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无极》的“劲敌”

　　是《千里走单骑》，是《情癫大圣》！笔者是在看过《情癫大圣》后，忽地发觉原来“怪才”

　　刘镇伟才是陈凯歌的对手。

　　如此认为，倒非《情》片就方方面面都超过《无》片，而是从商业计算来看，前者显然胜过后者。

　　非常明显，《情》片完全针对年轻人市场而作出设计。影片的上半段除了延续《大话西游》风格外，更多的是时下新潮流行的言语上的揶揄、无厘头或善意的嘲讽，又或是自嘲。最自嘲的是片中孙悟空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话未说完，唐三藏就打断他：“别说了，现在但凡是个人都会背了！”让人捧腹不已。

　　不过，刘镇伟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后来让唐三藏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无法站在一起……”话未说完，全场大笑。这不止是对本片的回应，也对《大话西游》回应的延续，或许就是本片最出色设计处之一。

　　再如龟丞相要美艳打唐三藏，拿周星驰的《功夫》来开玩笑：“打他老母！”美艳回问：“到底是打他还是打他老母？”因为《功夫》中斧头帮要周星驰棍打火云邪神时，周就曾有过一样的说法。

　　下半段戏则大玩“星球大战”，美丽公主范冰冰从巨无霸太空船指挥她的太空战士；丑怪美艳变身成绝色银装太空女英雌；孙悟空拔毛变出千千万万个小孙悟空，蔚为壮观；通过时光隧道“回乡”时与妖怪展开大战，杀得天昏地暗、目不暇接；看着看着，竟有点儿像电脑游戏般……这些天马行空式的想像力和画面效果满足了年轻观众的要求。这又是计算的结果。

　　相比之下，《无极》则显得太过成人化。虽然也是天马行空的传说，但有太多用意，正如其英文片名“The Promise”（承诺）。承诺了些什么？是昆仑对主人光明因为“跟着你有肉吃”而死心塌地？是倾城对欺骗自己的光明的一片痴心？又或是满神所说的预言终归成为现实？

　　金雀笼内的两场戏和旋转屏风打斗前鬼狼和无欢的对话，舞台感、话剧感觉太强，电影质感忽而不见了；花俏却又那么假的布景、特技、画面设计，与开场后不久的马蹄谷成千上万匹牦牛狂奔的特技画面失诸平衡。满神与小倾城相遇、牦牛狂奔、屏风打斗等都是出色的视觉设计、动作设计，所以，不能说《无》片就没有计算。但作为商业片，这种计算却是与导演要诉求的野心成了矛盾的胶着，特别是与所谓道教的“无极”境界一旦要进行结合时，就显出了对这种算是如此力不从心。

　　换言之，《情》与《无》都是商业片，都在进行计算，但电影的主力观众是年轻人，所以，后者在这方面完败于前者。这种计算，陈凯歌应虚心向刘镇伟学习。

　　□列孚（香港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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