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十年奶奶
“你应该去川藏线。去年我开着车去拍,在白茫茫的雪道上,一个磕长头的人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串脚印,他的前面是蓝色的天。”当我正在拉萨大昭寺外拍一个磕长头的人的时候,普布扎西背着两台NIKON
D1H走了过来,这样对我说。扎西是新华社驻西藏摄影记者。
“但是他们中很多人往往就死在了路上,永远也到不了心中的圣地。”当我还沉浸在扎西描述的美景中时,他淡淡地说,然后走开去追逐明星了。
我羡慕普布扎西的工作,他背着两台世界上最好的新闻机之一,虽然已经有点过时,公费拥有像600/F4这样的大炮,当然,最让我眼馋的是他能守候在西藏这样一个地方,去发掘这里的点滴。
“最好的片子谁会给报社?当然是留给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再次相逢在海拔4500米的大本营里。“很高兴再见到你。”他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黝黑而帅气的脸上绽放着真挚的笑容。
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浮现着的,却仍然是扎西初见我时对我所说的话,以及那番话在我脑子里映射出的一个个画面。
把“三跪九叩”作为我最近一系列“远足”的开始,并不能稍减因为这些朝圣者给我带来的罪恶感。“来到这里,我感觉我的心灵受到了洗涤。”张朝阳如是说。虽然我并不能肯定他这句话有多真诚,但是毋庸置疑地他这话是对的。当我一次次把镜头对准这些虔诚的人们时,我能感受到的除了画面上的震撼——如果我真的能做到这样的震撼的话,还有就是他们对我的震撼。
“你今天磕了多少个头了,大妈?”一位扛着哈苏的长者这样问他的拍摄对象。“八百个。”
无疑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让我想起了还在大学时代被誉为魔鬼训练的蛙跳和深蹲。教练的声音似乎又响起:“每组30个,做六组。”伴随而来的持续三四天的腰酸背疼。但是这些人,他们中的很多人,一生中会将这样一种虔诚的体力劳动,重复20万次。
想起了黄舒俊的一首歌,歌名就叫《三跪九叩》,歌里描述了一个虔诚的和尚,为了反抗当局的一些政治行为,行三跪九叩大礼绕台湾而行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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