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李洋)灯光暗下，原始的祭祀在红衣少女舞蹈致死的奉献中结束。昨晚，在天桥剧场，现代舞大师皮娜·鲍什的代表作《穆勒咖啡屋》和《春之祭》谢幕，环顾四周，尖叫声、掌声和紧皱的双眉、紧绷的肩膀，一同出现在观众席上。
《穆勒咖啡屋》在咏叹调《噢，让我哭泣》中开始。舞者因内心困苦绝望地伸出胳膊，那些毫无传统舞蹈痕迹的动作，在极端安静的背景音乐中牵动人的思绪。男演员抱起女演员，又无力地把她滑落到地下，又抱起、又滑落，当这样的动作重复了20多遍时，忽然会有一种绝望爬上心头。人和人的陌生与依存，寻求安全和理解而不得等感觉就在几组重复动作中传达给观众。著名导演林兆华说:“这样的手法我的戏里也使用过，只是还比较简单。”
另一支舞《春之祭》中同样有不断的重复。
30多个舞者仿佛真的在参加原始祭祀活动，他们在铺着真正泥土的舞台上不断翻滚、喘息，膝盖微弯、双脚腾空、平稳跺脚、奋力摆动四肢、全身剧烈抖动，所有人陷入一种迷狂状态。对大地的恐惧和崇拜，对万物复苏的陶醉与狂喜就在不断反复的激烈动作中迸发出来。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长罗斌说:“这种重复是情感上、观念上的强调。这恐怕是表达观念最好的方法。”
说不清皮娜的作品是戏剧还是舞蹈，她带给观众强烈的视觉震撼和截然相反的观感。坐在一楼的一对老夫妇说:“没觉出有什么美感。”旁边一位更是一脸茫然:“没看懂。”林兆华、濮存昕、罗斌等专业人士，则是异口同声地赞扬。“这样的东西不是欣赏选秀节目那个层面的观众能理解的，皮娜的东西是形而上的，是不可言喻的，代表一种观念。”濮存昕说，不能因为看不懂就说不好。观众应该多抬起眼睛，看看世界在发生什么，抱着宽容的心看待外来艺术。罗斌则认为，几乎所有现代艺术都面临着争议，皮娜这两部代表作自30年前创作至今也是争议不断，但它们却是所有舞蹈专业课程和教材中的必讲作品。“未来在国内，皮娜这样分不清是舞蹈还是戏剧的舞蹈剧场呈现方式也会越来越多，慢慢的，中国观众就不会有太多距离感。”本报记者方非摄
(责任编辑：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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