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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本山详述“告别春晚”:不如让位置给新人

赵本山

  赵本山和宋丹丹同时宣布明年不再上春晚成了最近的热点话题,而《乡村爱情2》的巨大影响,更使赵本山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关于赵本山这次为何要坚决辞别他奋斗近20年的春晚,坊间也有种种猜测,江郎才尽了?对央视不满?其中最有支持率的观点是赵本山因代言某种产品而引出麻烦,不得不退,但这些猜测都未得到证实,赵本山本人的回答是:确实累了,再创新很难,不如给新人让位。

  赵本山离开春晚将会产生什么影响?著名博客王小峰认为无论对于赵本山或者央视,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赵本山所代表的文化,和央视本来就是两回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得其所吧。

  在本次访谈中,赵本山还一再强调了他朴素的艺术观,和一般艺术家不同的是,赵本山的艺术观完全来自于他多年的艺术实践,是他在20多年的摸爬滚打中总结出来的,“老百姓不爱看就没有用”,他甚至认为“高雅都是装出来的”,“没有大俗就不会有大雅”。而对于自己的人生,他也认为“已经很灿烂了”“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不可否认的是,赵本山是一个艺术家,虽然他不具备理论修养,没读过什么书,但他有一种天然的艺术直觉和敏锐的感受能力,他使一种来自民间的草根文化登上了大雅之堂,作为一个电视剧导演,他对生活细节的捕捉,对表演状态的把握都是一流的。

  来自黑土地的赵本山在管理他的团队时采取了家族式的家长制度,甚至要求徒弟给他行跪拜礼,这似乎与崇尚平等的现代文明背道而驰。坊间对此的争议也最大,说此举最大程度地暴露了他作为一个农民的局限性,但对赵本山来说,这也许是最适合他的方式,成为一个门派的开山鼻祖和掌门人也许满足了赵本山的梦想和野心?

  没成名之前上春晚是一种梦想,当这个梦醒来的时候,上春晚就是遭罪。我告饶了,我确实不行了,再整小品不行了,我整别的……

  告别春晚

  从曲艺团出来,从民间艺人到连上央视春晚近20年,到今年作品受到争议,这之间赵本山的心态有什么起伏变化?赵本山为什么坚决不再上春晚?

  我是春晚的老兵,已经坚守了近20年,在这过程中,我深深感觉到,没成名之前上春晚是一种梦想,当这个梦醒来的时候,上春晚就是遭罪。

  我至少醒了十年,之所以坚持这个梦是因为还有那么多观众在做这个梦,希望你能拿出好作品。我感受到春晚对我来说有点不愉快了,要命了,力不从心了,但我明白至少大家还爱看我,当然有人反对我,那么,我就选择在这个时刻退下去,让新人上来。

  我自认我再创新已经很难了,一点不谦虚,至少在春晚小品上,我还敢说这一句,只要我在那儿,可能上来一个新人就非常难的,所以,不如把这个位置让给他们。

  不上春晚我会给大伙拍戏,我何必非得挤在春晚,别人还上不来。我现在宣布一条,来年春晚我指定不上了,没有万一。太累了,我干嘛选择那么累,不行了还在那儿坚持?我告饶了,我确实不行了,我被挖空了,再整小品不行了,我整别的,我拍《乡村爱情》3、4、5。从一个最苦的农民走到今天,一切本钱都够了,说白了现在死了都够了,因为我的人生已经很灿烂了,不能赖在这个地方占窝不放。

  有人拿我和以前比,但没有那个年龄了。我去年50,今年就变成51了,再找50,得重新来,还得从1岁开始50年,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没有一点骄傲的意思,这是心里话。我跟中央电视台这些年合作,相互之间都没有妥协不妥协的,但我要捍卫我自己的艺术审美标准。每一年我都在春节前几天才把小品拿出来,专家和领导对我的意见提的不会太多,因为他们信任我,但这是一个既摧残领导又摧残观众的过程,我要早拿出来又摧残我自己。

  小沈阳今年没上成春晚,太正常了。我上春节晚会都有过三进三出,何况是我的学生呢?他的上与不上,在我心中都不是个话题,他能到春晚那个舞台上,能够进行审查,能有那么多人关注,这已经足够了。小沈阳的上与不上都不是错误,都是对的。

  他看,你才有价值;他不看,我们请几个人在那儿吹,你说有用吗?

  
乡村爱情

  赵本山有没有总结过,为什么他这么有人缘、导演缘、观众缘?次次审查都能通过?《乡村爱情2》的收视率为什么超过了春晚?

  至少我还坚持一颗平民心,还知道我是哪儿来的,那个小山沟,一共24户,不到100人。我从小多磨难,知道那些最平民的情感,我始终站在他们中间,相信无论是小品,还是其他,只要不离开他们就不会离开所有的中国大众,这点我坚信。我永远不会把自己拔高一格,我始终是我,不想变味。我有时睡觉起来都毛愣,我怎么整到现在了?

  我的作品不想引起专家的关注,也不想引起政治的关注,对我重要的是百姓的关注,这是我第一选择。所有的智慧都在百姓那里,我非常关心百姓的态度,有多少人看?看的人都是什么层面?我想一部农村戏能有那么高的收视率,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你的艺术作品面对的就是普通大众,他看,你才有价值;他不看,我们请几个人在那儿吹,你说有用吗?一点用没有。搞艺术,离开真诚、真实、自然不行,我的作品看得我直流泪,连吧嗒嘴带喝酒,觉得太漂亮了,但如果别人谁也没看懂,有用吗?你不像精神病吗?自我感觉好没用,还不如找几个没念过书的农民评价你。这就是命,你想当艺人吗?想当演员吗?老百姓是你的命,你要离开命你就说胡话呢,作秀可以,但没有用。

  我们还是美化了农村生活,不是丑化。农村要都像这批人那么有智慧,那么快乐,中国农村早就好了,农民就不是弱势群体了。

  坚持本色

  突然被冠以艺术家称谓的时候,赵本山对自己的认知又如何?赵本山一方面强调原生态,原汁原味,一方面他也承认自己其实美化了农村。

  我最忌讳的是品位,这品位让我觉得最要命。拔高、高雅,是我最恨的几个词,听着可怕,我觉得任何的高雅都是在俗的过程当中走过。你记住,无论是艺术还是政治、文化,如果不亲近大俗就什么都不是,就是死亡。我们可以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去评价别人或评价自己,就像站在房顶上,你自己都上房了,说不定哪天房子就塌了,把自己砸死,其实真不用,你要扎扎实实地站稳这块土地,深深地扎根在沃土当中,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你才能真诚地搞艺术。

  千万别拔高,我这些年如果不戴那个歪歪的帽子上春晚,我都不知道咋演,我要不穿那个棉鞋,我也不知道咋演,只有戴上那个帽子、手一扎开、脚跟一站稳,我才知道这个人物又回到了土地当中。我们可以用无数的名词赞美自己,但其实这些都是虚的,没有用。

  真正有用的是这种野性。有人想追求原生态却没这生活,就是没原汁原味的生活和原汁原味的情感。

  我和余秋雨是好朋友,我们俩非常投机。他是真正的大文化人,回到民间,一下子就让你听得那么懂,学者架子全没了,回到另外一个境界。他看我就是喜欢,没有别的,看着就是笑,怎么瞅都舒服,因为我自然,我没有唐诗、成语、宋词,我说话都直接、直白,他觉得直白这种魅力在中国太重要了。直白背后还有一个分寸,你能把大俗的艺术用一个最准确的分寸去表达,而且表达得那么准确,你就是大文化。

  真正了解农村的人,可能艺术生命力就很长,虽然他们有痛苦的命运,也计较、也勾心斗角、也有自己的苦闷,但他是用一种快乐的方式来解读,我们拍戏还得现造点景,尽量让农村好一点,我们现修的河、现修的水,农村有吗?农村的泡子都是臭的。完全百分之百还原就没有价值了,我们还是美化了农村生活,不是丑化了,农村要都像这批人那么有智慧,那么快乐,咱们中国农村早就好了,农民就不是弱势群体了。

  要真正认识中国、认识自己,这是一个大问题。有很多人不知道9亿农民是什么状态,9亿农民也不知道城里是什么生活。我相信把《乡村爱情》拿到台湾、香港,照样有人看,因为里面都是情感,是最本色的情感,一点没离开人这个圈,我们不是写狗的命运,也不是写驴怎么干活,我们写的是人。

  这种民间艺术要像臭豆腐一样,臭了自己香了别人……高雅像要我命一样,我没高雅过……我们要强迫谁看啥,还不如同时把几个剧场门开开,不要钱看谁进去,一个不要钱都没人进去的艺术还存在吗?还振兴个屁,没有用啊。

   二人转像大肠

  很多人说,二人转的风靡要感谢赵本山。但是,关于这门“大俗”艺术,有人欣赏,也有人不屑,甚至还有人群起攻击。关于什么是大俗与大雅,赵本山的想法很坚定。

  我是民间艺人,登上了中央电视台,又适应了现在电视台的表演,可是却有点迷茫。我回过头来看到了二人转,又一下找到我自己,这太了不起了。我敢说谁都不好使,那种搞笑和艺人状态,以及对观众的那种真诚,只有二人转演员有,别人都不具备。

  当时老何、高秀敏带我去吉林闫学晶家那儿的剧场看,我看到了张小飞,当天晚上就把他收了,我说我必须要收你当学生。当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把我几年的构想都想出来了,然后走到今天。

  我现在的追求就是往回找呢。人哪,很难回头看自己,当你走的发飘的时候回头再看民间艺人,觉得你其实又是学生。他们说二人转应该感谢我,错了,我应该感谢二人转,因为二人转始终是原生态的。

  我的观点就是,二人转不能离开土地,离不开现在二人转艺人的生存表演状态,而且我压根就没把它定到高雅上,我就告诉他们,谁也别给我高雅。我曾经打过一个比方,二人转就像大肠,你洗的过于干净,就失去大肠的味道。你如果把大肠洗干净了,那可能是胶皮管。大肠就是这样,别洗净,有臭味,像臭豆腐一样。这种民间艺术要像臭豆腐一样,臭了自己香了别人。

  什么叫雅啊,你说你雅吗?我雅吗?我认为雅就是一个人在那儿装呢,把自己装成那么有文化,那么文质彬彬,可你还得吃喝拉撒睡,根本没有雅一说。我们在这个世俗中生活,都有俗的一面,真正认识到那种最俗的东西,你才能理解什么是雅。鲁迅的老师张泰然有一句话,叫“此乃转俗成真,终乃回真向俗”,始终没离开俗字,要离开俗字去谈高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俗和雅之间都不犯规,干嘛要把它分类?要把赵本山定成高雅指定就死了,我说话得注意,头型得注意,可一旦注意了这些,我话都不会说。我跟我媳妇结婚之前就有矛盾,就是刘一水和谢小梅的故事嘛,我是吃饭五分钟然后就掉饭粒,我装五分钟行,然后就忘了,恨不得把好吃的都划拉到肚子里。要强迫一个人改习惯,等于强迫一个民族改文化一样,能改吗?你让我改,说话慢点,手别动弹,还是我吗?我还有魅力吗?

  我媳妇说你必须把你这些农民习惯改了,我说你别改我了,我改你吧,要不然家里就没法过了。我哪是高雅的人,高雅像要我命一样。我也喜欢样板戏,也爱唱京剧,但是真正让我花钱买票坐那儿看两小时京剧我肯定睡觉,一切的艺术都是要先理解大众。我们要强迫谁看啥,还不如同时把几个剧场门开开,不要钱看谁进去,一个不要钱都没人进去的艺术还存在吗?还振兴个屁!

  王小峰:赵本山早该退了

  赵本山小品每况愈下,其实不是他主观上不努力。宋丹丹不想演小品也不至于影响赵本山,因为有的是女搭档。他个人可能觉得春晚对他不会有太大的提高,他也已经过了靠春晚平台发展的时期。

  没有春晚,文艺可能更加繁荣,因为春晚不是按照艺术本身的规律去表现。比如每年的戏曲表演,最典型的是京剧联唱,这对唱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京剧艺人唱戏一口气必须要把一个段子唱下来。包括原生态的东西就不适合上春晚,真正适合上春晚的是那些对口形唱流行歌曲的,跳舞蹈的,而带有民间性的作品,只要上春晚,都可能被破坏和扼杀。

  我觉得赵本山早就该退出春晚了,他这个台柱子不在了,春晚就会做调整,会在节目质量上下工夫的,否则,总是有赵本山罩着,其他节目就可以不努力了。赵本山退出对春晚、对赵本山都是好事。

  还有人说赵本山的小品不尊重残疾人,包括《卖拐》,可是我最早看到的评剧《杨三姐告状》,里面就有一个瘸子,他一登台亮相,说“我这人是残废,一条腿长一条腿短。”那是他的台词,那会儿没人说他不尊重残疾人。当然如果像《乡村爱情2》,过分拿残疾人打镲,可能有点过,偶尔点缀一下,也没什么问题。我是东北人,我特别清楚的一点是,东北文化的主要内容就是拿残疾人开涮,很粗鲁、很落后,像《乡村爱情2》,可能赵本山自己都意识不到,因为他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不知道这是对残疾人的不尊重。

  赵本山最近另一桩有影响的事件是关于收徒事件。2002年,我曾经亲历过一次收徒仪式,当时常宝华收了两个台湾说相声的演员,也讲排场,也下跪,也一大帮人,实际上,这是一种传统。马季收徒,就没那么复杂,举行简单的仪式即可。

  很多人说赵本山收徒是一种倒退,其实他是不了解传统的习俗。如果真按传统的来,那讲究多了去了,赵本山已经省了一半了,大家还都受不了。他资历到了,内部收徒弟,讲讲排场,我觉得没什么,大家现在都缺少一种宽容心。

  我觉得赵本山如果每年就说两个小品,那真没什么出息,赵本山应该干一些他真正擅长的事,他是一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可以开公司,可以每年拍一部像《马大帅》《刘老根》这样反映农村的戏。很少有农村题材的戏收视率会那么高。赵本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系统和模式,他可以批量化生产,或做一些别的事情,只要别弄不靠谱的足球就行。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有雄心大志的人,他应该还能做出更多让大家吃惊的事情,他有这个能力。其他所谓的艺术家,包括相声演员、小品演员、喜剧演员,有几个到他这个岁数,功成名就了,还努力做一些事情呢,几乎没有。

   在北京待上五天就够了,就得马上回去……出国7天我就想逃回来,因为那不是咱的世界。

  扎根沈阳

  沈阳人说起赵本山,几乎把他看做神,“过了山海关,就找赵本山”,赵本山一直都没有离开东北,他知道那是他的根基。

  我哪都没敢去呢,我第一步迈到城里就在沈阳,就没敢动弹。1982年就火了,进了沈阳,从没离开那儿。我在那儿待着有支点、有依靠。比方在北京待上五天就够了,就得马上回去。我在沈阳就待在公司和家,很少出去。出国7天我就想逃回来。因为那不是咱的世界。

  至少我知道一点,我把东北话推广了,又推出一群非常幽默的东北人,但是我没觉得对东北有多大贡献。我一直在努力,我没想背叛我的土地,我最喜欢他们,回到那片土地上,无论遇到什么我都觉得有安全感。比如我在东北,在饭店吃饭人家都不会让我买单,最后都不知道谁买的,都是活雷锋。

  其实我的人生没有任何设计,我只记住一点,我是从哪儿出来的。我经常回去,看我的同学、朋友都老得净褶子,有的去世了,我感慨啊,我说我活得光溜的。我最吃不上饭的时候有人给我送饭,没衣服穿的时候好几家给我做棉裤,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没奶喝,是吃别人奶长大的,我是得到别人关心成长起来的。所以我很关心过去跟我同命运的人,也因此,我所有的作品都争取回到家乡拍,一是我知道自己;第二,我无形当中能够帮助他们。

  我觉得收学生是一种传统,这种传统要有规矩,总不至于老师给学生下跪5分钟,说我要是你的老师啦,希望你接受我,可能吗?必须是学生给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收徒风波

  今年大年初八左右,赵本山把所有的弟子招集到一起,排了一下顺序,而且行跪拜礼,此事引起了很大争议。有人说赵本山倒退回了封建社会,有人说这是老赵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赵本山第一次做了回应:

  我觉得一个团队要有点规矩,师徒之间要有一种传统。我是一个民间艺人,我经营二人转从没有到有,从不景气到想看买不到票,这个过程给我带来很大的收获。那些学生,之前我都已经一批一批收完了,我想在那天给他们一个证书、给他们一个忠告,让他们知道赵门的规矩,怎么做人。那天收了35个,只有四五个是新收的学生,只是有一个排序,我给他们发了一个聘书,发了一个我给他们写的字画。

  “国法家规”这四个字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想让他们牢记,知道做艺人的规矩,要按照传统,可能引来很多说法。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我很少上网。其实互联网是一个无私的天地,无私者无畏,就是他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以挂一个别人的名随便说你几句,我觉得这是好事,这是常人在面对面的时候说不出来的。所以我接受网络,接受网络所有提出的批评和赞美。

  有些人说这样不公平,那么多人给你跪到那儿,但我觉得收学生是一种传统,这种传统要有规矩,总不至于老师给学生下跪5分钟,说我要是你的老师啦,希望你接受我,可能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对他们非常严厉,非常好,他们犯点错误,就哭,有时候一下就跪那儿,我一点不撒谎。

  他们从民间来,都有野性,刚开始也不听话,后来听话到一定程度了,因为他们都得好了,命运都改变了,所以就都老实了,都非常乖。我也不用打电话盯着他们,他们天天照常演出,如果犯了错误马上打电话到公司痛哭流涕地跟我说,我错了。如果做出让我不能原谅的事,我也不会怎么样,我会让他们感动,最后承认错误。我急眼的时候别人也挺害怕,说几句难听的话,让他指定走心。前两天就有几个,放假期间,没经过批准去演出,我就告诉他们,你们做任何事我都会知道。

  真的,所有的事我都会知道,他们也纳闷,谁会说出来呢?而且在我这个团队,你要报上来一个错误,我就知道是谁犯的,百分之百准,记住我是从艺人中走过来的人。

  我知道他们身上的弱点,也知道我身上的弱点,因为从穷到富有一个过程。穷人总是急于挣钱,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祸害就是欲望。大家都有欲望,欲望产生了彼此间的隔阂和矛盾。同时我也告诉他们,欲望是盐水,喝的越多渴得越厉害。

  我和他们,先是交流,后是制度,完事是家法,再完事是情感。我的大徒弟李政春已经去世了,他留下个儿子和媳妇,都我管着。我的徒弟们和他都是师兄弟,我说你们每年过年必须看大嫂,他永远是这个组织当中的一员。他们至少也看到,师傅负责任,谁家突然有一件啥事了,媳妇有病,谁做手术,公司都会拿钱。我公司有工会,有卫生所,连吃住行都不用花钱,你要去看就知道。

  人性化的管理背后要有制度化、法制化,我公司定一套规矩,师徒之间还有一套规矩,你随便骂媳妇、打媳妇都破坏了规矩,你没经过我就随便离婚了我也要管。我啥都管。

  尊重艺术不尊重人?

  赵本山宣称他的徒弟不是对他赵本山个人的跪拜,是对二人转艺术的跪拜,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但艺术大师要知道尊重艺术就首先必须懂得尊重人,尊重徒弟和人才,这是根本,毕竟艺术是服务于人的。当徒弟们齐刷刷地拜倒一地时,排除物质功利目的一味阿谀奉承外,他们仰视师傅的角度就是人格尊严不平等的开始……

  以前就有人批评赵本山的小品拿农民和残疾人开涮,如今这次赵本山收徒跪拜礼就使这个问题突出化了。大众艺术的某些“低级趣味”的东西允许其有市场,但并不可以无休止地以一些弱势群体的缺点当搞笑取乐的对象!再退一步讲,对艺术以及传统艺术尊重我不反对,可尊重的方法千万条何必就一定要搞封建一套跪拜礼?赵本山能够有今天的成绩当初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拜谁为师吧?

  的确赵本山大师老了,退下来后言传身教可能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好去处。并且我们愿意继续像尊重中国文化一样尊重我们的小品大师。——鲁国平

  其实赵本山的钱已经赚足了,人也红得发紫了,应该退役隐居了……好还给东北人一个良好的形象。国内很多知名艺术家都是东北人,他们把东北人的豪爽、大气、热心都表现得非常到位,可惜这几年东北人的形象被赵本山那一班人马毁掉了……本山大哥,我们劝您歇歇吧。——小东北

  赵老师搞笑的本领的确给人民带来了欢乐,但那只是搞笑,不配称为艺术,二人转里那些低级的装扮和内容,不能称为贴近人民的朴实生活,那是最低贱的东西,是一个人找不到活着的价值的体现。——银色的叉子
(责任编辑:小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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