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红：拍“红楼”有负罪感(图)

李少红为演员讲戏。

“荣国府”贾母后院一景

　　开拍前风波阵阵，开拍后话题不断，新版电视剧《红楼梦》是四大名著改编剧中争议最多的。日前，记者来到“红楼”北影摄影棚，独家采访位于话题中心的导演李少红，以及至今依然神秘的“大宝玉”杨洋。

　　李少红对最近“红楼雷话”、华侨上告、胖黛玉等热门争议话题毫不陌生，直言有人蓄意制造，“不是真正的红迷”。同时，她还大倒物价飞涨、电视剧购买市场不公平带来的“缺钱”苦水。

　　谈资金

　　拍“红楼”有负罪感

　　记者如约来到摄影棚时，剧组工作人员正三三两两地在摄影棚旁边的露天食堂吃晚饭。近千平方米的摄影棚内，典型清代王府风格的建筑雕梁画栋，看起来挺恢宏，据介绍，这是“荣国府”。推门入“府”，架上瓷瓶考究，右侧房内，最显眼的是张偌大的床，上面堆着玉香炉、玉如意、琉璃鼎等玩意儿。右转出门过一道走廊，另一个房内摆放着两台监测器，机器前3排座位，第一排两个位置分别是李少红、曾念平的。

　　记者（以下简称“记”）：院子很气派，这些布展、道具有什么讲究吗？哪个场景最费劲？

　　李少红（以下简称“李”）：荣宁二府基本上参照北方恭王府这样的建筑设计的，比较宽大敦实。大观园的建筑参考南方园林风格，比较灵秀，加上我们的想像。比如怡红院，我们参考了很多书，希望又有园林风格，又有浪漫气质。我们想让它有点像万花筒，通透，迷幻，所以选择了抱厦加上回廊，抄手廊，还将它建在石山上。

　　最费心思的是潇湘馆，设计方案修改的次数最多。潇湘馆临水，架落在水上。在棚里建景需要考虑很多东西，比如水道，形成一个面积，还要见到鱼，不太容易。拍起来更难，因为很容易把棚顶灯架拍进去。

　　记：听说现在资金出现问题，是因为太讲究而超支了吗？

　　李：不是超支，最早我们定的标准就需要这么多钱。现在和投资方商定好了，超过部分到民间寻找资助，找到多少实现多少，这样也可以体现大家的《红楼梦》，共同参与、实现梦想的初衷。你看到的很多精致摆件和家具都来自社会的支持，否则，我们再有钱也不可能件件都买真的。我可以很自信地说，这部戏里每个够资格拍特写的东西都是真的。

　　记：现在拍电视剧资金缺口是最头疼的？

　　李：拍一部古装电视剧的费用大致在60－80万元一集，十年前《大明宫词》是60万元一集，现在物价翻了好几倍，尤其是人工，而这只是可见的、最容易理解的客观原因。对我们最大的局限来自电视节目市场，他们长年以题材论价，再好的质量，只要是古装剧，价格都是封顶的，这也充分反映了目前市场的公平竞争机制还有待完善。也有电视台按照收视率定价，但依然是买方市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投资方只能从感情上支持我们，而不能追加预算的原因，我们自己多年操作电视剧，完全理解，这不是他们的错。但大家都想有一部经典的《红楼梦》，曹雪芹都写到这份上了，我们又积累了那么多的创作经验，应该贡献给这部名著。可常规方式真的很难实现，想要搭景拍戏，想拍意境、梦幻肯定不可能，太虚幻境、神话开篇更别想了。

　　所以，我很矛盾。一方面想，既是《红楼梦》，就应该拍得艺术；另一方面，会有一个很现实的自我说，干吗自找苦吃？费力不讨好。尤其看到婉姐（制片人李小婉）满天飞，动不动就被天气阻在天上下不来，真的很揪心。这时常让我有严重的负罪感。

　　谈进展

　　秦可卿出殡场面最大

　　晚上八点，小宝玉、小惜春、小迎春、小探春四位小演员穿戴好到场，李少红先和小演员说戏，然后来到监测器前看效果，突然拿过数码相机拍下画面，低头细看。据介绍，李少红导戏习惯用相机拍画面来放大了看效果，何况这次还要为暂定名《红楼映像》的书收集资料。

　　记：《红楼梦》现在拍到什么程度了？有哪些大戏？

　　李：全剧最大场面大概是秦可卿出殡，还有元妃省亲，景还在搭建，大概要年底才能拍。现在正在拍的是贾母后院，是“荣国府”最奢华的所在，光贾母床头三件摆设就价值连城。还有超大的空间、华丽的灯光，我想从气势上呈现曹雪芹书中所描写的精致、辉煌。

　　记：拍摄至今，剧本做了怎样的改变？

　　李：目前剧本已经定稿，全部由指定的红学家校阅过，他们都非常认真地批注了意见，我们会在拍摄中贯彻执行。原则上没有生加出来的戏，删减部分都是和红学家商议确认的，后面比较多。我个人觉得他们的意见很有道理，很客观，和我想达到的艺术效果没有很大冲突。这点超出了我的预想。

　　记：整个故事的高潮将在哪里出现？开场、收尾将是怎样的场景？

　　李：故事按照120回小说神话开篇开始，结束在宝玉告别父亲，走向一片白茫茫的大地。我觉得这次更像一副古画长卷，群像式，众生百态话人生。上至老迈的贾母，下至宝黛钗少年青春物语，还有丫鬟贫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命运和人生，不同的故事。

　　谈非议

　　有人蓄意制造

　　拍摄中，为戏“化缘”的李小婉出现了，李少红的女儿也来探班，还有儒雅的曾念平陪在一边。摄影棚内平静、温馨，而棚外对李少红的非议却越来越多，有人取笑造型的“红楼雷话”，有人要以“玷污经典”之罪控告她，有人骂让姚笛“三变”成“凤姐”是精于炒作……有些问题，李少红避而不答，有些则很干脆地予以回击。

　　记：像姚笛三变演“凤姐”之类，您怎么看待这些议论？

　　李：挺吓人的，有一种很不正常的情绪，已经超出了理性表达，所以我就不看了，觉得很没必要，很病态。

　　哪有那么多“雷话”可说的，说说就没劲了，不会长久的。尤其模仿海外华人上告广电总局，一看就是假冒的！不可能是真正的红迷，真的是闲的。我不相信华侨文化素质这么低，我认为是有人蓄意制造的。从筹备到今天，这样的“红楼”病人我见得太多了，骚扰、攻击、威胁，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生活。

　　我会和正常的批评区别对待，有意义的我们一定会重视的。我发现，也有一些很智慧、很好玩，Q版十二钗就很可爱，一定很流行，要有公仔我也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