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布兰切特的段落,向《八部半》致敬
布兰切特的段落也是采用黑白影像,内容致敬了费里尼的《八部半》。
至于比利的段落,海因斯这样诠释:“六十年代末期开始出现嬉皮西部片,这些反文化现象使得西部片这一类型重新焕发活力,”比如山姆-帕金法的《比利小子》,迪伦也出现在此片中。“那些长发、反英雄类演员创造了一系列知名的法外之徒,电影把他们拍得非常让人神往,那时特别喜欢用长镜头,比如《虎豹小霸王》、《花村》的摄影方式,当时看起来非常新奇而华美。”
对于罗比段落,海因斯的灵感来源于让-吕克·戈达尔:“他最喜欢用静态镜头,用一些广角剪切和人物特写,所以他的影像画面非常美,干净而且宽阔。他就连拍摄性和政治场面都是如此,戈达尔有一段时期专拍这类电影,讲述那些女人纠缠于政治边缘的故事,而这也正是迪伦和他的歌曲某个阶段面临的境况。”
这些风格上的区别并没有在剧本中标明,“我第一遍读剧本时,感到非常迷惑,必须反反复复地读才能理解每一个角色,”甘斯布说,“剧本的写作方式高深莫测,我很难判断自己的理解到底对不对,因此我专门邀请百忙中的托德喝了两小时的咖啡,搞清楚了这些问题。我本来还想再专门找些时间和他会面,做一下彩排什么的,但是直到开拍我到片场时,才得以再次见到他。我们第二天就拍摄了第一场激情场面,托德自己很清楚要怎样来拍,但还是给我们很大的自由度,所以在他的执筒下表演非常放松。但是对那时的我来说还是费了些时间,”甘斯布边笑边说,“如果我现在重拍一遍,效果会好很多。”
每位演员拿到的都是他/她自己饰演的那个段落的剧本,包括一张相应时代的迪伦专辑CD。“所以我连贯几个月都在听罗比和克莱尔段落对应的音乐,”甘斯布说,“比如《Sara》、《Lay Lady Lay》、《I'm Not There》、《Corinna Corinna》等,都是一些非常悲伤的歌曲。音乐的力量实在很强大,因此对于培养情绪很有帮助。我一般在拍摄时,总会听各种各样的音乐,但是这次,我觉得我没法听迪伦以为的音乐。”
莱杰也是如此,“我回去找出一堆以前没听过的迪伦音乐,”是用来帮助塑造罗比一角的嗓音,“作为一个澳大利亚人,我准备角色的首要任务就是口音,这是我开始的第一步。声音塑造是一个底线,然后就是去体会和演绎灵魂,戏装和假胡子都帮助我进入角色。包括凯特在内,我们看起来、听起来、闻起来都越来越像鲍勃-迪伦,尤其是凯特,简直让我震惊,我们其余的也都是试着让迪伦融入我们的血液。”
莱杰不住感慨与海因斯合作的愉快:“感觉非常放松,你会感到他真是极具建设性地在拍一部电影,剧组每天工作20小时,但是没有人抱怨。每天拍摄后大家还会聚上一小时,喝喝啤酒,赏赏菊花,因为大家都还沉浸在看他拍摄的享受中,有人甚至会感慨:‘费里尼再世了’,那种感觉真的很棒,每个人都很投入,是不由自主的,因为大家都相信他,所以这给人感觉这是世上最昂贵的一部教学电影,我真希望以后和每个导演合作都像与托德这样。”
太阳渐渐落下,陈列馆内一点点变暗,但海因斯不紧不慢,还在拍摄派对场面的边角细节:弗赖伊皮靴、卷发与胡须等等,细致程度不亚于拍摄演员表演,“我觉得所有的传记都是这样零散的,”海因斯说,“当你在回顾自己年少时和刚成年时,不觉得完全是两个人吗?而这部电影从最初起,目的就不仅仅是复述事件,而是让人有所启迪。”
“迪伦最有趣的一点是,人们一直一厢情愿把他定义成一个非常个性化的人,”海因斯接着说,“在这种境况下,迪伦自己就想去改变,否定这一点,让别人失望。所以我觉得他能作为一个创新派而存活下来,就是因为他那种改变、挑战、挖掘的能力非同凡人。”
最后,海因斯与影片主演们——莱杰、贝尔、甘斯布、摩尔都来到陈列馆门前的台阶上,拍摄一张正式合照。奇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个过路人认出这些明星来,可见海因斯对演员们的改造效果。摄影师爬上梯子,调整灯光,镜头前的演员们举起写着GOVERNMENT、PAVEMENT的牌子,这些标语正是来自于迪伦的MV,还有人举着一个上面写着“I'M, NOT, and THERE”的牌子,所有媒体摄影师都聚集到他们面前,过路人也驻足观看,但是明星们“伪装”得太成功了:贝尔和莱杰戴着那种摇摇欲坠的Jewfro式假发,摩尔掩藏在褐色皮肤化妆下,甘斯布穿着件山羊皮外套——都完全看不出是本人。
“哦,这就是那部鲍勃-迪伦电影,”一位旁观路人在说,“我猜演员们都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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