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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初,某周刊上说:60年代的人是愤青,70年代的人是小资,80年代的人是乖宝宝,估计总结这种说法的人是当时还是社会中流砥柱的70人所言。 那时候他们对出生早十年的人“只会发泄不做实事”的方式鄙夷不堪,对晚十年还未成气候的小孩还存在不知所谓的认知,倒是对自己“小资”称谓津津乐道,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有担当“小资”的资格。谁知道不过几年光景,这个称谓早已成了云烟过往,谁还管你“小资”怎么享受情调?80人早早地撑起来半边天,70人的市场正在慢慢被他们占领,他们只好在不得已的状况下慢慢隐退,而几乎被遗忘的60人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反思做起“实事”来。
青春,对于这三代人有着不同的角度。60人的青春是“阳光灿烂”的动荡年代,往事只能回味;70人的青春是闭塞不知乐滋味的改革年代,不回首也罢;而80人虽然正在经历着青春,却都开始纷纷回忆了。最近一部以青春为题的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开始被人关注,三代人各有不同的观感,或感慨或唏嘘或眼界大开,必有一番体会。而这部由60人操控、70人配乐、80人演绎的电视剧反倒成了三代人对青春不同风味的演绎大集合——他们迷失在自己构想出来的乐园之中,不知归途;他们蒙蔽了双眼,看到的只有自己;他们自娱自乐,演绎了另一出“桃花源记”。
《青春》回味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所谓青春。
【故事篇:迷失乐园】
年轻时候容易冲动,总会做出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情出来。但相比《青春》中的一众青年,我们的青春又怎算得肆意妄为?
他们可以无所事事,整天的消遣几乎都是在揸架、揸歌、揸舞、吃喝玩乐、拍婆子之中度过,因为没有父母管教,早熟、叛逆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就这么活在自己营造的乐园之中,然后等青春已逝,才会反思那不过是一种迷失,但所有都已经过去,回想起来也算是一种经历。
连爱情都透着股子挑衅的味道——爱可以,但绝对不能纯粹,明明心中知道这就是爱,却不能放下自己原本就卑微的自尊,骄傲得不知所谓,如方言;爱可以,一旦利益占领了理智,爱情算个屁,我到要看看你能骄傲到哪里去,如李白玲;爱谁都可以,但你别挡我发财,否则滚一边去,如高洋;和谁爱都可以,但无论谁在身边,心中都只有那一个人,如乔乔;谁爱都可以,只要你们都把我当人看,如冯裤子;就算你不爱我,我都会一直爱你,如卓越……他们的爱太简单却太复杂,人谁都说不清楚其中的滋味。
他们把任何事情都当作一场游戏,童年时候的打仗游戏、少年时候的拘留游戏,再以后他们把倒买倒卖也当作游戏,他们把友情、爱情甚至生命都当作游戏的筹码。就算步入中年,一切都已经尘封,重逢都变成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正因为当年的一句话“玩的就是心跳”,心跳过了,荒废的却是肆意青春,以及为青春付出的惨痛代价。其实,青春对他们来说,正如“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罢了。
“我们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那是一段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狼狈不堪的青春岁月,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朝气、也有颓废,有甜蜜、也有荒唐,有自信、也有迷茫。我们敏感,我们偏执,我们顽固到底地故作坚强;我们轻易地伤害别人,也轻易地被别人所伤;我们追逐于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我们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坚信世界会因我而改变;我们觉醒其实我们已经不再年轻,我们前途或许也不再是无限的,其实它又何曾是无限的?曾经在某一瞬间,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但是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还有勇气、责任、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在生活面前我们还都是孩子,其实我们从未长大,还不懂爱和被爱。”回首来时路,除了感慨还有什么?
【人物篇:蒙住双眼】
“我们都太骄傲,太在乎谁重要。”每个人都以这样的标准衡量着自己,活在以自我中心的世界中,即使哥们儿成群,爱人无数,除了自己,其他都不重要。他们只喜欢蒙住双眼,在黑暗中孤芳自赏。
方言(佟大为(佟大为博客,佟大为新闻,佟大为说吧)饰)就是最自私的一个。在哥们儿面前,他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最讲义气的一个,什么事情都要冲在最前方;在爱情方面,他俨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没有一个女孩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对最刻骨铭心的李白玲却被所谓尊严占了上游,于是一次次地背信弃义;对患难的乔乔却出于伪善的“朋友妻不可欺”之道理,游离于友情与暧昧之间。有那么一瞬间,真觉得他就是王朔的化身,除了编辑身份,还有那种貌似义气的兄弟情、优柔寡断的爱情观以及妄自菲薄的自大症。80代演员佟大为身上几乎占全了方言的各种特色,不知是角色附体还是本色演出?
李白玲(齐欢饰)可以两面看,一面是忘情忘爱的小女人,一面是迷失自我的女强人。貌似一切都为了让方言看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能让他太骄傲,实则不过是内心脆弱、争抢好胜的小女人,最终发现原来还不是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容不下别人胜过自己,最后反倒害了自己。80代演员齐欢经过文革题材电影《美人草》的历练,首次担纲女主角,李白玲时而楚楚可怜、时而世故圆滑、时而妩媚动人、时而阴险狡诈的惺惺作态惟妙惟肖,如果此剧终获在官方电视台完整播映,齐欢应该不输于当年赵薇(赵薇新闻,赵薇音乐,赵薇说吧)的“小燕子效应”。
高洋(果静林饰)相当于《动物凶猛》中的刘忆苦,是孩子头儿。所有“坏主意”都是他出的,所有兄弟都还真听他的,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忠诚”。当最终利益占领了他全部欲望时,他可以放弃所有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以及死都要和他在一起的爱人。剧中少数70代演员果静林是一个被埋没的演技派,这个高洋身上的确充满了说服力和信服感。
冯裤子(佟磊饰)是最会隐藏自己的人,兄弟们都不把他当人看,那他就当缩头乌龟一辈子好了,就算们把他的女朋友抢走了都无动于衷,关键时刻摆你们一道你们就傻眼了。后来的冯裤子几乎变成冯小刚(冯小刚新闻,冯小刚说吧)的化身,从地下导演慢慢变成了贺岁片权威还要送去国外参展,连称呼都从冯裤子变成了“冯导”。80人佟磊是剧中少数的非职业演员,却因为相貌酷似冯小刚而入选,他演绎的“赖皮狗”般的冯裤子并不比谁演得差。
乔乔(白雪饰)不是自私却非常自我,自己以为可以做的事情一定就要付诸实际。虽然无法面对一事无成的许逊(陈羽凡饰)和知难而退的汪若海,却对方言至死不渝、一往情深。和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却能做出男人都不敢做的事情,敢做敢为敢承担,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年轻的80人白雪还是个毫无演出经验的中戏学生,却把60年代的女孩乔乔演绎得似乎经历过那个年代似的。
许逊(陈羽凡饰)是最不男人的男人。除了自己,他眼中没有别人。他单纯地认为乔乔只为他一个人活着,哥们儿对他不好就是欠他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还妄自菲薄,自以为一定比高洋、方言强,要做就做比他们还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出来,到最后还是一败涂地。陈羽凡第一次演戏虽然角色不讨好,但是还算到位。他还身兼配乐一职,被他重新编排的经典老歌《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往事只能回味》实在动听之极。
卓越(文章饰)是最纯粹的小孩,单纯的眼神、单纯的思想、单纯的行为。要不是他的单纯就不会暗恋百珊一辈子都不肯说出口,就不会在高洋出卖了所有友情之后他还要仗着义气倒在血泊之中。清纯可爱的文章不用演绎已经就是纯粹的卓越了,难怪他会成为赵宝刚的新宠加盟其新剧《奋斗》呢!
汪若海背景比较特别,虽然和这些坏小子一起混大,却是最知道把握自己未来的一个。他自学成才,写出了记录他们青春的小说《动物凶猛》(此处明显在暗讽王朔),中年时不但成为成功企业家,更在业余时间写出多部热门小说并排成电视剧而被誉为内地男“琼瑶”(此处又变成海岩(海岩博客,海岩新闻,海岩说吧)的化身)。
还有只会傻爱、傻义气,关键时候耍点小聪明的高洋之弟高晋;爱高洋爱到癫狂、被李白玲死看不上的小护士金燕(高露饰);徘徊在冯裤子、高晋和卓越之间举棋不定的真情女孩夏红;一味认命、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的李白玲表姐百珊;最务实、最讲求实际又和方言暧昧了半辈子的援助女郎……他们都在那个时代中营造着自己的乐园,却迷失在这片貌似繁荣的乐趣当中;他们都喜欢蒙着双眼,玩着“障眼法”的游戏。
【编导篇:桃花源记】
难怪你会觉得这部剧似乎出自于王朔的手笔,无论从“贫蛋”式的调侃还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角色,都似乎可以在王朔原著中找到出处。那句几乎每集都会出现的经典台词“从小就偷幼儿园的向日葵,从楼上往过路的人身上吐痰玩,美好的童年——”原本就是出自王朔小说《橡皮人》,整个故事结构几乎和《玩着就是心跳》如出一辙,而故事背景又好像是《动物凶猛》,连男主角方言和配角汪若海的名字都分别来自《过把瘾就死》和《看上去很美》,更别提那些熟透了的女孩名字。
其实,编剧、导演叶京原本就是和王朔那一国的,都是60年代被社会“遗弃”的一代青年。早年荒废了文才,成功在商圈混了一圈之后,“眼红”了王朔的文学成就,觉得自己自甘堕落,在成功客串了冯小刚的《甲方乙方》大款一角之后,终于耐不住寂寞不让王朔专美,也闯进了文娱圈。60人不是不干,要干就动静不小。当王朔慢慢隐退江湖之后,叶京开始以更快捷的方式冒出头来,先是鼓弄出来一部60人年轻时代的电视剧《梦开始的地方》以此勾起60人对青春的无限回忆,再就搞出一部《贻笑大方》首次把娱乐圈幕后的黑幕在荧屏上大曝光,发扬60人的“愤青”精神。或许这两部作品都“愤青”得过分了,叶京的方式并不能得到官方的认可,电视剧纷纷转入地下,反倒让大众乐得接受,我们就是爱他有什么说什么的勇气。
事隔几年的《青春》,“愤青”叶京并没有丝毫对官方妥协的意思,依然活在自己的“桃花源”中乐不思蜀。剧中狂放而不知所谓的肆意青春不但令60人、70人感到畅快淋漓,更让80人领教了二、三十年前的青春是一种怎样的“胆大包天”。剧中众多情节与对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官方电视台曝光了,反倒成就了我们对《青春》全方位的真实感观。
真希望叶京就此活在自己的“桃花源”中,让我们一直这么跟着他“真实”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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