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在容量上大大超过了王朔的《玩的就是心跳》,但感觉上依然是一个王朔式的故事。剧本创作是一个怎样的过程?
叶京:2001年开始写《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一直喜欢王朔的《玩的就是心跳》,小说里颠三倒四的叙事结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后现代剧本。 写的过程中我就觉得上当了,自己挖了个陷阱跳进去了。你想,一个10万字的小说,王朔只是利用这个题目设置了人物关系,故意把这些关系搅乱,没有纵深的架构。所以实际上我就是彻底推翻了原作,当时觉得瞎了,没有一个人物贯穿,没有故事,全是讲状态的段落。前前后后一直写了3年多,到2004年初才全部完成。
记者:这个电视剧第一段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对“碴琴”的大篇幅表现,那些老歌由并非专业歌手的演员唱出来,太好听了。
叶京:“碴琴”其实还没有真正细致表现,我起码剪掉了不下10首。我无须用任何资料,那个年代的老歌我现在都会唱,我对那个年代有惊人的记忆力。当时我们都很迷惘,大家认为挥霍青春就是穿喇叭裤戴电子表蛤蟆镜听邓丽君(邓丽君新闻,邓丽君音乐,邓丽君说吧)唱流行歌曲跳贴面舞,认为我们走在了时代的前面,是一种时尚。这些确实都是我的生活经历,王朔冯小刚(冯小刚新闻,冯小刚说吧)都没有这些生活。
记者:电视剧里的青春往事和您本身的成长经历有多少相似之处?
叶京:我小时候住在总参军训部大院,王朔比我小一岁,还有王中军和王中磊。我是那个年代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当年我和我哥哥在北京打架有一号,谁家孩子沾了我们叶家的孩子准有事。后来我也南下去了深圳,干过帮人追款的事,一帮公司老板给我在宾馆包房,我去了就往那一坐,还钱吧。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的经历说起来不是一本书了。
记者:尽管您自称流氓,但您的作品还是有特别多的理想主义色彩。比如卓越,这个人物太单纯、太美好了。
叶京:我的确把卓越理想化了,卓越的死就是对理想主义的颠覆。《与青春有关的日子》表现了我内心很多真实的东西,里面有我年轻时对世界的看法。我们当年的生活你可能不知道,面临改革大家突然不知所措了,认为以前都白活了,大批人南下大批人开始疯狂追女孩,热血青年大家争先恐后去考大学,等冷静下来,文凭也未必那么重要了。
记者:《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的很多爱情戏非常感人,但是角色之间的爱情关系又非常复杂。
叶京:情感是我最初就想表达的主题,但是我不想写单一的情感。人的青春本身就是躁动的不确定的,我想从形态上颠覆传统。青春怎么能是理想化的干净的呢?不可能,青春就是动物的。第一次接触性的时候,你怎么接受的?人的初恋不一定是美好的,我就一直认为我的初恋特别丑陋,谁也不要戴着虚伪的面纱,别活在理想王国。而且说句老实话,这才是尊重历史,尊重那个年代的青春。
□ 本报记者/何玉新 (责任编辑:小肥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