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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之华丽转身可不可以

  引言

  秋天到了,失眠依然跟着我不走。我彻底没了办法,开始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的。

  桂花初开的时候,死党叶子给我推荐了说是2006年最值得收藏的一张专辑《谁动了我的琴弦》。这个年头,很少有这么优雅的专辑名称,冲着这个名字去买了。

才知道是一个新生代的歌手周笔畅(周笔畅新闻,周笔畅音乐,周笔畅说吧)的第一张专辑。听说唱得很棒,听说此人很红,有着令人惊讶的庞大粉丝团。午夜无法入睡时,闻着窗外飘进来的丝丝桂花香,将这张CD打开塞入电脑,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静静地欣赏。第二首歌《别爱我,像爱个朋友》,旋律一起,浑厚而深情的声音一进入我的耳朵,我的心窒息了。别爱我,像爱个朋友,在友情和爱之间,你可曾为我想过……

  一

  2001年的初秋,我进了大学。学校里各色的夏季鲜花依然点缀了整个校园。我没有想过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只是想三年的大学时光快点过去,因为这个学校不是我想来的,这个专业不是我想读的。我只想尽快离开而已。一年平安无恙。第二年,寝室里的女孩们相继开始恋爱了,除了我。我冷冷地看着她们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去,面若桃花地回来。无聊的数学课,转向窗外看着黄叶飞舞,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落寞,于是扭头,收回目光,转向走廊的一处。教室门开着。隔着走廊的对面教室门也开着。目光与同样坐在后排的男生相触,马上移开,心却不由动了一下。

  这天晚上,读不同专业的高中死党叶子带了一个男生和我见面,说是她男友。我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心在抽搐,她不知道。从此,我一个人了,早就应该是一个人了。

  二

  依然坐在最后排恍惚过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日子。偶尔会转头看看对面那个教室的男生。萧炎,他的名字。有一次他同学大声喊,我听到了,从此牢记。比我低一届的萧炎算是个名人,混迹于我们系的学生会。其实他也不是特别的帅,只是很特别的感觉,目光很有神。当他望着我的时,我也会和他对视几秒后才移开目光。冬天来临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和萧炎很有默契,很有缘分了。无论在哪里,都会很凑巧碰到他,食堂吃饭、去图书馆的路上,上课前的走廊里。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我突然很想为他织一条围巾或一双手套,可是我不会,又不想向室友讨教,更不想对叶子说,她恋爱忙。但是叶子来了,来找我了,说一起吃晚饭。拗不过她,我答应了。

  饭桌上才发现被骗了,除了她的男朋友外,还有另一个男生,蛮清秀的,可是入不了我的眼。这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眼中只有萧炎。叶子很热情地为我们联络着感情,他的男朋友也很卖力地试图将气氛给活跃起来。我有些想吐。吃完饭一起逛校园,不知道怎么就剩下我和那个男生了。我不怪叶子,只是我不想和这个男生说话而已。想撇开那个男生独自回寝室时,他终于找话题说话了,我是你们隔壁班的,你真的没印象吗?我早就知道你了。呃……隔壁班,你?我转身吃惊地打量着这个男生,突然想和他说话了,我们去哪里坐坐呢,这里太冷了。还是感谢叶子,我打听到了萧炎的电话,但也顺带听到了他有女朋友的消息。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三

  好多天后,我跟叶子说,不要让那个男生来找我了,我很烦。叶子没说话,静静的看了我几眼后,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朝她笑,说谢谢。叶子走了。当天晚上,我鼓起勇气给萧炎发了第一条短信,你认识我吗?那个隔壁班的女孩。他竟然回短信了,我知道,一定最后排那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对吗?就这样,我们熟了起来。几乎一有空我就给他发短信。晚上发,白天发,甚至上课也发,发完后朝只隔一个走廊的萧炎笑,然后他也朝我笑,露出白白的牙。我的心情变得出奇的好。整天哼着歌,还很开心地跟室友说,我看到茶花了,冬天竟然也有这么艳的茶花开着,很红很热烈,像火,像爱情。室友们总是很奇怪地看我几眼,然后低下头继续为他们的男朋友织围巾织毛衣,不再理我。

  中午在食堂吃饭,又在同一个餐厅碰上了。刚为这份默契而欣喜时,萧炎旁边一个女孩子坐了下来,长头发但是不漂亮。两个人很亲昵地说话,那个女孩子还用勺子给他喂饭。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开始不吃饭,一天到晚都不吃饭,甚至到了看到饭就想吐,连食堂也要绕道走的地步。但是,晚上我继续发短信给萧炎,如果有空,他会回复,对我说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回复,我想他在陪他女朋友吧。平安夜到了。校园里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我开始想念萧炎,可是怎么发消息都没回复。这样的日子,怎么会理我呢?我算什么?我跑到一家酒吧,很疯狂地跳舞,喝了很多酒。凌晨的时候,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吧。他问了我酒吧的名字后就挂了电话,我继续喝酒。半个小时后,萧炎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朝他傻笑,说你怎么真的来了?拉拉,你喝多了,我们走吧。他拉着我的手。我很温顺地跟着他出了酒吧,那一刻我的心开始飞翔。你喜欢我?对吗?公寓楼门口,他突然问我。我惊讶,但还是点头,是的,我喜欢上你了。你也很特别。他笑着伸手揉揉我的头发。可你有女朋友了。我低着头轻声说,那意思谁都明白。她不是我女朋友,快去睡吧!他语气很温柔。

  第二天,我发现我饿了,想吃饭了。

  四

  每个人的命里都有一个克星,我想萧炎就是克我的那个。遇上他,我便丢了自己。什么都不顾了,只要是他就好。2003年的春天,我和萧炎开始一起手牵着手。室友们不解,叶子也跑来提醒我,说他和另一个女孩子有来往。我不听,即使听了也听不进。叶子再一次摇着头走了。总觉得这份爱情来之不易,于是我想天天跟萧炎在一起,连上课也想跑到他的教室去。可是他,依旧是一个大忙人,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工作。萧炎,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有时候我会寻求一个答案。你说呢?他会很巧妙地这样避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男女朋友的关系。因为除了牵手,任何身体上的接触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甜言蜜语卿卿我我了。可我竟然越发迷恋他,觉得他很君子,很正派,没有什么花言巧语。此贴出自花溪南风论坛(bbs.huaxi.tv)

  整个春天和夏天,我都沉浸在这种无比的幸福当中。眼中,除了萧炎再也没有其他。叶子说我眼睛瞎了,我想那是我愿意的。从此,叶子不再来见我。

  五

  周末,我突然起了个大早,一个人乐滋滋地跑到很远的大商场,为了给萧炎买一件他一直喜欢的品牌T恤。没想到会碰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这么巧?我盯着他问,出奇的平静。对啊,真巧。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萧炎向那个女孩子介绍我。女孩很友好地朝我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一件男式T恤。我冲过去拿了那件T恤就高声地朝店员喊,给我包上,我买了。

  晚上,我不其厌烦地发着一条短信,她是谁?她是谁?一直到十一点多,终于回复了,三个字,女朋友。我听到心中轰然倒塌的声音。将那件T恤用剪刀绞成碎片。室友们不理我,似乎是习惯了。我扔下剪刀,颤抖着手指再发,那我呢?再也没有答案,得不到的一个答案。我呢?我是谁?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我下决心忘记萧炎。我开始和别的男生一起出去玩,唱歌跳舞吃饭喝酒看电影,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不再想起他。终于,在一家电影院的门口,遇上了,四个人。他和她的女朋友,我和一个男生。平静地擦肩而过,没说一句话。回到寝室,充电打开手机,马上就接到了萧炎的电话,怒气冲冲地。为什么把电话关了,那个男人是谁?是谁?快说!我火了,朝着电话大喊,你是谁啊?我做事情都得向你汇报吗?凭什么啊?你是我什么人?男朋友吗?电话那端半晌无语,好久才听到叹气的声音,然后说,拉拉,早点休息吧!半个小时后,我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萧炎,我把那个男人甩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我开始不哭不闹,即使经常看到他和女朋友在一起。他有空就会来找我聊天,偷偷地。我竟然没有怨言,就像一个在深宫的妃子一样,等待着有一天来宠幸我。我拿自尊来当赌注,但是依然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期末,回家的前一天。萧炎约我出来,对我说,拉拉,明天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想让你见见我的爸妈。我听到这句话后哭了。萧炎,我等了好久,久到忘记自己到底在等什么了。然后萧炎低头吻了我,终于。

  六

  最终因为姐姐来接我,所以没去成萧炎的家。后来,我一直很好奇,如果真的去了那个城市,他会不会让我去见他的父母,答案无从寻找。我依旧死心塌地。室友从开始劝我到后来不再理我。叶子匆匆跑见我,甩下了一句话,如果你还跟他纠缠不清,我们不再是朋友。那天起,我失去了唯一的好朋友。为了怕见到萧炎和他女朋友,我又开始不去食堂吃饭,渐渐地忘了饭的味道。我明白我是被他控制了,没了自己。我明白他不值得我这样付出,可是很奇怪,我忘不了他。我每天都想和他说话,哪怕只能用短信代替。而且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不好,是我自己不能自拔。我把这一切归纳为命。

  七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晚上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听着嘈杂的声音慢慢静下来,偶尔有夜猫在校园中觅食的声音,到窗户慢慢变白,发亮,又是一天。萧炎看来已经发誓非得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痕迹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他,可不可以不爱他呢?我想逃了。2004的春天,马上就要实习了。爸爸已经安排我回家,去自己的城市实习。我想和萧炎到此为止,从此再不联络,从此各不相干。就当我前世欠他的,今生以这样的形式来还债。刚决定回到自己的城市实习然后工作时,萧炎来了,抱着我说,我和她分手了。我失败了,又一次。不顾爸妈的反对,我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找到了实习单位。因为萧炎比我低一届,继续在学校。为了此事,和家里闹矛盾加冷战好几个月。我不管,有萧炎在我身边已经足够。劳动节休假。我很开心地买了一大堆礼物从市区跑到位于郊区的学校,有些热了,大汗淋淋地。没有事先通知萧炎,想给他一个惊喜,因为我工作了,拿工资了。校门口,我看到萧炎和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我放下了东西,捂住胸口打电话给他,在哪里,我来学校了。晚上才见到他,没有道歉,没有解释。竟然说,怎么不先告诉我?就这么来了。我的心开始滴血。我看到你了,今天在校门口。我盯着他的脸说。哦,是吗?不要怪我了,拉拉,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他上来抱我。

  我挣脱他的手,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萧炎,到此为止吧,从此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不要打电话发短信,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求你了,好吗?拉拉,他上前拉我,我甩开后逃走,真的要逃了。

  八

  毕业后,我回到自己的城市,有了新的环境,工作很简单,认识了一群网络上和现实中的朋友。大家会经常一起聚会闹到通宵。叶子也回来了,偶尔会一起吃饭喝茶,但绝口不提大学。2005年就这样顺利的平淡的不惊不乍地过去,花一样的岁月也流逝了,没有一点痕迹。

  九

  2006年,结婚的大年。叶子结婚前让我买这张专辑,说,听听吧,有一首歌特别适合你,听完,一切就都应该忘了,该有个归宿了。原来叶子是那样的了解我。好多事情不是不愿提及,而是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就像从来都不认识什么萧炎,从来都没有去那个不发达的城市读过什么大学。可是总有那样的音乐,那样的歌,将我拉回那些不想回忆,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别爱我,像爱个朋友,在友情和爱之间,现在该有个选择,虽然痛在心折磨着我,爱已给了你,现在收不回来……听着听着,就感觉身子渐渐发冷,那样的声音唱到我心里去了,不愿面对的地方去了。我起来关掉电脑,想去睡觉时,电话铃响了。拉拉,好久不见了。我现在在你的城市,出来见个面吧。

  结局A

  咖啡厅,我见到了萧炎。那些伪装起来的坚强被一层层的撕开,吹裂,剩下一颗赤裸裸依然爱着他,依然被他控制的心。我看他很自信的笑,对我,总是那么自信。可是什么狠心的话我都说不出口。我将他的号码重新存好,将他的QQ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一切又仿佛回到从前。萧炎有些胖了,但说话方式表情还有一些小习惯都没有改变。他还会主动联系我,手机或者QQ,跟我说话,说很多的事情。有时候我问,女朋友怎么样?他说,老样子。那神情语气像在说一件根本与他无关的事情。萧炎说我戴眼镜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于是我放弃了去配隐形眼镜。我一遍又一遍听着那张《谁动了我的琴弦》,一遍又一遍回忆曾经我们在一起那些谁也不明白乱七八糟的日子。偶尔他还会约我去他方便的地方见面。我不由自主就会去,心中还会期待着一些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想问他,到底我们相爱过吗?到底曾经有没有爱过我?这话始终说不出口。日子就这样过去,我会抱着这样的问题老去吧,与谁都无关。原来转身的刹那,竟是这么难。

  结局B

  咖啡厅,我见到了两年都没有见面的萧炎。他有些胖了。我不说话,就看着他。萧炎脸上依旧挂着当年的自信。我就是那个被他控制了的人。可是,他不知道,我们的一切,在两年前已经结束了。即使那个时候,我很想明白我们算是什么关系,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起码有没有喜欢过我?可是,现在看到他后,才发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曾经那样傻傻地爱过这个人,是真的吗?我的心在回答,是真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他盯着我有些奇怪,原来你戴眼镜也这样好看,拉拉。呵~~明天开始戴隐形了,刚配来。我轻笑。过得好吗?他问。萧炎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我了。好。我回答,很平淡的语气。应该比从前那些糟糕的日子好多了。拉拉,你变了。没有,你本来就不了解我而已。对了,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过来。我将一张唱片递到他面前。你喜欢她的歌?萧炎看到封面很惊讶。我只是觉得里面有一首歌好像特别是跟你说的,你回去好好听听吧。

  我起身的时候,萧炎拉住了我。拉拉,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不是了,好久以前就不是了。我甩开了手,没有回头,以后不会见面了。走出咖啡厅,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华丽地转身,原来这般容易。为自己鼓掌,拉拉,这是你这么多年来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

(责任编辑: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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