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卷烟厂王天培老师的家里,我们看着王老师有关香烟的丰富的收藏品,边听他讲述着1982年马季老师到厂里参观的事。
“当时我还是负责包装车间工作的一名普通员工,马季老师来我们厂里参观,那情景,我现在都还记得……”王老师用力吸着烟,陷入了思索之中,“那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马季老师来我们厂的时候,我们车间的职工还列队欢迎他呢。 当时我们厂刚刚引进了先进的生产设备不久,那些设备在当时都是最好的,我们引导着马老师挨个儿地参观制丝、卷烟、包装车间,马老师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随和得很,半点架子也没有。在详细了解了我们昆明卷烟厂的情况后,马季老师还在当时的职工俱乐部,也就是现在的职工电影院和我们一起进行了一次小小的联欢会,马季老师不但人随和,说话也特别有意思,几个简单的相声段子,逗得在场的职工哈哈大笑,掌声不断。”王天培老师边回忆边看着书房的某处,似乎当年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我还记得那时候,马季老师在台上说,你们厂的烟质量这么好,为什么不考虑走向世界呢,干脆就叫‘宇宙牌香烟’吧。那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宇宙牌香烟’这几个字,大家都乐得不得了,更没想到的是,在后来1984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我们真的听到马季说了这个叫《宇宙牌香烟》的相声,这可不得了,当时厂里面可轰动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这个‘宇宙牌香烟’都成了大家的谈资,尤其一想到《宇宙牌香烟》这个相声的创作,灵感还是源于我们昆明卷烟厂的时候,大家就更是激动。”
退休后的王天培老师,现在是全国烟标设计收藏评审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同时也是云南省烟草学会藏品工作委员会的副主任,退休后的时间相对来说显得较为悠闲,王老师从1975年进入到昆明卷烟厂工作,一直到退休,都做着和烟草打交道的工作,王老师的家里,收藏了无数的烟标、鼻烟壶、水烟壶、烟斗……藏品的材质从玉石到银、从犀牛角到琥珀,造型各异,精致非常。
不愿接受离开事实
“一开始我知道马季老师去世,还是从你(记者)打来的电话里,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是不可能的’,我完全接受不了,前两天还在电视上看到马季老师说相声,这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马季老师作为脚踏实地的人民艺术家,是真正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他的相声不仅带给人欢笑,而且能给人以警示和启发,这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艺术家,值得所有的后辈学习。”王天培老师说起马季老师去世,心情非常沉重,连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最后,王老师还为记者展示了在马季老师说了《宇宙牌香烟》之后,黑龙江穆棱卷烟厂联合昆明卷烟厂开发生产的早期宇宙牌香烟的烟标,以及多年后宇宙牌香烟改换了图案烟标,几张薄薄的烟标纸,代表着宇宙牌香烟10多年的变化,“当时黑龙江穆棱卷烟厂提出要生产宇宙牌香烟,我们厂那时候为他们提供了技术支持,派出技术人员到黑龙江指导,那时候的人,可比现在单纯多了,技术支援就是技术支援,无偿的。你看,最开始的烟标还写的是‘昆明卷烟厂、穆棱卷烟厂联合制造’,后来大约是在2003年,穆棱卷烟厂归入哈尔滨卷烟总厂,这烟标上的名字才更改了。你看这最早的烟标和现在带着条形码的宇宙牌香烟的烟标,这都是历史的印记啊!”
主笔 马岚
春晚和马季一起“卖”烟
1983年春晚上,著名的相声演员马季表演了一段推销“宇宙”牌香烟的单口相声,用以讽刺社会上那种夸大其词、名不符实,在产品生产和销售中弄虚作假的歪风。这位笑星,身着一件普通的蓝色中山装,头戴一顶蓝色的帽子,右手提一只黑色的小提兜,左手拿着一盒“宇宙”牌香烟。当时,我国尚未有“宇宙”牌香烟。这是昨日记者在采访云南电视台大型活动节目主任、阿昌族作家曹先强时,他向记者描述的。
介绍这一段的目的,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曹主任还是中央民族大学的学生,由于寒假太短无法回家,留在北京的他就组织同学一起到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现场观看了这一幕。曹主任接到记者的电话后,一个劲问记者:“马季先生享年多少岁?”反复问了好多次。当记者告诉他72岁时,他才感觉到了时间的飞逝。他说:“在我记忆中,他还仿佛停留在那个‘卖’香烟的形象和样子上,根本就不相信他居然有这么大岁数了。对他的突然辞世,我感到很可惜,也觉得很遗憾。”接着,曹主任回忆了20多年前,他说:“我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当时我们还有一位同学王晓燕也是和我老乡,一起去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马季先生的穿着打扮。那个时候特别喜欢马季老师,一进演播室就感觉整个人都懵了,只记得一直笑,笑得眼泪汪汪的。”
首席记者 露耘
太突然了 昆明震惊
在一个月前的相声大赛中还亮相的马老,一个月后突然辞世,不得不让人感慨世事的无常。许多昆明市民也觉得“太突然”,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粟先生:巨大损失
记者昨天第一时间内电话采访了云南爱因森软件职业学院的粟老师。听闻此事后,粟老师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表示十分震惊:“我是在收音机里听着马老师的相声长大的,马老师很幽默,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笑。没想到这么一位长青之树,怎么突然就……真是中国相声界的巨大损失啊。”当忆及马季的相声作品时,32岁的粟先生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一张贴饼子脸配上一脸诡异的微笑,就是我对马老师的印象了。从1984年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开始,我就在听他的相声了,印象最深的是《宇宙牌香烟》和《五官争功》,都是精品啊……《宇宙牌香烟》是他讲的吧?”说起来,马老不仅是“国宝级”的相声表演艺术家,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都牵动着千万人的笑神经,更是杰出的相声教育家。
李先生:太突然了
家住白塔路32号的李老先生沉痛地表示,自己听马季的相声几十年了,对这个老伙计的离去颇感意外:“虽然早就听说马季的身体不太好,但还是觉得太突然了。想当年马三立、侯宝林、马季这些人活跃的时候,可真是红遍了大江南北,现在好多小孩子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了……”说到这里,李老先生叹了口气,对于传统相声受小品等的冲击而迅速没落深感遗憾,“现在就是一个快餐时代,好多看着热闹的东西未必能够深入人心……那时候的相声带给你的笑声,能让人感受到里面的智慧。”言谈间,老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沉重,似是感叹生命易逝世事无常,又像是悼念相声艺术家和心中相声艺术的远逝。实习记者
陈丽
昆电台主持人邓栋:
马老随时带着笑
邓栋是昆明电台都市调频的主持人,2003年春节一次偶然的机会,邓栋在甘肃兰州见到了马季老师。邓栋的回忆非常清晰,短短几句话就把马季老师的鲜活形象勾勒了出来。这次的采访没有任何阻滞,本身就身为新闻工作人员的邓栋言辞精准,他的原话已经是一篇很好的新闻稿件——
我是在2003年的春节见到马季老师的,那时候我回甘肃兰州去探亲,结果遇到朋友正好做一档节目,所以临时邀请我客串了一回主持人。在兰州的飞天大酒店的大堂里,我见到了马老师。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被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包围着索要签名,马老师非常有耐性,一一满足大家的要求,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这是非常让人惊讶的。
当时我身边正好带着采访机,因此我也上前与马老师攀谈,希望能约他做一个专访,马老师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您看,这次我来兰州既不是演出,也不是参加什么活动,纯粹就是匆匆路过,专访的话,我完全没有准备,如果只是和您朋友般地聊聊天,那完全没问题,但如果是专访的话,我这一时半会儿地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看到马老这么随和地对我说出这番话,也不能再要求什么,于是和他一起随意地聊了聊。
马老师给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不光语言随和,态度随和,他的随和和亲切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马老师与人说话的时候,眼角也好,嘴角也好,始终保持着微笑。这次得知马老师去世,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难过,这也是人生必须经过的过程,因为马老师毕竟已经是年过七旬的人了,这要是在以前,算是喜丧,我希望马老师一路走好。
主笔 马岚
本土演员刘琼:
看他的相声长大
云南的本土演员刘琼,因出演了陈佩斯(陈佩斯新闻,陈佩斯说吧)《阳台》的昆明版《支花篮》而被更多人认识。昨日,她接受记者采访时,总是感觉她的声音就像没有睡醒。结果,她是在保养汽车的空旷的办公室里。
她说:“我对他的印象特别好,可以说那个时候的生活特别单调,基本上是看着马老师的相声长大的。”对于马季老师的突然去世,她表示:“我觉得挺难过的,人的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我前段时间得知我的一个朋友好端端的突然检查出来得了癌症,真的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虽然我和她的岁数相差特别大,但是总感觉到很难过,就像今天我得知马季老师就这么走了一样,这种心情真的说不出来。我要告诉现在这些年轻人,一定要多锻炼,珍惜生命,活好每一天。”
首席记者 露耘 (责任编辑:宋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