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 对郭郭我多了一份怜惜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后,国家队暂时解散,我回到了重庆老家,用时间来化解伤痛;而她留在北京接着练习。
过惯了国家队的集体生活,遭受了奥运会的打击,回家的日子让我觉得难熬。有时我会给郭郭挂电话,告诉她,我一直在放假,这里有游戏、好多好吃的,有父母的陪伴、队友的安慰。她告诉我,队里很枯燥,没有我们这边的生活丰富多彩。但她正处于恢复阶段,也见到一些好玩的东西。
电话两端,牵引着两位被奥运会遗弃的少年,分享着彼此生活的点点滴滴。那段日子,给她打电话是我生活中少有的亮点和温情时刻。
终于回到国家队了。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都在进行陆上训练。场地里共有三块跳板,板离地面有一米多的高度。我在最外边,郭郭在最里面,中间是池斌。郭郭和池斌边训练边聊天、谈笑风生。我停下来看她们训练。一弹、两弹、三弹,眼看着郭郭就那么掉了下去。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喊着:“郭郭掉下去了,大夫快来看看!”
大夫与助理教练都来了,把她从坑里抱了起来。她一直握着自己的脚,一个劲地喊着:“我的脚!”但她始终没有哭。一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伤得肯定很严重。教练说:“她的脚踝最柔弱的地方碰到板尖上了,可能骨折了,得送北医三院!”
那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受伤。这是个容易受伤的女子,让我多了一分怜惜。
1997年 她的女人味让我惊呆了
1997年元旦,队里难得放了两天假。早饭后,我拉着她的河北队队友王宵松一起到遥远的北医三院看望她。看到我们来了,郭郭特别开心,一点儿不像受伤的人。我们讲起了跳水队里好玩的事情,并约定下次还来看她。
“记得一定要再来看我啊。”临出发前,郭晶晶反复叮嘱。很遗憾,没来得及等她的伤痊愈,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队,备战八运会。我随陕西队来到北京,而她回到河北保定。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的电话明显增多了,彼此的了解也更加深入。
1997年4月全运会预赛,她无法参赛,但随队观摩比赛。几个月不见,她的小男孩发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过耳长发,脸也变得圆圆的了,举手投足间,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变成了羞答答的小姑娘。“怎么把头发留长了,还胖了不少,多少斤?”我故意挑衅。“没办法,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又没法训练,头发也懒得剪,就成现在这样了。”说这话时,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和我斗嘴,而是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竟然女人味十足!我一下子惊呆了!
赛后,她又回到保定,我也回到了北京。不过,打电话的频率比以前增多了。为了通话方便,我还买了几张200的电话卡,在一层楼的楼道上,倾诉着相同的话题。“现在练得怎么样?那边有什么有趣的事?”
有时,最深切的关怀和挂念,往往存在于这样几句既简单又直白的问候里。
现如今 “亮晶晶”成为历史名词
悉尼奥运会后,取得五块金牌的中国跳水队前往香港地区表演。最耀眼的明星当属伏明霞和熊倪,不过,也有很多香港记者开始将摄像机对准了我和郭郭;表演期间,香港报纸上出现了一个很有创意的词汇——“亮晶晶”。
随后,熊倪、伏明霞等奥运名将陆续引退江湖,周领队开始在各种场合宣称,希望媒体多多宣传田亮和郭晶晶。在队里,在面对那些比我岁数小很多、稚气未脱的小孩时,确实只有与我年龄相仿、经历相仿的郭郭,才能找到彼此的话题。
“亮晶晶”就这样被推上了前台,有些懵懂,有些欣喜,也有些忐忑。
2002年的釜山亚运会比赛期间,她无意中暴露出来诺基亚手机屏幕上有我的大头照,媒体开始就“亮晶晶之恋”大做文章,这个话题成了体育版的头条。实际上,当时刚出现彩屏的诺基亚手机,不能拍照,但可以通过电脑上传图片。对于电器,她是十足的外行。于是,我帮她“捣鼓”,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直接把我的照片放到她的手机上了。
不过,真正打响“亮晶晶”这个名词的是我俩在年底拍摄的软饮料广告。“亮晶晶的xxx,想要就给你”的广告词,好像一下子成为我们关系的见证。
奥运会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被除名事件之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她的联系也渐渐稀少,“亮晶晶”也逐渐成为一个历史名词。虽然我现在不在国家队,但是衷心地祝愿郭郭越走越顺!(赵明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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