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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立中 一袭旗袍、一头卷发，原本一直以现代、时尚造型示人的袁泉，一下子变成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美女。她在《上海伦巴》中第一次和相恋七年的男友夏雨成为银幕搭档，第二次和导演彭小莲合作。当年在电影《上海纪事》中，袁泉就已经扮演过上海女人了，并且获得“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的提名，不知道她这次的再度尝试会不会为她带来更大的收获？ 说“梦” 记：说说你在电影中的角色吧。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袁：我演的这个角色叫“梦”。我觉得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物。这其实是一个特别渴望安定生活的人，同时内心又向往自由。演戏是她的理想，非常希望能够自由地安排自己的一切。这无疑和她所希望的那种稳定的生活状态发生了冲突，于是她在这两者之间不断地徘徊和挣扎。 问：那你对所谓“上海女人”有什么看法？ 袁：那个年代的上海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这座城市实在是有非常深的底蕴，同时又受到很多外来文化的冲击，所以表面上看上去非常的躁动不安，骨子里却又很传统。我觉得当时的上海女人就像这座城市一样，既传统，观念又很开放进步，思维很活跃。 点评：上海女人的既定模式，看来已经深入人心了。既传统又开放，永远处于躁动和安定之间。不知道这次袁泉版的“上海女人”会不会有一些新意？ 说“雨” 记：和夏雨一起合作感觉怎么样？夏雨说他很开心。 袁：是挺高兴的。两个月来，合作挺顺利的。 记：让你们来演是巧合还是导演的刻意安排？ 袁：这个应该去问导演啊？（笑）我们并不想过分强调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是以两个个体分别进入这部电影。对我们来说，事情非常简单——看了剧本，觉得不错，就来演了。 记：今天拍的是什么场景？ 袁：一个舞会。 记：那么，这时剧中人物的关系是不是已经明确了？ 袁：这部戏一直到结尾也没有明确他俩的情侣关系。今天这场戏里，他俩已经比较默契了。 记：这种准恋人的状态和明确的情侣状态，你更喜欢哪一种？ 袁：我不知道……（笑） 记：你觉得夏雨演得怎么样？他的形象符合上海男人吗？ 袁：我觉得不要一开始就去限定怎样的男人是上海男人。你走在街上会看见各种各样的男人，都说上海话，但很难说谁是真正的上海男人。他的形象可能不是人们思维定势中的那种吧，但是当时的演员其实也是来自于全国各地的。所以我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点评：尽管记者拐弯抹角地想从袁泉嘴里套出对夏雨的评价，但是“狡猾”的袁泉要么扯开话题，要么干脆就用微笑来回敬。不过，如果有人怀疑夏雨的表演，她就会挺身而出为他说话了。感情好是掩饰不住的哦。 说“莲” 记：你觉得和彭小莲导演的合作怎么样？ 袁：这是我第二次和彭导合作，所以非常熟悉她的工作方式，合作也很愉快。我也很喜欢彭导的片子，《假装没感觉》啊、《美丽上海》啊，都是很好看的片子。她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导演，而且挺有个性的。这种个性在她的作品中有很好的体现，你们可以去看看。 记：她是个工作狂吗？ 袁：我觉得电影导演一般都不可能成为工作狂的，因为电影是真正需要静下心来慢慢拍的细活。电视剧导演倒有可能成为工作狂，他们一天会拍很多很多戏。（笑） 记：自己看过样片吗？彭导镜头下的老上海会不会和王家卫他们的相似？ 袁：我还没看过，不过导演他们都看过了。每个导演所追求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我想我们的片子不会有重复的情况。我觉得彭导对自己的目标有很明确的认识，她的工作人员也都一样，所以，我们在拍的过程中很顺利，不会一遍一遍地来很多次。 点评：拍得顺利？真是个聪明的女孩。看着是在夸导演，实际上是连着自己外带男朋友一起夸进去了！ 字数：1400 和崔嘴子侃侃 文/梁立中 小记我这时候才发现，沪上著名节目主持人、演员崔杰也在剧组之中。按照他的知名度，网上相关的资料里怎么会没有他呢？莫非是我粗心遗漏了？赶忙拿出剧组提供的宣传稿翻看。奇怪，确实没有提到这位男二号。带着种种疑问，小记我试着和崔杰攀谈起来。 “我真的没什么值得采访的。” 开始，采访遭到了崔杰满面堆笑的拒绝。虽然边上的工作人员一个劲地帮忙敲边鼓，崔杰就是不肯就范，一个劲地笑着摆手说自己没什么好采访的，然后指了指另一边的夏雨和袁泉说，还是多多宣传年轻人吧。好在我们的摄影师和崔杰是老相识，于是采访改成了聊天，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了，兄弟。”直爽的崔杰拍着记者的肩膀感叹道。“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好采访的。出来拍戏说穿了就是为了过年的时候桌子上能多添两个菜嘛。”这话说得够直白，围坐在边上的工作人员都乐了。“你们记者也不容易啊，整天忙忙碌碌，还时不时地受气。以前电影节的时候，我都把自己的证件给记者，让他们进到内场采访。”听着崔杰的这番话，记者心想：要是所有的演员、明星们都能这样体谅我们，那该是个怎样的美丽新世界啊！ 不过，既然崔杰这样体谅记者的难处，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肯接受采访呢？崔杰说：“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没什么好宣传的。你们应该多去宣传一下年轻人，毕竟未来是属于他们的。”言语间，崔杰的神情中突然多了些许的慈爱。 “我最欣赏谦虚、勤奋的演员。” 说到年轻演员，话题自然离不开同组的夏雨和袁泉。对他们两个，崔杰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他们可以说是中国年轻一代演员中的杰出代表。他们的努力、谦逊是现在很多年轻演员所缺乏的。”说话间，袁泉正巧经过，和崔杰打了声招呼。崔杰马上说：“袁泉要‘严重’地表扬一下。这个丫头演戏很认真，她在戏中戏里的表现太精彩了。你们以后可以对比一下她和《乌鸦与麻雀》中的黄宗英的表演，真是惟妙惟肖。不仅仅是动作，而且把老电影中的那种神韵都表现得很到位。”能够得到性格直爽的崔杰的“严重表扬”，看来袁泉的表演的确值得期待。崔杰接着说：“现在认真演戏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所以，像我这样年纪的演员看到她那样的年轻人，都会非常赞赏。可以说，袁泉是最讨中老年演员喜欢的。” 说到演戏的认真程度，崔杰扮演军统头子戴笠可说是一个范例。据说他是电影中扮演戴笠次数最多、效果最好的演员。“为了演好戴笠，从江苏省档案馆一直到北京中央党史研究室，我都跑遍了。几乎所有找得到的接触过戴笠的人，我都当面请教过。”演戏如此认真的崔杰自然也会喜欢认真演戏的后辈们。 健谈的崔杰渐渐把话题拓展开来，现今很多年轻演员的做派让崔杰直摇头，他觉得很多所谓的明星太狂，“他们如果能成大腕，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照着你们家门口了！”崔杰毫不客气地说，“有一次拍戏，一个年轻的‘明星’在片场，双手拢在衣袖里，大大咧咧地对边上的‘跟班’说：‘给我把剧本翻到××页。’连临时背台词也要别人为他翻本子，实在是不像话。这样的人怎么能演好戏？”在崔杰们看来，做人比演戏更重要。做不好人就演不好戏，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现在还是有很多的年轻演员不明白啊！ “很多事情我都看不惯。” 远离媒体的崔杰其实也并没有真正的寄情于山水之间，面对现今圈内的种种，老崔皱着眉头说道：“很多事情我看不惯。” 这次拍《上海伦巴》，他有机会扮演老一代的电影演员“阿胡子”，感慨良多。“当时的那批演员是真正让人敬佩的。他们的探索精神和奉献精神，他们的社会责任感都是值得后辈们好好学习的。但是，对于这些老艺术家们，我们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够。这让我感到很惭愧。”崔杰举了个例子，他说：“前不久，上影厂的一位老艺术家李纬过世了。但是在媒体上，我没看到有什么报道。我想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但要是说出他主演的《小城之春》，很多人都会知道。这件事让我很寒心。《小城之春》是公认的世界级的经典作品，而它的男主角却这样悄然，甚至有些凄凉地离开人世。对比一下同样是前不久离开我们的傅彪。我和彪子是兄弟，我不是说他怎么样，但对于那些老艺术家们，我们真的有愧。”崔杰说着说着有点激动起来。 还有一件事，也让老崔看不惯。在庆祝中国电影百年华诞的一次纪念晚会上，一位80多岁的老人—中国最早放映电影的上海徐园的后人，作为特邀嘉宾被请上了台—这是崔杰的功劳，他找到并执意请来这位老人；而此前媒体却从未报道过。崔杰说：“是他的祖先让电影在中国播放，这样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人物，很多人都想不到……” 发生这样的“遗忘”，不仅仅是电影人的过失，大众媒体当然也有很大的责任。或许正是有着太多的“看不惯”，崔杰才远离了媒体。 “我觉得，我不应该做一名演员。” 可能是前面的话题过于严肃，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善于调节气氛的崔杰主动引开了话题。“我觉得，我不应该做一名演员。”他的话引起了记者的兴趣。崔杰笑着说：“你知道我去大学里面演讲的是什么？我可不是单讲电影和话剧，我还和大学生们一起探讨文化、历史、社会、政治，甚至生命科学。你想不到吧？” 博学而又忧国忧民的崔杰似乎是不应该只做一名演员，记者问：“不做演员做什么？做学者？做政客？”崔杰爽朗地笑了起来，“多知道一点东西对演员是很有帮助的。不做演员了，我会去做导演，以后采访我剧组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那就一言为定!”记者说道。 “阿胡子，该你上场了。”工作人员来叫崔杰。他在《上海伦巴》中演一名老上海的演员“阿胡子”，戏份相当吃重。 “这个阿胡子是坏人？”“不是，这次我可是好人啊。”崔杰一边穿长衫一边向记者澄清。被他这么一说，穿着深色长衫的崔杰看上去还真的挺正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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