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艺跨年大戏《我这一辈子》研讨会前天举行,童道明、林克欢、何西来、彭俐等著名剧评人和导演李六乙就该剧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锋,有人夸是一朵花,有人贬是豆腐渣。
■正方:写意深化了主题
彭俐为《我这一辈子》归纳了三条改编过程中的大胆探索:一将单数人称的我转化成了复数人称的我们,从而把个体生存史转化成了一部群体生存史;二将叙事时间从半个世纪前延伸到半个世纪之后,从过去透视当下;三将一个著名的写实主义作品转换成写意的作品。创作者在舞台上使用的很多意象也获得了专家们的好评,比如三个打灯笼的人,比如从天而降的无数只鞋子,比如歌队化处理的演员等。在我们的印象中,老舍的作品以写实主义风格和京腔京韵著称,导演李六乙却大胆的将这两点全部抛弃。童道明则认为,忠于原著是需要更大胆量的,尽管一些观众对舞台上的戏剧散文化尚有隔膜,但导演和演员对于剧本的理解无疑是深刻的,感谢导演帮助我更深刻地认识了这个作品。
■反方:还仅是个半成品
林克欢颇有微词,他认为不写实未必就是写意,尽管剧中的诸多设计颇具才气,并且是一个明显具有“李氏”风格的戏,但却是一个尚存在很多问题的半成品。他认为,如果再多一些创作时间,李六乙应该能找到一种更适宜的表现手法。剧评人陶子比较尖锐地指出,李六乙一贯擅长空间上的处理,但在这种空间和时间产生冲突的剧目中,太过空间化的处理使得时间凝固了,两个小时的演出中,根本感觉不到舞台上时间的流动,让人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李六乙:追求瞬间的戏剧
李六乙对专家们的意见进行了回应。他解释说:“在《我这一辈子》里,没有时间,却有历史。整台戏就是在主人公临终前擦亮火柴的一瞬间产生的意识。”在李六乙看来,我们今天的生活状态,就是每一个人在同一个瞬间存在于不同断面,而这种形态正是该剧要呈现的戏核。演员在舞台上,语言、形体、思维完全不在同一个平面上,甚至一个人物要在另一个人物的意识中得以存在。在时间上,则是现在时、过去时、过去时中的现在时和现在时中的幻象,各种不同时态的叙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系列庞杂的戏剧蒙太奇。这种效果正是他多年来追求的“一秒钟的戏剧”。
李六乙的每部作品几乎都会引起争论和关注,尽管观点不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给观众一个答案的作品,不是好作品。该剧首轮演出将在1月12日结束。
(责任编辑:阿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