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丁亥正月廿五，京剧界纪念侯喜瑞115岁诞辰之际，其弟子尚长荣最近著文《师恩难忘，师范永存》：“侯喜瑞十岁入喜连成科班，出师后师从黄润甫，深得真传。早年一直与梅兰芳合作，后又搭过许多班社。他虽因嗓音天赋原因，无法挑大梁、作主角，却能享受几乎超过主角的声誉，与金少山、郝寿臣并称‘花脸前三杰’，名著一时。上世纪40年代以后，他们三位代表着京剧花脸行当的最高水平。”
回顾侯老一生，由于技艺精湛，表演风格自成一派，先后搭班或合作过的名角有谭小培、刘鸿声、杨小楼、时慧宝、俞振庭、高庆奎、程砚秋、梅兰芳、言菊朋、尚小云、马连良、筱翠花、周瑞安、阎岚秋、徐碧云、荀慧生、奚啸伯等数不胜数。
虽说所扮角色无论大小，以边配居多，但那翡翠精雕之绿叶，甚是光彩照人，令观众过目难忘。阎岚秋演《扈家庄》，侯扮李逵因在别处赶场，其本人不到后台，阎竟不肯化妆；而马连良演《二堂舍子》请不到侯喜瑞演秦灿，这出戏宁肯不演……由此可见其在同行眼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至于侯派脸谱在诸多净角名家中，更属独树一帜。
正如《京剧脸谱图说》：“侯喜瑞脸谱工细美观，讲究系统性，他勾脸着意于脑门、印堂、鼻梁等处的整体布局。侯老当年在北平国剧学会作过讲演，分析了张飞、牛皋、焦赞和李逵四个黑脸英雄人物的性格与其脸谱的关系，他认为四人当中以张飞身份最高，是位猛智大将，面容有豹头环眼之称，所以勾大环眼、燕形眉，在笑容中透出秀气。牛皋是岳飞军中的福将，勇武忠厚，也勾环眼，眼尾破开，内勾蝠形花纹，眉呈柳叶形，显示其人有精细之处。焦赞比张飞和牛皋多些小心眼，有心计，给他勾成垂尖笑眼，整个脸谱要干净漂亮，丰神俊朗。李逵比较鲁莽，勾黑色花三块瓦，即整个脑门填黑的另一种谱式，宽紫眉，紫鼻孔，但他也是忠厚正直之人，脸谱不能勾得凶恶，要有喜笑颜开的劲头，脑门鼻梁要勾得开朗。”笔者以为戏中勾脸人物武人为主，而大凡习武之人，因经常与人过招，练就眼观六路的功夫，双目必然炯炯有神。细看侯派脸谱最突出的特点，即对眼窝的勾画夸张变形，更上一层楼，达到了超越前人的造型而与众不同。附图选自《京剧脸谱大观》。
（作者系著名脸谱画家、原北京京剧院高级舞美设计师）
(责任编辑：阿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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