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国内多家著名的影视制作单位强强联手、由各路编导演大腕云集结合而制作的46集的《大敦煌》,不仅规模庞大,气势恢弘,而且巧妙构思,匠心独运。她有如一匹天孙的五彩织锦横空飞舞;她好像一池味道醇厚的美酒香飘四方;她恰似一支精妙绝伦的乐曲令人陶醉……本文很难在方寸之间全方位地评说〈大敦煌〉,姑窥其数斑以见全豹。
三字的妙用
千年沧桑,几度风雨,怎样下笔?如何表现?《大敦煌》选取宋代、清末和民国三个历史阶段,搭建敦煌文化辉煌、劫难、重生的三部曲结构,实在是明智而得体的抉择。规模适度,体制合理,既符合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也符合中国观众的审美心理。世间任何事物的发展总是呈“之”字形,中国人喜欢“三”,也特别看重“三”。就影视剧的一般规律而言,超过三出则显过长,不足三出又觉不够过瘾,上、中、下的长度规模可以说是恰倒好处。
《大敦煌》上部写“藏宝”、中部写“夺宝”、下部写‘护宝”,上、中、下三部各具相对独立性,但三部之间又有着统一的精神贯穿和密切的逻辑联系,那就是陈家林导演拍戏的三原则:人、情、戏。在陈导的理念中,一切以人物为中心。归根结蒂,《大敦煌》其实是讲‘人’的,讲‘敦煌人’的故事。其次就是“情”,表现剧中人物感情的萌发、流淌、变幻、交织、结晶。再次就是“戏”,“戏”是情节,比如男女主角的爱恨纠葛,戏中正邪势力的较量等等。
“出之贵实,而用之贵虚”
虚和实的关系是我国传统文论的重要内容,早在〈周易〉和刘勰〈文心雕龙〉中就有精彩论述。举凡真实与虚构、景物与情思、个别与一般、偶然与必然、形象与思想、直接与间接、有限与无限,以及密与疏、隐与显等,大致都属于虚实关系范畴。
文学、戏剧、影视,形异而神通,妙在“出之贵实,而用之贵虚”。所谓“出自贵实,”就是说艺术要来源于生活,以历史为依据,思想内容求实,精神目的求实。所谓“用之贵虚”,大概是指表现求虚,形象求虚,对艺术形象的塑造和刻画不必局限、单一、拘泥、质实,而应自由、灵活、丰满、复杂、多侧面。观众和读者可以根据各自的人生经验和审美趣味进行再创造,使得“想象大于思想。”
〈大敦煌〉就是这样做的,剧中的敦煌是实的,重要的历史史实是实的,所传达的民族情感和文化情结、爱国主义思想是实的;但人物和故事情节是虚构的,是历史上可能发生并能够反映和表现必然的偶然。所以,陈家家林导演认为〈大敦煌〉是历史正剧,而不是胡编乱造的戏说,从而敲定了本剧的基本风格。
浓缩和象征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莫高窟〉中把敦煌看作是千年的标本,千年的生命。是华夏民族彩色的梦幻、神圣的积淀和永久的向往,是一种仪式和有关美育的宗教。的确,敦煌堪称是中国文化的浓缩和象征。
陈家林导演不无风趣地把《大敦煌》上、中、下三部分用女人来做比喻:上部是妙龄少女,中部是柔弱少妇,下部是成熟坚强的女人。这三部分恰恰正符合中国从辉煌到屈辱再到觉醒的历程。
三部人物结构上的叠印和以死亡为结局的雷同,同样寓有深意。作为佛都和文化标本的敦煌历史上屡受磨难、饱经沧桑,真可谓“九死一生”。但我华夏文明生机旺盛,每次灭顶之灾后又都留下了生的希望。《大敦煌》整体格局的设计就体现了这种精神。譬如第三部巍子的死,陈导说:“巍子就像是牛虻,他对生命的追求和执着,有时可以战胜死亡的。”
浓淡与雅俗之间
由于尚处在热播之中,有人说〈大敦煌〉色彩浓郁、格调很雅;有人则说〈大敦煌〉西部色彩不够浓郁,格调村俗。其实,〈大敦煌〉从内容到形式所追求的是在浓淡与雅俗之间。不信,就请您接着往下看,等把46 集看完再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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