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忽然降临城市灿烂华丽的夜晚,精确制导武器猛烈地攻击着城市里的各个重要目标,高楼大厦顿时被战火和硝烟所淹没。面对忽然降临的战争,我军应接不暇、指挥和作战系统纷纷瘫痪,官兵们空有热血、无力回天,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这是江海军区战研部高级研究员江永良上校的一个噩梦。在江永良的感觉里,他就像是从时空遂道中归来,未来战争的一幕幕,在他已经是一种惨痛的亲身体验,以后时常会涌现到他的眼前。江永良正致力于新军事变革的研究,面对全球范围内正在兴起的新军事变革、以及日益迫近的军事斗争形势,他强烈地感到了现实的差距,落后就要挨打的历史法则像火焰一样在烧灼他。他心情焦虑,无法自抑,强烈要求到龙虎山训练基地任职,到新军事变革的第一线去实现自己的种种设想。
龙虎山训练基地是江海军区的一个“特区”,它是在陆军师基础上新组建的教育训练改革试点单位,由江海军区机关直接指挥,担负信息化建设的先行任务,两年来已经取得了许多成果。但是军事学院院长吴征、军区参谋长罗怀中等人认为龙虎山基地的发展和建设不但步伐太慢,而且出现了方向性问题。江永良的任职申请引起了军区机关和首长的高度重视,不过在讨论他的任职问题时,他的特殊经历和职务等级,引起了一些人的疑虑。
此时的龙虎山基地政委郭长庆正在为基地所取得的成果而陶醉。年轻的作训参谋徐光辉因为发出了不同声音,为领导所不悦,被指派去六连蹲点。基地信息中心主任周晓红刚刚以非常手段结束了一场与老板的恋爱,郭长庆有意把周晓红介绍给江永良。但周晓红早已看出基地军械助理员贝明珠喜欢江永良,不想再去凑这份热闹。周晓红一向喜欢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的徐光辉,可是徐光辉却感觉小时候受够了周晓红的迫害,现在终于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因此一见了周晓红就是讽刺挖苦。周晓红当然也不会忍气吞声,两人虽然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却又时时少不了唇枪舌战。徐光辉钟情于纯洁乖巧的军械助理员贝明珠,时不时想办法接近。周晓红有心把徐光辉从窘境中拯救出来,徐光辉却并不买账。
军区将对龙虎山基地年度训练成果进行考评。这次考评打破了以往通行的条条块块式的办法,整个考评被置入到一个信息化联合作战的背景之中。罗怀中希望通过这种变革,使部队加强对新军事变革的研究、迅速熟悉联合作战的特点、促进部队信息化建设。这种新型的考核方式对部队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龙虎山对这次考评非常重视,决心创造出最佳成绩,郭长庆也把这看作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考评前,罗怀中派江永良前往龙虎山了解情况,对方案进行把关。
江永良仔细研究了龙虎山基地制定的相关方案,觉得这个方案并没有从实战要求出发,仍然是偏重于表演。江永良的意见提出后,唐向风、曹天心等人也都有同感。但郭长庆坚持已见,唐向风无意与郭长庆争执,不得不采取妥协措施,准备对方案进行一些小修小补,并试图说服江永良。江永良对此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基地的几个领导同江永良之间,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对立情绪。这让江永良十分尴尬。徐光辉也一再提出与江永良类似的看法,并在争论过程中触怒了郭长庆。江永良对龙虎山基地的态度受到了郭长庆的猜疑,怀疑江永良在其中掺杂了个人企图。在郭长庆看来,龙虎山基地是江海军区的骄子,这种特殊的地位注定了这里的主官必然能引起机关和首长的格外关注。郭长庆担任正师职务已经三年,自我感觉良好。江永良到来之后,郭长庆给予了很高的礼遇,郭长庆本希望通过这些办法,让江永良上天言好事、从而影响罗怀中,为基地取得优异成绩埋下伏笔。而实际情况却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懊恼之极的郭长庆不得不赶紧采取其它补救措施。作训科长张玉林对江永良深怀嫉恨,给军区写信诬告江永良。
江永良在海王岛碰到了田梦虹。两人曾在数年前相识,田梦虹对江永良深怀好感。这次的邂逅以及一次与海盗的遭遇,让田梦虹看到了一个更具魅力的江永良。田梦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上校。田梦虹光彩照人的形象以及她的聪明干练,给江永良留下了深刻印象。
离开海王岛后,江永良随吴征带领的中国军事代表团,往法国观摩北约军事演习。他的好友、空军某飞行大队大队长孔令光、以及军区战研部副研究员刘田居也是同行的中国军事观察员之一。他们在国防现代化方面,有许多共同语言。面对在新军事变革中再次走到世界前列的西方各国军队,他们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意味着失败,他们下定决心要全力参与和推动有中国特色的新军事变革,尽快缩小同发达国家军队的差距。在当地华人为中国军事代表团举行的欢迎酒会上,江永良意外地发现,化妆成中国仙女在现场表演舞蹈的那个姑娘,竟然就是田梦虹。田梦虹热情而细心地为江永良等人安排了观光游览活动。几天的接触中,孔令光深深地迷恋上了田梦虹。
军区对龙虎山的考评正式展开。郭长庆不顾徐光辉等人的反对,仍然组织了一个声势浩大的场面来进行宣传,考评小组决定予以空中打击,以警告这种完全不符合实战要求的行为。徐光辉利用时间差,使得龙虎山一部分部队免遭空袭,此举引起了罗怀中的注意。年度考评暴露出了龙虎山的许多问题,分数评定前,郭长庆展开了一轮公关活动。他还和江永良畅论人生,不过两人世界观和审美观似乎都差距太远。军区考评小组对龙虎山基地打出了“不及格”的分数,江海军区已多年没有部队在年度训练考核中出现这样差的成绩,军区上下,深感震动。郭长庆怀疑是江永良在其中做了小动作。
鉴于形势发展的要求,江海军区决定加大龙虎山训练基地的建设力度,改组基地领导班子,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从经费、装备保障到人才、编制等各个方面,都要给龙虎山基地开“小灶”,把龙虎山基地办成一个教育训练改革的“小特区”。罗怀中要求龙虎山基地收起一切华而不实的花架子,求真务实,尽快为军事斗争做好准备。在调整龙虎山的领导班子时,郭长庆改任司令,曹天心任政委,江永良任参谋长。这个调整让江永良深感意外。
吴征病重。弥留之际,他和江永良再次讨论了有中国特色的新军事变革问题,对江永良寄予厚望。吴征还把田梦虹叫来,向田梦虹高度评价了江永良。
郭长庆对龙虎山领导班子的调整情况十分满意,他因此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打算团结带领一班人,让龙虎山重振雄风。但在使用徐光辉的问题上,江永良与郭长庆之间马上就出现了意见分歧。尽管江永良一再坚持要徐光辉负责作训方面的工作,但徐光辉还是被任命为六连指导员。郭长庆等人急于摆脱年度考评失利的阴影、在训练上取得成绩,但江永良却发现基地部队在思想作风和基础建设方面都还存在许多问题,比如不少官兵献身国防现代化的观念模糊,有的官兵受世俗生活影响,热衷于拉关系、走后门、弄虚作假,败坏了军营的空气。还有的官兵比较娇气,不愿意吃苦受累,军事素养和军事素质都比较低,工作秩序和管理制度都不够完善。一方面是经费捉襟见衬,另一方面却又在大手大脚。很多机关干部已经不习惯出操,营以上军官体重超标的很多……江永良将这些现象,归纳为“非军事化倾向”。
江永良认为,国防现代化,首先是思想的现代化、观念的现代化和个人素质的现代化,而武器装备现代化只是国防现代化的一个组成部分,中国的传统真理“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武器”并没有过时。因此,教育训练要向现代化迈进,首先要着眼于人的因素。龙虎山基地的当务之急,是要全面加强部队的革命化和正规化建设、提高官兵的军政素质、遏制住“非军事化”的倾向,而不是立即上马庞大的训练计划。他雷厉风行地整顿机关秩序,强制体重超标军官减肥,突出对于战斗精神的要求。如此一来,不免锋芒毕露,得罪了许多人。告状信如雪片般飞到曹天心的案头。郭长庆也担心如此一来,不但会影响官兵对于新技术新装备的掌握使用,而且会闹得龙虎山处处冒烟。他在很多方面抑制了江永良的作法,对江永良的不满情绪与日俱增。曹天心努力协调着江永良和周围人的关系,合力把基地建设推向正确的轨道。
田梦虹关注着江永良,尽力着弥补江永良的空缺。郭长庆之妻王亚萍已决定转业,但工作安置一直没有着落,为此十分苦恼。田梦虹设法把王亚萍安排到了自己所在的黄河集团。王亚萍非常感激,此举也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郭长庆对江永良日渐增长的反感情绪。
孔令光和他的飞行大队驾着中国的新型战机来到了江海,准备在航展上表演他们的“中国功夫”。江永良、刘田居、孔令光三人面对浩瀚的大海,畅想中国的未来,个个豪情万丈。孔令光已经深深爱上了田梦虹。他在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单纯而又热情。江永良生怕这个大男孩一样的飞行员为情爱所伤,有意疏远田梦虹。田梦虹十分气恼。
徐光辉到六连任职不久,就把六连变成了一个生龙活虎的连队。在他的组织策划下,六连和四连之间,展开了一系列的对抗竞赛。四连是龙虎山著名的王牌连队,从不把六连放在眼里,但是在徐光辉带领下的六连,竟然一跃成为四连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四连连长董际中更是常常掉进徐光辉布设的圈套。两个连队之间的竞争游戏渐渐演化成一种智能竞赛,徐光辉在竞争中的屡屡胜利标示着传统的体能型军官正在逐渐失去原先的霸主地位。
作训科长张玉林在司令部机关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张玉林对有关新军事变革的知识所知甚少,因此也就逐渐失去了话语权利。但他却认定这都是江永良一手造成的,再度给上级写匿名信诬告江永良。郭长庆此时正在兴头上,不愿意有人搅局,他严厉警告了张玉林,并把张玉林调离了司令部机关。
随着具有高学历的干部大量来到龙虎山,部队管理教育出现了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有的领导认为部队吸纳和留住人才不易,主张给博士硕士们以特殊条件、特殊待遇。江永良认为无论是什么人才,在龙虎山首先是一个战斗员,这方面绝不能降低标准、照顾迁就。许多人指责江永良思想落伍、必将造成人才流失。江永良冲破阻力,在六连组织集训队,对博士硕士们进行适应性训练。博士袁高等人无法适应集训队紧张艰苦的生活,打算离开部队。为此江永良承受了各方面的巨大压力,他咬紧牙关,以爱国主义、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营构军旅生活的魅力,影响和教育众人,终于使这批部队建设急需的人才挺过了战斗精神训练的关口,成为合格的战士。
江海大学二年级学生宋光是江永良已故女友的弟弟,一直受到江永良的照顾。宋光因在网络游戏中与人赌气,惹下了一身麻烦。百无聊赖之中的宋光听从田梦虹的劝告,应征入伍。穿上了军装的宋光顿时成为一个阳光男孩,在军营的大环境中如鱼得水,不久就成为龙虎山网络战训练骨干。
龙虎山开始进入繁忙的训练季节。江永良选中了高胜岛作为联合打击训练场。高胜岛于十年前租借给黄河集团,现在租期已满。黄河集团一直把高胜岛作为度假中心,不想退还给部队。黄河集团同部队关系密切,为部队研制了许多装备器材,因此上上下下都有人出面说话,郭长庆因为王亚萍的原因,也欠了黄河集团的人情。江永良选中了基地的玉米地作为跳伞训练场,也遭到了许多军官的反对,原因是这会踩坏庄稼。首次跳伞训练之日,望着好好的玉米被部队踩得东倒西歪,几名年长的军官心痛得直流眼泪,连参加训练的官兵都于心不忍。观念、传统和文化交织在一起,形成的阻力让江永良穷于应对。失落与沮丧之间,总有田梦虹善解人意。不过在高胜岛的问题上,田梦虹的立场显然在黄河集团一边。黄河集团正在替龙虎山开发模拟训练器材,由于高胜岛的问题引起了黄河集团高层的不快,模拟训练器的开发被延迟下来。江永良在重重压力之下,只得向黄河集团妥协。在举行移交仪式时,部队官兵强烈的爱国主义观念和国家意识深深地感染了黄河集团领导,他们开始更多地理解部队的感情。在以后的作训器材开发中,黄河集团以国防事业为重,不计利益,和龙虎山基地形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田梦虹的穿针引线。
贝明珠发现军械仓库的温控系统问题严重。她多次找主管的副部长张玉林反映,张玉林敷衍了事。徐光辉替贝明珠设计了一个转移主管权力的办法,但是还不等这个办法展开,“军营花朵”贝明珠已经在随之而起的事故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经调查,军械库在施工过程中偷工减料,涉及此案的张玉林被隔离审查。贝明珠的牺牲令江永良十分悲痛。
与龙虎山基地相邻的云西村村民频频给龙虎山出难题。战争年代,云西村曾帮助部队渡海作战,军民共同创造了木船打军舰的奇迹。后来的艰苦年代,云西村一直得到部队的帮助,对部队深怀感情。部队同云西村的关系,曾经被推崇为拥军爱民的典范。龙虎山基地组建后,基础建设全面铺开,云西村部分村民为此而眼红,企图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于是有关地界、通道的争端频起,地方党政机关多次出面调解亦无结果。江永良决定诉之以法律。不过官司虽然打赢了,双方关系却陷入了僵局。江永良认识到应该把同云西村的关系放在人民战争的大格局中来考虑。
退伍战士马长乐在上完大学之后,对部队依然不能忘怀,他找到江永良想重新入伍。龙虎山基地正在为军人服务社主任不得其人而头痛,马长乐愉快地接受了军人服务社主任这个职务。在他的经营管理下,军人服务社一改五十年的老面孔,显出了与时俱进的气息。不久,服务社又办起了军营咖啡屋,一群精力旺盛的青年军官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聊天场所。自此以后,龙虎山的高谈阔论,大都发生在这里。
由于在许多问题上观念不合,郭长庆对江永良的不满与日俱增。江永良在组织器材试验时,差点发生袁高溺亡事故。郭长庆不肯承担责任,暗示江永良辞职。在军区工作组面前,江永良情绪激烈,招致了罗怀中的严厉批评。郭长庆看出罗怀中仍然欣赏江永良,不得不退后一步,在罗怀中面前充分肯定了江永良的成绩。风波过去之后,江永良心生去意。不过郭长庆的高姿态很快就让江永良觉得自己气量太小,他认识到现代化进程对人也是一场深刻的改造,觉得应该给所有的人以足够的改变空间。
军区有关部门告知龙虎山,有人在网上贴出了龙虎山基地的一份保密文件。基地领导们得知这一情况后,都十分紧张。调查后发现,这份文件是在董际中用个人电脑上网时被窃的,为此基地准备处分董际中。董际中找徐光辉想办法,徐光辉以自己为首。加上袁高和宋光,组成了一个网络战小分队。他们通过一系列战术手段,找到并惩罚了那名黑客。在实施过程中,他们的行动被江永良知悉,江永良横刀夺爱,抢走了徐光辉的指挥权。他准备借着这个契机,把基地的网络安全工作室建立起来。
田梦虹在某岛国商旅期间,碰到该国发生动乱。紧急之间,她联系到了江永良。江永良焦急万分,在他的组织调度下,网络战小分队齐心协力,通过互联网,成功地实施了一场紧急救援行动。田梦虹归国时,江永良驱车前往机场迎接。田梦虹激动地扑进了江永良的怀里。这一事件,把两人的关系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孔令光见此情景,悄然离去。不久,在参加代号为3309的飞行训练时,孔令光坠海牺牲。孔令光的牺牲令田梦虹无法面对,她悄然离开了江海市。
龙虎山自动化指挥控制系统通过了军区验收,并且被确定为战区标准系统,这标志着龙虎山在信息化系统建设方面已经走到了战区的前列。不过随着信息化进程的逐渐深入,郭长庆的知识结构问题日益凸显。武器装备和指挥系统的快速更新,使郭长庆在许多方面已经是似懂非懂,他自己也十分着急,觉得自己在龙虎山越来越找不到感觉,开始琢磨是否应该离开龙虎山。经过一番考虑,他找到罗怀中,要求去军事学院学习。
袁高被调到六连当指导员,徐光辉改任连长。这样的安排显然是出于培养袁高的考虑,徐光辉面对自己在职务上的原地转向,哭笑不得。模拟训练开始之后,董际中决心打一个翻身仗。他悄悄通过周晓红训练了一批操作手,在竞赛中出奇制胜,一举打跨了徐光辉和袁高带领的六连。六连两个主官的麻痹大意,受到了众人的嘲笑。在江永良和徐光辉等人的引导下,袁高很快就找到了连队干部的感觉,日益变得虎气生生。新一代军官正在快速成长起来。
军区同意了郭长庆的学习申请,江永良顺理成章地成为代司令员。江永良打算把注意力向战术方面延伸,在战术指导思想上充分体现出“你打你的,我的我的”的战术技巧、强调灵活性和多样性,把面对实战要求的信息化作战训练向前推进一步。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他面对的阻力仍然主要来自于文化传统和习惯。在如何召开现场会的问题上,江永良与军区机关派来的会议筹备人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许多平时积累下来的矛盾和消极因素也一古脑地涌了出来,并且很快涉及到江永良以及龙虎山的前途命运。郭长庆临行前伸出援手,利用自己在上上下下的影响,平息了这场风波。
周晓红同徐光辉的情感之战变成了马拉松战役,她虽然援兵众多,还是无法迅速结束战斗。在江永良将要率部出发综合训练的前夜,田梦虹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笑,绵绵情思尽在不言之中。
江永良关于未来战争的想象和描述一直在持续中,这成为他思维体系中的一个支点,一直贯穿全剧。 (责任编辑:Alin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