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15日15:49 中国音乐报
“头戴铝盔走天涯头顶天山鹅毛雪，面对戈壁大风沙嘉陵江边迎朝阳，昆仑山下送晚霞。天不怕，地不怕，风雪雷电任随它。我为祖国献石油，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曾几何时，这首《我为祖国献石油》唱遍了祖国的各个角落，从克拉玛依到东北大庆，从塔里木盆地到鲁中平原，而演唱了此曲43年的人就是著名歌唱家刘秉义。
“发现《我为祖国献石油》纯属偶然”
1964年，时任中央音乐学院青年教师的刘秉义在一份音乐刊物上看到了《我为祖国献石油》的曲谱，随口哼唱了几遍，忽然发现这首歌是那么的振奋人心。“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节奏感非常强，演唱起来肯定非常铿锵有力。这首歌肯定能火，我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演唱这首歌。”那个年代的特点是“革命歌曲大家唱”，还没有任何的版权概念，所以刘秉义戏谑地称是钻了一个“时代的空子”。
刘老给我们介绍说，曲作者秦咏诚现在可能名声很大，但是当时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作曲家，他曾经深入到大庆油田体验生活，而词作者薛柱国则是位不折不扣地石油工人，亲身体验着石油工人的艰辛与无畏，所以能写出如此的经典作品也不足为奇。“好的作品一定是有生活基础与生活体验的，凭空写出来的作品没有任何的生命力，更不会长久。”
“好多人问我同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为祖国献石油》能感动如此的人，其实很简单，就是作品好，与演唱者没有任何的关系，谁唱谁火！只不过是我通过自己的演唱给传播的更加广了而已。”说到这首歌的火爆，刘秉义将自己的功劳统统“抹煞”。
“文革期间，我拯救了这首歌”
谈起《我为祖国献石油》这首歌，刘老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他给我们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
“文革”期间，江青以“只见石油，不见路线”为由拒绝刘秉义演唱这首歌，消息传出，身在沈阳音乐学院的曲作者秦咏诚只身来到北京与刘秉义商量对策，“当时，沈阳音乐学院满是秦咏诚的大字报，他无奈之下才来到了北京。”经典一旦被枪毙将是一个多大损失，为了能挽救这首歌，刘秉义想出了一个主意：修改歌词。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原先的歌词修改成了：“三面红旗迎彩霞，铁人精神传天下，毛泽东思想指引着我们，自力更生建设国家”歌词一经改完，转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接着录音、播放，又掀起了一股《我为祖国献石油》的热潮。
“我老跟秦咏诚开玩笑说，《我为祖国献石油》之所以能流传到现在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因为我在特殊时期救了它的‘命’”。刘秉义说完，爽朗的大笑起来。
“这首歌影响的不只是石油工人”
直到现在，每当刘秉义上台开始演唱这首歌时，肯定是现场所有人跟着一起唱。刘老给我们讲了一个20年前的故事。
80年代初，刘秉义参加在首都体育馆举行的一个演唱会，现场的观众几乎都是大学生，当他演唱完《我为祖国献石油》后就像往常一样迅速回到了后台。正当他想换衣服卸装时，舞台监督急匆匆地跑进刘秉义的化妆间，气喘吁吁地拉着刘秉义就往前台走。当时刘秉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他走到舞台两侧才恍然大悟，从他演唱完《我为祖国献石油》的那一瞬间，台下的掌声就没有停止，舞台监督的意思是让他去感谢一下在场的观众，可是当刘秉义重新站在舞台上时，台底下响亮地喊出了“再唱一遍”的口号声。这一次使刘秉义彻底震撼了：原来这首歌感动的不只是石油工人，包括所有人。
“原本我想，当时的大学生都很年轻，他们恐怕不会喜欢这首歌，因为在80年代初期，像邓丽君等港台明星已经很火爆了，这件事使我开始重新认识经典的魅力。”
“很希望有一首新作品能超越它”
刘秉义坦言，他很希望能有一首反映现在石油工人的作品来取代《我为祖国献石油》，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至今也没能出现。
“最近几年也出现了不少新作品，比如由张黎先生作词、秦咏诚谱曲的《石油圣火》，它是一首反映‘西气东输’的歌曲作品，还有好几首也是由秦咏诚谱曲的反应现代石油工人的作品，也都是由我来演唱，但从观众的现场反映来看，还没有达到《我为祖国献石油》的效果。”刘秉义说，一首歌的流传可能包括很多因素，有历史的因素，有作品本身的因素等等，但是一旦成为经典，它在音乐历史的地位将无人能够取代。
在去年的刘秉义独唱音乐会上，本来他并没有将《我为祖国献石油》这首歌加入到曲目里面，但是全场终了，观众仍然不走，掌声不止齐喊这首歌的名字。最后刘秉义只好将这首歌再唱一遍才算音乐会结束。所以直到现在，刘秉义干脆出场时准备两首歌，最后一首肯定群众必点的这首经典。
“身体好才唱得动”
刘老的房间可谓异常丰富，钢琴边上有一个硕大的鱼缸，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水缸，里边养着一只绿毛龟，窗台上摆放着不少名花异草。套间的边上摆放着一台跑步机，墙面上张贴着他在摄影方面的得意之作《阿姆斯特丹的黎明》。去年，72岁的刘秉义为何能够在北京、天津等地连续开了6到7场独唱音乐会？想必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从他房间的摆设上看的一清二楚了。
“我现在浑身没毛病，原先有点懒，不爱运动，前些年也开始运动了。一般老年人都有‘三高’，但是庆幸的是我一概没有。只有身体好了，自己的艺术生命才会长久。”
“能成为‘石油工人’是我的荣幸”
因一首反映石油工人的歌曲一举成名，也使得刘秉义与石油工人有着深厚的感情。只要是关于石油工人的活动或晚会，不管有多忙，时间多紧张，他是有求必应。也因为如此，刘秉义被国家授予“石油工人”的荣誉称号。
“当时授予我这个光荣称号的时候，我很激动！唱了一辈子反映石油工人的歌，我了解他们的生活，也体验过他们的艰辛，所以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我的荣幸。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愿意为他们唱歌。”
我们临行前，刘秉义又接到一个电话，是要邀请他参加“中石油”策划的一个活动，他跟我们开玩笑说，自己就是以为是一位石油工人，属于那些管理石油、石化的部门管理，随叫随到。我们衷心祝愿这位“石油工人”健康长寿！文/赵永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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