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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舞蹈家杨丽萍:我跳舞 就像树生长于土(图)

  1986年,杨丽萍第一次在舞台上跳《雀之灵》时,我还是个初中女生,但已被那种超凡脱俗的美震住了。一夜之间,我们大院里的小孩都学会了“大拇指+食指”的“孔雀舞”,从那时到这次采访前,杨丽萍在我心中,完全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杨丽萍
杨丽萍

  准确地说,这次采访前,因为《云南映象》两次来蓉演出,我采访过杨丽萍两次,非常正式的场合。杨丽萍穿着大家熟悉的红衣绿裤,环佩叮当之间,正是我记忆中那种超凡脱俗的美。

  后来有机会和杨丽萍面对面聊《藏谜》,却遭遇了三个意外,让我看到了这位“仙女”的另一面。

  采访地点在《藏谜》音乐总监小胖位于衣冠庙附近的家中。一进门,看见杨丽萍端着一杯普洱茶,和尔甲、向阳花(藏族舞蹈家、《藏谜》的编舞)言谈正欢。

她穿着一件果绿色的麻质上衣,湖绿色的蜡染长裤,鲜红的绣花鞋,还是“非常杨丽萍”的打扮。她招呼我坐下,说的是浓浓的云南话。我有几个好友是云南人,杨丽萍的云南话让我备感亲切。

  采访很顺利。在正题之外,我们“筛边打网”地说一些女人爱摆的话题,比如说减肥、保健、护肤、购物。杨丽萍说,她身上这件漂亮的衫子花了90元,戴的耳环20元,全身行头200元左右。这让我这个经常出没于路边小店、自诩为砍价高手的人甘拜下风。最有意思的是,她如此清瘦,精神状态却非常好,一点都不像快50岁的人。她告诉我,秘密就在于她已看了三遍《本草纲目》,养生保健全是李时珍的隔空“指导”。采访时我一直有这种恍惚,好像我不是在采访杨丽萍,而是和大学同学久别重逢。这是我的第一个意外。

  《藏谜》有一个特殊的小演员——小羊羔“叉叉”。藏族人朝圣途中,羊和驴是他们忠实的朋友,负责驮糌粑、酥油和茶壶,“叉叉”在《藏谜》中就一路陪伴朝圣的老阿妈。“尔甲刚刚把它从阿坝抱来剧组时,它好耍惨了。它以前踩的都是草地,没走过舞台的木地板,直打滑,只能叉起走,音乐一响,吓得打抖,要么就是跑去藏起来。现在人家完全适应了,音乐、掌声都不怕了,还懂得入戏。向阳花演的老阿妈为了保护它,在风雪中冻死了,它晓得去舔、去蹭老阿妈的脸,向阳花每演一次,就会大哭一场。”杨丽萍还说,“叉叉”有一个羊子的“通病”,走一路屙一路。为了解决这个“老大难”,杨丽萍和向阳花给它做了一个改良的“尿不湿”,让它驮着糌粑、酥油和茶壶,兜着这个尿不湿走上舞台。杨丽萍讲起“叉叉”,就和当妈的摆娃娃一样。这是我的第二个意外。

  采访结束后第三天,我上网时发现一条消息说,去年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确定张艺谋(张艺谋新闻,张艺谋说吧)后,对开幕式舞蹈领军人,网友呼声最高的是杨丽萍。杨丽萍是否正在为开幕式秘密排舞呢?采访结束时我请杨丽萍给我留了手机号码。对这个号码,我不抱任何希望,以我10年来的采访经验,这个电话有N种可能:助手的、经纪人的,就算是本人的,但要么关机、要么呼叫转移秘书台。我试着拨打——电话通了,声音正是杨丽萍。她还是用云南话回答我的问题:“需要就上,不需要就不上,无所谓。这个舞台要展示的东西太多,不仅仅是我的民间舞。”平静淡然的态度,是我的第三个意外。

  三个意外之后,我实实在在地触摸到了记忆中的仙女。

  对话

  保护原生态,不是原地不动不创造

  我要对作品永远负责

  8月16日起,大型藏族原生态歌舞乐《藏谜》将在成都锦城艺术宫连演4场,《藏谜》艺术总监、总编导是杨丽萍,总制作、出品人是藏族歌手容中尔甲。一开始杨丽萍就答应了尔甲的邀请,而且不要他的钱,随后的巡演也不收一分酬劳。此前杨丽萍曾接到全国各地大量邀请,希望她为当地打造一部像《云南映象》一样的作品,但都被她一一婉拒。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为什么不要尔甲一分钱,付出劳动获取报酬,这是天经地义啊?

  杨丽萍(以下简称杨):道理很简单,没有种地就不可能收获,等我地种好了,粮食归仓,钱收都收不完,我相信要拿个箩筐去装。如果花没有开,豆子没结出来,青稞没长出来,就说明你能力很差,怎么可能收钱?

  记:等到《藏谜》赚钱了,该你的还是你的?

  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事情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当然了,其他人要先收钱再交作品,也不能说人家不对,应该像杨丽萍学习,每个人的处事态度是不一样的。不过,那些商家请我拍广告、商演,我还是要马上收钱的,因为我马上就给他们带来了效益嘛。

  记:《藏谜》和《云南映象》一样是你的作品,而不是一个任务?

  杨:是的。我的一个作品出来了,我是要永远负责的,《云南映象》是这样,《藏谜》也会是这样。《云南映象》现在我虽然不上台,但一个星期还是要去看一次,看演员的水平有没有下滑。我的作品我就要保证艺术品质,永不褪色。

  记:我记得《云南映象》中有一段藏族歌舞的表演,最后一幕是“朝圣”。

  杨:我做《云南映象》时走遍了藏区采风,经常看到那些去拉萨朝圣、磕长头的藏民,他们从家乡磕到拉萨要两三年,有时候说不定就倒在朝圣路上,我还看到一对夫妇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途中遇到一条河,丈夫把妻子和孩子背过河之后,还要虔诚地把河的距离补回来。我看到这些,特别感动。我常想,能够做藏族歌舞是一种福气。去年尔甲来找我,刚好《云南映象》走上了正轨,可以全力以赴地做其他的事。我马上就答应了尔甲。这是一种缘分。

  记:《云南映象》的成功,有没有《藏谜》值得借鉴的地方?

  杨:《云南映象》大家喜欢就是因为舞蹈好看,朴实、真实,有人对生命的感悟,对自然的希望。《藏谜》就借鉴和延续了这种对人性的关怀,不是空泛地在跳。

  记:《云南映象》是你的巅峰之作,你又怎样来定义《藏谜》的?

  杨:《藏谜》是我的兴趣所在,我相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付出汗水,就会有不错的收成。我也相信我的眼光和品位,《藏谜》肯定很好看。

  记:《藏谜》是否为了超越自我?

  杨:我们跳舞,是一种情感和生命的需要,我用语言讲不清楚这种情感,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超越,就像树长在土里一样,我就应该站在舞台上。

  原生态也需要创造力

  杨丽萍一直执著于最民间的表达。在《云南映象》中,杨丽萍给予了原生态更新鲜、更有说服力的解读。但按常人的理解,杨丽萍在村寨里采风看到的才是原生态,到了舞台上,这些歌舞多少都有点后期编排和现代包装,如果真是田间地头的东西,还会那么吸引人吗?

  记:你理解的原生态是什么?

  杨:原生态就是生命、生活的状态,生活在此时此境,我舞跳得高兴、吃得痛快、过得幸福就是生态。植物在那里生长,它们不会说话,你不可能去问一朵玫瑰花,“玫瑰花,你长得很漂亮,你该晓得?”它肯定不晓得。但我们感受得到,这就是生态。生态不一定在村子寨子里,其实再过100年,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原生态。

  记:第一次听到像你这样对原生态的解释,很新鲜。

  杨:原生态歌舞就是自然状态的歌舞,有时候村子里村民唱一个调子,松松散散可以唱3天3夜,你要看?你肯定没那个耐心。我们拿其中的两三秒,凝结起来,再搬到舞台上,你才觉得美。

  记:也就是说,田间地头的东西搬上舞台,也需要巧妙的包装?

  杨:活着的人要有能力去创造,我们不能标榜自己是保护者就原地不动,让我们祖先的文化戛然而止才叫原生态,那我们看到的只能是化石。孔雀舞再过几十年也是古董。人类在进化,我们的舞蹈能不演变?

  记:同样是民族歌舞,为什么你做的大家觉得不是“伪原生态”?

  杨:我自认为有这个品位和眼光来整合这种歌舞,因为我对它太有感情了。何况真正热爱舞蹈的人不多,很多人是把舞蹈作为生存手段之一,把舞蹈作为唯一热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记:舞蹈是你的生命吗?

  杨:它只是我表达思想的一种手段,一种兴趣。我跳得不好也不会死掉,我还可以去当家庭主妇。

  记:如果舞蹈不是你的职业,你会去做什么?

  杨:我肯定是农民,在洱海边种地,在火塘边跳舞,养了几个娃娃了。这种生活状态也不错。

  跳藏族舞不怕自砸招牌

  杨丽萍的《雀之灵》,将孔雀舞跳到了一个极致,《藏谜》中她却跳起了不擅长的藏族舞。如果这次全新的尝试不被承认,岂不是自砸招牌?

  记:这次跳藏族舞,会不会有一点冒险?

  杨:我以前跳过一支藏族舞《母亲河》,不很完美。做《藏谜》时,我原来不打算跳,但所有的演出商都认为我该跳,我就花了1个月时间编了两支舞。藏族舞不是我的强项,但我期待这次表演,期待大家对我有全新的认知。

  记:《藏谜》的舞蹈是你一手编导,能不能介绍一二?

  杨:开场的六弦琴弹唱,演员抱着六弦琴,踏着炫目的踢踏,唱着高亢的歌曲,又弹又唱又跳,一心三用让我惊叹,因为我也做不到。

  记:你对《藏谜》非常自信?

  杨:《藏谜》在昆明彩排时,我一次都没有在舞台上出现,但所有人都觉得好看。可以说每一支歌,每一支舞都是藏族最经典的。《藏谜》原生态这个概念也许不如《云南映象》推出时那么新鲜,轰动,也许会让观众失去新鲜感,这就更考验作品的魅力,《藏谜》经得起检验。

  记:《云南映象》现在没有你演出,还是很火爆?

  杨:《云南映象》一直在昆明会堂演出,很多旅客点名要看。明年《云南映象》就要去日本等国家巡演,是商演,不是访问演出。

  记:1986年的《雀之灵》,到现在来看都非常完美,作为创作者,你有什么秘诀吗?

  杨:《雀之灵》有东方人的细微、细腻,把美抠在了一个手指头上,一个小细节上,妩媚、含蓄,达到了一个极致。就像《千手观音》,我也想过去表现,但张继钢做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雀之灵》我做了,别人也就没机会了。

  记: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被外来的东西吸引?比如说,去做一部现在流行的音乐剧?

  杨:《云南映象》有唱歌有跳舞,就算没有剧情,也已经很音乐剧了。中国的音乐剧应该是京剧,特别现代京剧,《红灯记》多好啊,是中国最好看的音乐剧。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张口闭口要去学《猫》?自己家门口的东西不用,学人家外国人唱歌?外国人不会看,他们比你好。

  记:你看不看音乐剧?

  杨:我当然要看,看最好的,我喜欢那种把艺术做到极致的东西。我喜欢迈克尔·杰克逊,他是大师,身体很有语言,不管从什么角度,他都是最到位的。

  记:你喜欢现代舞吗?台湾“云门舞集”创始人林怀民曾提及你坚持理想,很佩服你。

  杨:林怀民的“云门舞集”我喜欢得很,他的《水月》《书法》等好多舞蹈,有现代舞元素,又有深邃的中国文化精华。你知道藏族民间舞是很世俗很浓烈的,但林怀民的藏族现代舞把所有的都省去,整个舞台都是红色的,地板是红色的,天空是红色的,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演员穿着肉色紧身衣,即兴发挥,每个人都是独舞家、编舞家,太厉害了!

  我是生命的旁观者

  杨丽萍的私人生活非常低调,如果不是《云南映象》,她几乎从不接受采访,于是公众知道她曾为《云南映象》卖掉自己在洱海的房子,知道她有一位事业有成的美籍华人老公,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两人没有孩子,聚少离多,杨丽萍用“豁达”两 字来形容两人对待爱情的态度。

  记:今天你的精神状态非常好。

  杨:我精神好得很,其实跳民族舞没有你们想得那样辛苦,我每天睡到12点才起来。民族舞不用像芭蕾舞一样天天到练功房练功,我随时可以练功,你看我盘着腿,右脚平放在左腿上,这就在练功了。

  记:你没有想过退休?

  杨:民族舞跳到55岁都没有问题。像我这个年龄的很多人花钱练瑜伽、健身,别人花钱请我演出,请我健身,多好。

  记:你是为了舞蹈才不要孩子?

  杨:有些人的生命是为了传宗接代,有些是享受,有些是体验,有些是旁观。我是生命的旁观者,我来世上,就是看一棵树怎么生长,河水怎么流,白云怎么飘,甘露怎么凝结。

  记:你的先生也同意不要孩子?

  杨:我是自由的,我们谁都不是对方的附属者。

  记:你想过养老的问题吗?

  杨:我弟弟妹妹的娃娃多得很,我不担心。

  核心价值

  她说,她是生命的旁观者,来世上旁观生命之美;她说,跳舞是她情感和生命的需要,就像树长在土里一样的自然;她说,原生态也需要创造,否则就成了化石……也许这些可以侧面解读“舞神”杨丽萍超凡脱俗的艺术人生。

  核心人物

  杨丽萍,1958年生,云南大理白族人,1971年从村寨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1986年创作并表演了独舞《雀之灵》一举成名,主要舞蹈演出剧目有《月光》《两棵树》等,多次出访众多国家和地区进行艺术交流。2004年推出大型原生态歌舞集《云南映象》获中国舞蹈最高奖——荷花奖。本报记者 陈蕙茹 朱大勇 采访手记(2007年7月19日 成都)

  

(责任编辑: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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