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倪自放
片名:《我们这一家》
导演:张艾嘉
主演:古天乐、刘若英
类型:亲情喜剧
“我进入黑社会,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而我要退出江湖,却努力了20年没有结果。”这句话是《我们这一家》中古天乐扮演的黑社会老大李天恩说的。
乍看起来,描写李天恩踌躇人生的《我们这一家》是一部黑帮电影,但由于张艾嘉女性视角的讲述,电影在整体上偏重为“三个女人改变一个男人”。电影在语言和细节上充满幽默,让《我们这一家》仍然在喜剧电影的范畴内。
刘若英就是张艾嘉
《我们这一家》根据香港小说家李纯恩的小说《黑爸爸》改编,也成为了对于近年来香港黑帮片尤其是杜琪峰的野心之作《黑社会》系列的回应——故事讲述一个小混混当上黑社会老大后,有了女儿,也想做正当生意,但是面临着黑帮与家庭之间的艰辛抉择。
电影的主人公是古天乐扮演的李天恩,特别是电影在刚刚开场的时候,这种特征比较明显。但随着母亲、妻子、女儿角色的加入,电影急转为女性视角,讲故事的依然是李天恩,但主角变成了女人们。刘若英是张艾嘉带进电影圈的,也是张艾嘉多部电影的主角,在张艾嘉以她的女性视角观察黑帮的时候,刘若英就成了张艾嘉。刘若英扮演的美宝与李天恩一见钟情,美宝意外怀孕了!她要求天恩跟她结婚。天恩逃避责任,美宝便索性大着肚子搬进天恩家里。对于爱情和家庭,美宝永远立场坚定、不屈不挠,这让一向蛮横的天恩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这段处理,是典型的张艾嘉风格。
美宝在电影中对李天恩婚外情的处理方式,则是更为典型的张艾嘉风格,这样的细腻与彪悍,在张艾嘉以往的电影中屡见不鲜。知道李天恩与一个按摩女发生了关系,机警的美宝每天都收集李天恩衣服上别的女人的头发,然后把这些头发放到一个小盒子里。终于有一天,美宝看到李天恩和那个按摩女一起走在街上,于是就驾车向两人冲了过去。这种先前的细腻与突然间的爆发,明显带有女性导演特有的个性特征,也是张艾嘉一贯的风格。
被女儿改变的人生
不知是否因为“六一”的缘故,最近不是儿童电影的新片,也在演绎父女情深,好莱坞电影《飓风营救》里,一个老特工展示了对女儿的爱。在这部《我们这一家》里,黑帮老大李天恩的人生是被三个女人改变的,母亲、妻子以及女儿,其中女儿这一环节,成为电影故事发展的主要线索。
没有结婚的、没有孩子的人,是无法深刻体会父女情深这个词语的。现代社会,很多青年男女晚婚、晚育,甚至对抚养孩子充满一种莫名的恐惧——对一个没有孩子的人来说,伺候孩子绝对是一件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直到这个人做了父亲,他的观点在女儿降生的那一刻就会改变。现实是这样的,电影《我们这一家》也是这样的,别说是普通人,就是李天恩这样的黑帮老大,他甚至在孩子出生前是要美宝打掉这个孩子的,但站到女儿面前,一直不安分的黑帮老大的心突然软了。扮演李天恩的古天乐就说,抱着那个粉嘟嘟的扮演他女儿的小演员的时候,他突然产生的是莫名的激动。
张艾嘉够牛,那么多香港电影的熟面孔都在电影里客串或担任重要配角,让人在观看《我们这一家》的时候,就像在温习从20年前到现在的一波又一波港片。曾经与李小龙合作了《精武门》且息影多年的苗可秀,在本片中扮演母亲,把那种嘴硬心软的母亲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大眼莫少聪和香港黑帮片金牌配角林雪出任李天恩的黑社会兄弟,他们的表演驾轻就熟。狄龙一家三口、郑则仕、邵音音等也出现在电影中,这些都是香港电影界响当当的名字。
张艾嘉的张力与局限
《我们这一家》表面上是黑帮题材,实际上是女性电影,这源于电影前前后后无所不在的张艾嘉特征。从《最爱》《少女小渔》到《心动》《20,30,40》,张艾嘉的电影拥有女性特有的细腻,随处可在的幽默,以及突然爆发的张力。
《我们这一家》很有幽默感,这不仅仅体现在电影前半部分偶尔显现的漫画风格上,也体现在人物的对白上,让人看出了港片惯用的幽默。古天乐与莫少聪、林雪兄弟间的玩笑,以及李天恩与母亲的每次斗嘴,都因为幽默的风格成为电影不可缺少的调剂。
《我们这一家》用幽默尽力掩盖黑帮电影的忧伤,同时,张力十足的话语,也不时闪现。在母亲的葬礼上,古天乐扮演的李天恩说:“我一生只哭了两次,一次是我出世的时候,那次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第二次是你死的时候,但你不知道。”简单的语言之间充满了亲情,也充满着张力,让人很有共鸣。
张艾嘉想尽力动人、尽力深刻,这么简单的故事弄成了两个小时的长片,就可见她的苦心,可惜在内地上映的时候被删了半个小时。就是在这现有的90分钟里,过于琐碎的碎片以及不时显现的文艺电影风格,也让电影显得拖沓了一点点。这是张艾嘉的局限,照顾了商业电影的需求,却有太多文艺气息的因素,让电影的后半部分看起来像散文,情节推动过慢。
(责任编辑:C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