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中国40年来首部大型歌舞片”的电影《如果·爱》，近日刚刚获得第2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11项提名，成为提名奖项最多的一部电影。作为该片导演，42岁的陈可辛很实在，他坦言这部影片是他拍过的最没底的一部。从《双城故事》、《甜蜜蜜》再到现在的《如果·爱》，与陈可辛合作过的明星很多，他说，他最感谢的是曾志伟。2月26日晚，陈可辛将走进新闻娱乐频道的《可凡倾听》，向观众讲述他的电影生涯。

　　拍《如果·爱》时最没底

　　这几年香港电影人到内地来拍片的很多，陈可辛算是晚到的一位，但是他带来了一个别人都没有尝试过的体裁———歌舞片。对此，他坦言：“因为我不懂得拍动作片，又没钱拍特技片，于是我就考虑把歌舞的元素放在自己比较熟悉的爱情片里。”在陈可辛的导演生涯中，这是他拍过的最没有底的影片。“在做的时候真的挺担心，拍到最后一两天，我还跟周迅、金城武说，可能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拍这种电影了。”

　　陈可辛表示，周迅是他很久前就想合作的演员，“以前看她主演的电影《苏州河》时，就有这种想法。而金城武，我对他有一种很深情的感觉，在他拍的绝大多数的爱情电影中，他都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但在《如果·爱》里，他的角色十分主动，而且有一种报仇的心态。至于张学友则是这几个演员中，唯一跟我合作过的。他给人一种很稳、很成熟的感觉。”最初，陈可辛还想过请冯小刚来扮演张学友的角色，对此，他说：“在讨论剧本的时候，确实有想过，找一个导演去演导演，那个感染力应该是最大的。”

　　一个放了20多年的暑假

　　陈可辛走上电影之路是受父亲的影响，“因为他也是拍电影的。第一次真正接触到电影，是我在美国念电影，暑假回来的时候，当时正好吴宇森要去泰国拍片，托我爸爸找一个会泰文、英文、中文的人做翻译，他就推荐了我。”就这样，陈可辛从做翻译开始，一头扎进了电影的世界，再也没有回头，“一路做到现在，连书也没有念完，一个暑假放了二十几年。”

　　陈可辛第一部自己独立导演的电影是《双城故事》。但是，内地观众对他更多的了解还是来自电影《甜蜜蜜》。他说：“我十一二岁就离开了香港，但是对它的感情却特别重。电影中，黎小军跟李翘是1985年来香港，戏结束在1996年，那10年我觉得是香港最美的10年，我很想把它记录下来。”而后来他拍的《金鸡》也是对香港鼎盛时期的一种怀念。

　　这些年香港的电影经历了很多的风风雨雨。如果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来比喻现在的香港电影的状况，陈可辛说：“我觉得是秋。香港这几年整个电影圈的运作很不正规，有很多问题存在。我甚至想不做导演，想把机制做好。到现在为止，我们看到一些中文电影在全世界通行的，通常都是拍摄虚幻的世界，比如《英雄》、《十面埋伏》等，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拍一些实在一点的，反映时代背景的，还没有国内国外之分的影片，我觉得这个是往后我们要努力走的路。”

　　敢拍鬼片怕看鬼片

　　除了拍文艺片外，陈可辛也拍鬼片，比如《三更》，他说：“开始我做过《春逝》、《晚娘》等电影，但是并不是很成功。因为这些题材的电影是跨越文化的，有文化差异的。但是鬼片没有，而且鬼片很多时候能够用很多不同文化的事情来表现。文化差异就变成优点，而不是缺点。所以就拍了《见鬼》、《三更》。”

　　虽然拍鬼片，但是陈可辛却最怕看鬼片，“因为我觉得很活受罪，花钱去给人吓。通常在戏院里面我都会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地看。”有一次，在看好莱坞的鬼片《小岛惊魂》时，最重要的一个情节，他居然没有敢看，“因为那段我闭上眼睛了，根本不知道那段戏发生了什么，直到散场，听到每个人都在说，我才知道。”

　　难忘的明星们

　　陈可辛通常一个剧本都会弄很久，但是一到拍的时候，他就会把剧本拿开，跟演员讨论，尽量把他们的特殊气质都写到剧本里。他说：“我永远都觉得，我不要太有底去拍一个戏，因为你如果很有底去拍一个戏的话，演员就变成你的工具，而我很注重在拍摄过程中和演员的互动。”

　　张曼玉，在陈可辛眼中是一个非常棒的演员，“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她不只自已演得好，只要她在场，每个人都特别想表现，她会把现场的气氛都带起来。”《金枝玉叶》是陈可辛为张国荣度身定做的一部电影。“我前面几部电影都是很‘人’的，都是讲普通人的，很市井的。突然间，我拍张国荣，就觉得他很不‘人’，你会觉得他不是平凡的人，甚至会觉得他是一个仙。”

　　另一个常在陈可辛影片中出现的演员，就是曾志伟。陈可辛说：“他是我的幸运星。今年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年了。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一无所有，才拍了两年戏，是一个导演助理，他就对我说，这个小弟来帮我，以后我给你机会做导演。他是第一个觉得我会当导演的人，真的是一个‘伯乐’。”曾志伟的话，给了陈可辛很大的信心，也建立了两人的友谊，“这二十年来，我做每一件事情都问过他，他就等于是我的老大。当然有时候意见会不同，但是我不问他，我总不舒服。”

　　陈可辛写完《双城故事》后，曾志伟就自告奋勇地来演，当时，他还没有演过除喜剧片外其他类型的影片，“结果第一个午夜场，有一个他病倒的镜头，结果全戏院的人都笑了。但是我很高兴的是，等拍到《甜蜜蜜》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把他看成是喜剧演员了。”

　　吴君如在片场最受“委屈”

　　吴君如在接受很多媒体采访的时候都曾经说过，如果没有陈可辛，可能她的戏路会走歪掉。陈可辛坦言，“可能是我对她认识了解太深。有时候，我会客观一点去看她的特质，把它写进剧本。”

　　在片场，陈可辛对吴君如永远是最凶的，在拍《金鸡2》的时候，因为压力过大，吴君如曾当着众人失声痛哭，对此，陈可辛说：“她总问我为什么对她那么凶？对别的演员都很好。我说我跟他们不熟，所以要比较客气。这次她来客串《如果·爱》，我还是对她很凶，因为知道她能演得更好。所以，后来我们还是协定好，以后最好不要一起拍戏。”

　　陈可辛给人的印象是一个特别沉稳和内敛的人，而吴君如则给人大大咧咧、三八搞笑的印象。其实，他俩的性格在生活中正好相反，“她在家很静，没有很多朋友，也不到处走。反而我朋友比她多。”在家中，吴君如是陈可辛最好的听众，“我不是一个很有信心的人，永远在有信心和没信心中间徘徊，在那个过程中，我就希望有人听我的故事，有眼神的支持。所以我常把她抓住说，你听我讲故事。当她眼神飘到别处时，我就会说你别动，你看着我，你给我反应，她永远是我电影的第一个观众。”霍燕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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