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不是梦工厂”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电影只是消遣之物,在1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让人暂时享受美梦,这就足够了。对于电影的作用,蔡明亮却显得分外的认真。
“前几天有位印度的银行家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银行家往往都是满身铜锈味的,怎麽还可以获得这个奖呢?因为他看不惯别人比他穷。与他相比,印度的电影又做了些什麽?电影里全是一派的歌舞升平,穷人花很少的钱就可以进去看,3个小时中满足了自己的幻想,但是生活不能因此而改变。 ”
“现在的电影大都是黑社会,鬼,武侠片,可是这些电影除了让你做梦之外,能给生活带来什麽样的可能性呢?”
“我的祖父母是在街头做卖面生意的,那时大概是六七十年代。他们为了看电影,甚至轮流工作,而我就轮流被带去戏院看同一部电影。但那时没有想到将来要做导演,但是却喜欢上的表演。后来看过一部电影,讲一位老太太爱上了一个并不帅的男人,半小时后我觉得十分无趣。但看完后,却觉得电影原来竟然如此真实!原来那麽多不漂亮的人也有权利去谈恋爱。于是我开始怀疑拍电影是不是就要制造美梦,美国的‘梦工厂’,其实应该叫‘钱工厂’”。
“我有一个认识的大师,他有一次问我,你拍电影是用来做什麽的?我给他看了一部瑞典影片,他看完后眼睛里含着泪光。从此以后我就会不停地问自己,拍电影做什麽?”
“我不为任何人拍电影,我很在乎观众,但是我不会去迎合他们。拍电影是我总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推动力,但也会焦虑和不安,因为我真得不清楚自己是否很好的把我的想法展现出来。我想拍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
“我想要求釜山真正做一些事情”
“我与釜山电影节的委员金志硕讨论过发行的问题。如果每个人都觉得电影就是商业,那麽我们听的音乐就都一样,只是换了演唱的明星。还有,韩国电影大部分是不是跟美国也没有太大区别?韩国电影之间呢,又有什麽不同?泰国最爱拍鬼片,这世界上宁愿有很多鬼片,也不要有一部蔡明亮的电影。”
“影展其实是培养我的影展,我想要求釜山真正做一些事情,真正帮助更多的人来看到像我这样的电影。我的第三部作品在柏林首映,是当年公认的难卖的电影。李康生演的儿子,与生病的父亲发生了性关系。虽然是讲同性恋,但是我的电影里又没有大家喜欢看的脱衣服的场景,并且也没有很帅的男主角。台湾人喜欢看《喜宴》,但不会喜欢看我这个。但是日本片商却决定要发行,理由很简单:我要让日本观众看到这部电影。”
演讲到最后,蔡明亮其实早已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所谓“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釜山电影节”,是在面对萧条市场时像孩子一样在说气话。然而通过演讲和交流,在最后他却又突然自信满满,对以后的釜山电影节充满期待。而韩国方面也表示,请大家多多帮助蔡明亮宣传他的电影。
(责任编辑:乐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