楼，摄影机在对面楼，下面隔着一条街，下面是马路，摄影机就跟着我，从远镜头看到我被警察追，最后变成一个大全景，我跳下去那个五楼平台，镜头就跟着我摇下去……

　　没想到呢，六楼的住户看到对面的摄影机在拍电影，他又看不到拍什么，他就打开窗伸头想往上看个究竟。我也不知道六楼的情况，那时我一跳下去了，他们刚刚好打开窗门，就看见窗门已经在我脚底，我人已经跳下去了，非常危险，要是窗真的割到我身上呢好像刀一样那么锋利，要更厉害的，可能把我从五楼冲出摔到马路去。而且有一个很严重的情况，就是我已经试过了，整个过程很清楚，所以我就很放胆的跳，一跳，我一看糟糕了，怎么下面有一个窗打开，两扇门，在我一个脚底一个腰，当时我就一个反应，抓住楼顶上的平台边，已经抓不了了，拍相片刚刚拍下，就差几寸，没能抓到，下坠的那个速度是很快的，我只能第一时间反应，躲开那个窗，而不被它碰撞到楼下，后来我落地时是鸳鸯脚，一个脚先，一个脚后，当时我的左脚断了骨头。受伤了，就躺在床上半年，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