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节只是一个平台，自己所期望的只是让更多的观众看到自己的影片先锋导演张元转型之后，已经成功拍摄了不少商业电影。从《过年回家》到《绿茶》，均在国际国内的电影节中拿下不少奖项。去年9月制作完成的影片《看上去很美》还没有在国内公映，就已经接到了美国圣丹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的邀请。在记者的采访过程中，张元对此表示并不在意。他无数次强调电影节只是一个平台，自己所期望的只是让更多的观众看到自己的影片，能够为更多的观众诠释《看上去很美》的意义。

　　《看上去很美》改编自王朔的同名小说，被张元自称为“筹备时间最长，投资规模最大的一部电影”。7年前，他前往意大利为《过年回家》进行后期制作的时候，得到了王朔的赠书，然后“含着眼泪，带着微笑”看完了全书。从那时起，他就在心中酝酿着这部电影，张元告诉记者：“当我从全北京的幼儿园中找到了那个举手投足都酷似小王朔的孩子的时候，我决定开始拍摄这部电影，希望通过它可以折射出一个成人社会的影子。”

　　老舍之后，王朔创造小说全新形式

　　新世纪：《看上去很美》是根据王朔的同名小说改编的，之前你也拍过根据他小说改编成的电影。王朔的小说为什么会吸引你呢？

　　张元：有一年不是叫“王朔年”吗？那一年拍了七八部根据他作品改编的电影。王朔的小说有他特有的东西在里面，这就是本身的语言风格。可以说王朔的小说是继老舍之后，开辟的一种全新的语言形式，独此一人，非常有特点。他的小说的语言风格能通过电视剧、电影等对话形式表现得非常透彻，这种特点让导演很喜欢。黄建新、米家山、冯小刚等一大批导演都拍摄过他的作品，我之前拍的《我爱你》，也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

　　新世纪：《看上去很美》这部作品惟独你一人看上，在你看来，它的独到之处在哪里呢？

　　张元：《看上去很美》文中的语调、讨论的话题，完全都是一种对童年的回忆，这种回忆又有幽默感又轻松，同时寓意深刻，让我动情。刚看到这本书时我女儿还很小，所以不仅被王朔对童年生活的描述所打动，还意识到每个孩子从一出生就具有了独立的灵魂，他们生活在独立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体现着大人世界的内容；而大人世界当中的规则，同时也在影响孩子们。所以当我找到了那个举手投足都酷似小王朔的孩子时，便决定开始拍摄这部电影。希望通过它可以折射出一个成人社会的影子。

　　地上电影不是妥协

　　新世纪：你拍摄的影片从地下电影转向商业片，是一种妥协吗？

　　张元：只能说是做出了一种决定，要让更多的观众看到我的电影。我拍了12部电影，真正在国内上映的只有一半。虽然我觉得我所有电影都能公映，但是现实不允许，所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这种转变只是一种过程，绝不是妥协。如果说是妥协的话，《看上去很美》里面的孩子3岁就开始妥协了。在这个特定的社会群体中，你必须去经历一些过程，才能达到一些目标。

　　新世纪：要公映，就要接受审查，会觉得不自由吗？

　　张元：人肯定都要生活在一定的规则、规范中，但是这个世界无论有多少高高在上的规则，我们的灵魂都是自由的。自由是艺术的本质，艺术是人类的理想，只有懂得艺术才能体会自由。就像敦煌的石刻，可以说是一部文化宝藏。但这些东西都是带着脚镣、手铐的犯人做的，所以即使身体不自由，精神也是自由的。电影虽然有形、有演员、有四四方方的屏幕，有审查什么的，似乎一切东西都可以被框起来。但透过银幕后面可以看到那些精神上的东西，这就是艺术，这是不会被禁锢的。我的电影倡导的也是这样一种自由艺术的精神。

　　对电影节没有兴趣

　　新世纪：《看上去很美》受到了美国圣丹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的邀请，电影开始拍摄时就已经在为参加电影节做准备了吗？

　　张元：其实我对电影节没什么兴趣。电影是拍给观众看的，参加电影节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平台，引起人注意而已。它让我的电影被更多的人看到，我也能跟更多的人去诠释我的电影。何况我在完成电影制作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这个片子已经离我远去，它有了自己的灵魂并独立存在，我只是陪一个朋友去参加电影节而已。

　　新世纪：你对奖项也不感兴趣？

　　张元：只能说这个是必要的。比如说如果获得奥斯卡提名可能会增加1000万美元的票房，得奖又增加500万，谁会不去呢？那些说对奥斯卡不感兴趣的人都是假的。就像你厌恶吃饭却必须要吃饭一样，因为那对身体好。这是一种生存方式。说白了，你可以不感兴趣，投资方却必须感兴趣啊，我要将拍摄电影这件事进行下去，就必须通过各种方式获得票房收入。

　　新世纪：那么你觉得《看上去很美》吸引人们进电影院看、获得票房的理由是什么？

　　张元：这部电影无论从视觉还是声音都是很有特点的，就算退去这一切形式的东西，它的内容也能让人产生共鸣，因为每个人都有过童年。通过孩子的表演，我们能看懂电影的本质。胡凌竹

(责任编辑：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