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艺排抗震话剧《生·活》 朱旭三次“食言”

　　语气淡而雅，笑声轻而柔。老艺术家朱旭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随和。当今中国话剧舞台上，78岁高龄依然宝刀不老，独领风骚者惟朱旭是也。因为德高望重，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老爷子”。昨天下午，北京人艺抗震题材话剧《生·活》正在紧张排练，虽然这天没有朱老爷子的戏，但是他依然准点到达排练场，在一旁观看。

　　2003年，北京人艺排演抗击“非典”题材的话剧《北街南院》，阔别舞台十余年的朱旭应邀重返舞台，当时就有人说这可能是老爷子最后一次登上舞台了。

2005年，人艺为纪念反法西斯胜利60周年重排《屠夫》，言称是“最后一次上台”的朱旭再次以炉火纯青的艺术倾倒观众，两年间演出50多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已经演了那么多场了，我老说告别，可老是告别不了。”

　　为了《生·活》，老爷子再次“食言”。四川汶川大地震发生不久，人艺为排演抗震话剧搞了一次“神仙会”，与会者包括艺委会的成员、老艺术家以及主要创作人员。朱老爷子也是“神仙”之一。他说：“要论真实与速度，戏剧比不了新闻，艺术创作不能等同于活报剧。最后，大家从我家的小保姆身上找到灵感，就写北京人对地震的反应，写地震带给所有人的心灵震荡。”郑天玮、吴彤两位女编剧快速拿出了故事大纲，“一家之主王老爷子，78岁，好喝两口，爱拉胡琴、下围棋。我一看这不又把我拴上了，既然告别不了，就再来一把吧！”朱旭笑呵呵地说。

　　有老爷子坐镇，所有的创作人员就像吃了定心丸。《生·活》剧组集中了人艺四代演员，朱旭无疑是大家的“精神领袖”，他对于青年人的影响就在潜移默化中。每次排戏，朱旭都会把自己的台词抄在一个小本子上，然后按照理解重新把词捋顺溜了，使之更口语化、生活化，这一习惯他已经坚持了50多年。昨天，记者就看到了他的小本，黑字是原剧本，红字是他修改的，密密麻麻却非常整齐。他说：“虽然北京人艺一直都有快速反映现实生活的创作传统，但是像《生·活》这样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一台大戏还是不多的。无论什么题材，人艺的戏都要讲究，要有鲜明的人物性格、生动的人物语言。光靠编剧的创作有时是不够的，每一个演员都要琢磨自己的人物，演好自己的角色。”

　　下围棋、放风筝、拉胡琴、喝酒，曾是老爷子的四大强项。如今除了放风筝，其他三项仍是他的所爱，特别是那一手好胡琴，为他的艺术创作增添了不少光彩。“那是‘文革’中在干校劳动期间，晚上闲来无事，我便向梅兰芳的琴师姜凤山老先生求教学琴，本来纯属消遣，没想到后来却派上了大用场。”在话剧《名优之死》，电视剧《粉墨情痴》、《武生泰斗》、《心香》中老爷子的胡琴技艺已经得到展示，此次《生·活》中他将再次上台操琴。“神凝悟力强，艺痴技必良”，老爷子常说：“我没什么诀窍，我是从老人艺那么一个人人自觉读书、自强用功的环境中走过来的，得益于那种文化氛围的熏陶。一个人的道德修养、文化素质不同，作品必然会有高低、文野之分。”（贾 薇 张 丽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