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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超越司法和人性的局限

  虽说警察破案是杜琪峰最擅长的一类题材,但这次他在《神探》里又玩起了心理悬疑。这在他过去的片子中并不多见。乍一看这个题目,还以为《神探》是一部比较常见的警匪片,但无意间注意到它的英文片名是“Mad Detective”,才觉得“神探”的“神”字是别有所指。“Mad”意味着“疯狂”、“癫狂”,所以这里的所谓“神探”,并不是指那种“出神入化”的高明侦探,而是指“有神经病的侦探”或“疯子侦探”。果然,在影片中,刘青云扮演的警察陈桂彬虽然够“高明”,但同时他又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癔想狂患者。


  影片一开始,陈桂彬的上司退休了,属下纷纷向他赠予礼物以示留念。陈桂彬最大方,直接用刀割下了自己的右耳送给对方。从此就被人看成是一个脑子进了水的疯子,这让他丢了职位,被迫退休回家养老。可就是这个疯疯癫癫的退休警察,破起案来却若有神助。他的癔病不但不会对他判断案情构成障碍,相反,却能帮他通过对案发过程的“扮演”来想象案情的来龙去脉。

  更神的是,他能在“扮演”中看到当事人心中的“鬼”,并能借此窥探他们内心隐秘的私欲,掌握他们的犯罪动机。只不过,他的“扮演”有时不免有些自虐。比方说他能模仿死者蜷缩在行李箱里,然后让助手把自己顺着楼梯扔下去。这个世上,能用这种手段破案的大概仅此一人,别无他者。所以他不是神探,谁还敢以神探自居?

  因为陈桂彬是个疯子,而剧情一大半又是借助他的主观视线来展开的,所以这部分剧情也不免有些五迷三道、隐讳而迷离。与此同时,影片还有另一个视线设置,那就是重案组高级督察何家安的视线。整个案情就是在这两个视线的交替陈述中,慢慢真相大白起来。这种双线交替叙事的格局,也许是这部影片最为显著的特点。这样一来,两条线索、两种视线纠结一处,彼此冲突。尽管针对的都是同一个案情,但两人看到、听到的内容、得出的结论却南辕北辙,这才使得原本并不复杂的案情显格外扑朔迷离、真假莫辨。

  如果说陈桂彬能看到案发人心中的“鬼”,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内心私欲的话,那么,陈桂彬也许就是世上唯一一个心中无鬼的人。可青天白日,世俗人生,谁又能没点私欲?假如陈桂彬没有,那他就是疯子。正如林熙蕾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人人心里都有鬼,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你有问题。”陈桂彬之所以拥有能够看到别人“心鬼”的超能力,根本原因正在这里。所以犯罪嫌疑人高志伟在何家安或者你我眼里,就单单是他本人,而在陈桂彬眼里,他就变成了七个面目不同的“心鬼”。实际上,这七个人分别对应着高志伟不同的人格面向,包括他的怯弱、他的凶残、他的狡猾、他的贪婪……。

  与陈桂彬比较起来,高志伟、何家安或许与你我这种普通人跟接近一些。换句话说,假如你我处在他俩的位置上,面临与他俩同样的人生困境,也许都会做出与之相同的抉择。所以高、何两个人,只能与你我人等一样,老老实实地做一回凡夫俗子,而陈桂彬不同,他的疯狂让他可以成为英雄。

  不信的话,假如你像何家安那样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这个时候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会不会感到害怕?如果你承认了害怕,那么让你感到害怕的恰恰就是你心里的那个“鬼”。影片最后,在陈桂彬的眼里,何家安也不免原形毕露,他一会变成一个满脸恐惧的瘦弱男孩,一会又变成了一个面色阴郁的狡猾毒妇。这两个人恰是导致他性格突变的两个“心鬼”。

  有意思的是,杜琪峰在他的好几部影片中都涉及到警察丢枪的剧情。这实际上正是他对人物“心鬼”的一贯借读。按照精神分析学原理,警察手中的枪就好比男人的阳具,是男性菲勒斯的象征,而丢失了枪的警察,就好比是被阉割了的太监,势必陷入弗洛伊德所说的阉割焦虑。《寻枪》里的姜文、《机动部队》里的林雪,都是这样一类被置于“寻枪”焦虑中的男人。而在《神探》当中,高志伟与何家安,同样是这样两个限于“去势”危机中的男性。在这里,枪作为一个物件,仅仅是一个象征物,它指涉的对象,其实对应着现实中男性秩序所要求的种种价值归属。换言之,高志伟与何家安,为何会因为丢枪而走向非法,走向犯罪,最终原因就在于“丢枪”的过失会让他们与升职的前景失之交臂。在现实中,升职,恰恰是对男性价值得到认同和肯定的一种确认方式。

  在剧情中,高志伟与何家安是两个丢了“枪”的男人。他俩对既定男性价值的屈服和顺从,以及对自我“去势”危机的深刻恐惧,是导致二人心鬼现形的真正原因。而心鬼的现形,又使得他们背离了法律所指代的公平和正义,滑向了人性沉沦的边缘。但是,在杜琪峰的价值天平上,法律似乎并未成为正义的真正代言者,相反,在他对影片结局的设置中,我们能看到杜琪峰对法律所表现出的质疑和反讽。

  陈桂彬和何家安同为执法人员,他们肩负着同样的执法责任。但在剧情中,两人所追求的执法目标却截然不同。具体而言,何家安苦苦追寻的只是高志伟丢枪杀人的“证据”,而陈桂彬想要得到的却是事实的“真相”。但在一般司法意义上,“真相”的载体唯有“证据”。所以我们经常在一些侦探片中听到剧中人在说:“我要的不是假设,而是证据”。

  言外之意,一桩事实的真相,在没有证据支撑下,就仅仅是个“假设”而已。而“假设”想要变成被人认可的“事实”,就必须借助“证据”。但不幸的是,在现实中,“证据”往往是可以伪造的,是可以人为设置的,它本质上不等同于“真相”,因为“真相”之所以为“真相”,就在于它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在影片中,何家安之所在丢枪问题上举步维艰,也正是由于高志伟篡改了配枪的编号,并以此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伪装得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在影片的结局中,高志伟、陈桂彬、何家安,以及那个南亚人彼此举枪互相对射。一场混战之后,作为人证的当事者大部分瞬间殒命,而作为物证的那几把警用枪支,却在唯一幸存者何家安手中被随意地排来排去。这就是杜琪峰所要真正告诉观众的主题,那些被司法视为命脉的所谓“证据”,原来一如何家安手中正在被摸去指纹的手枪一样,是如此地不可信任。

  杜琪峰许多影片的结局都是让警察与歹徒陷入一场混战。在子弹纵横交错的凌乱场面中,一切正义、非法,善良、邪恶都不再有任何意义。最终,正义并一定能战胜罪恶,真相也不一定必然大白于天下。那些被人们固有的价值逻辑所固化的所谓警察、罪犯,在这场混战中也不再有任何道德界限,剩下的仅仅是,他们要么成为幸免者,要么成为牺牲品。

  在这个场景中,杜琪峰如同《暗花》的结尾一样,再次大量使用镜子。但它们不再是拉康意义上理想自我的再现,而是被附加了一层中国传统意义上“照妖镜”的文化隐喻。镜子被杜琪峰赋予了一种揭示真相的功能,而这种功能,很快便在后面的枪战中变得四分五裂,所谓事实真相,也就随着镜子的爆裂而最终分崩离析。但在镜子的碎片中,我们依然看到了陈桂彬视线中的那七个“心鬼”。此时我们方才醒悟,原来这才是事实的原委和真相。但具有反讽意味的是,这个能够能超越人性弱点,超越司法局限的视线,却来自陈桂彬这样一个疯子。[更多石川精彩评论]

  
(责任编辑:麒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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