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娱乐讯:半个多世纪前,由傅全香和范瑞娟主演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成为越剧经典,范派“梁山伯”流传甚广;而在越剧百年华诞之际,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将来京演绎新版《梁祝》,两度“梅花奖”得主、越剧艺术家茅威涛饰演梁山伯,除了一了恩师尹桂芳希望她“以尹派塑造梁山伯”的夙愿,她还期待通过融入现代的文化元素引领当代都市人走进剧院看越剧。
该剧导演、茅威涛的丈夫郭晓男9日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新版《梁祝》基本承袭了当年徐进的剧本,完全保留经典唱段,但为强化戏剧冲突和人性剖析,缩减了“英台出门”里冗长的铺陈,增加了“高山流水”里共读的篇幅,并对“回十八”“山伯之死”等段进行了全新创作。另外,何占豪、陈钢作曲的同名小提琴协奏曲贯穿始终,舞美设计和舞蹈编排也改变了老版的朴素写实风格,力求诗意唯美。
“融入新的文化因素是越剧自身发展的需求,对于我们这不仅是个人喜好,更是一种责任。作为江浙地域文化的象征,越剧如果在我们这一代失传或者衰落,我们将是千古罪人。”茅威涛说。
事实上,中国许多传统戏曲剧种和越剧一样,在严峻的生存压力中,都努力适应着现代社会,寻求在当代社会的复兴。上世纪80年代,由台湾作家白先勇编剧、黄以功导演的《游园惊梦》将京剧、昆曲、电影等艺术样式融入话剧舞台,可以说是这种“现代化”一次先行探索。
但这种探索一直处于风口浪尖,褒贬不一。白先勇近年来还打造了“青春版”昆曲《牡丹亭》,演员平均年龄仅25岁,并配以小提琴等西洋乐器和追光灯等现代舞台技术,自2004年4月以来先后在台湾、香港、苏州、杭州、北京和上海陆续上演,在当地年轻人中引起昆曲热。
然而今年清明时节,一直探索将现代话剧和传统戏曲相结合的北京京剧院的红袖执导了一部纪念中共早期领导人的戏剧《瞿秋白》。她尝试将戏曲的念白韵文、身段、写意布景以及洞箫檀板融入现代话剧,但由于欠丰满的人物形象、独白为主的单调表达方式法以及晦涩的非口语化语言而颇受争议。
与此同时,上海戏剧学院的学生们在京沪两地巡演的京剧《培尔·金特》却反响不错。在用京剧演绎的挪威戏剧大师易卜生的这部代表作中,对场次的分解和韵文的运用增强了中国观众的熟悉感,而欧式的布景和服装又富于异域色彩。同时,导演不但加入了翻跟斗、变脸等中国戏曲特有的绝活,还活用了格里格的组曲作为全剧的音乐基调和主人公的音乐形象。
此外,8月底,去年颇受好评的一部国产电影《我们俩》被改编成同名京剧在北京人艺上演,也引起一片争议。京剧基本将电影中的故事完整地搬上舞台,并以京剧的程式和唱腔表现,用编剧兼导演穆德的话说,是将电影的记录性和戏曲歌舞化表现性相结合的一次探索。然而剧中唱段并不多,所有念白采用普通话,动作和布景兼具写意和写实风格,因此很难说是一场具有话剧色彩的京剧还是融入京剧元素的话剧。而舞台上的喜剧色彩也和电影中的感人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曾涉足10多个剧种的国家一级导演陈薪伊就曾表示,中国传统戏曲,尤其是沿海的地方戏,首先应该在剧本上进行革新,注重对人性的反思。她说,多数地方戏曲故事陈腐,往往只是后花园书生佳人的爱情故事,这种演出无法满足现代人的审美需求,因此地方戏曲振兴,应传承传统文化中最精华的部分。
而郭晓男对记者说,“小百花”除了对像《梁祝》这种老剧目进行“舞台极致美”这种技术上的改造,还力图开掘新的理念打造新剧目,瞄准现代都市观众。“小百花”此次晋京演出的还有越剧《藏书之家》,以宁波天一阁藏书楼为原型展现了世代藏书人的艰辛。“中国人对文化的这种自觉守望是在这个时代要丢失了的。我们新就新在打破才子佳人的题材禁锢,关注民族情感,以期得到当代观众的共鸣。”郭晓男说。
因此茅威涛指出,他们的目标是通过不断和新的文化对接,提升越剧的人文内涵和艺术层次,力图创造一种以传递文化信息量为主导,同时不失江南风情、才子佳人风格的当代都市越剧新样式。
据悉,新版《梁祝》中的祝英台特邀杭州越剧院一级演员、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陈晓红扮演,祝父由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董柯娣扮演。此外,根据日本唯美主义文学大师谷崎润一郎小说改编的《春琴传》也将一同于11月4日至13日在首都剧场演出。
著名戏剧评论家、中国话剧艺术研究会副会长林克欢说:“中国传统戏曲完成现代转化需要一个过程,只要不断探索就有价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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