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前一天的狂欢,张艺谋收起笑脸面对媒体。虽然还是那张标志性的严肃面孔,但在他平和的语调中你能感到一个沉默男人的真情流露。对于背负的“中国电影的旗帜”、“品牌价值1.4亿元人民币”等等盛名,张艺谋一再说:“我就是一个种萝卜的。”他甚至表示,前一天晚上四大名嘴和剧组里应外合对自己的调侃和搞笑是一次意外惊喜。“他们想把我从神坛上拉下来,让我不那么严肃,我也很配合。”摘下面具,老谋子终于开心地笑了,很憨厚。
中国电影需要重视卖萝卜
记者:从《英雄》到《十面埋伏》,到《千里走单骑》,你怎么评价这三部电影的宣传策划对中国电影的影响?
张艺谋:宣传、推广、发行,是我做电影这么多年来最薄弱的。还好遇到了新画面影业有限公司,从《英雄》开始了标新立异的方法,尽量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卖萝卜,我是种萝卜,他们是卖萝卜。其实现在中国电影好像是卖萝卜更重要,否则萝卜就烂在自己家里面,尤其是现在面对好莱坞商业电影的压力。
真情实感
就是最大的商业元素
记者:在你拍摄了两部商业大制作后怎么想到了艺术回归?
张艺谋:其实《千里走单骑》的构想源于5年前,比《英雄》和《十面埋伏》还早,在时间上其实是恰巧赶上了。看了邹静之的剧本我看到了希望,觉得给老高(仓健)终于有个交代了。这个片子我觉得它的第一层面是很温情的东西,有一种伤感、失落,也触及到孤独,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和沟通。我们还有一些另外的想法,希望能让观众触及到超越家庭,超越父子亲情,超越国界的人类共通情感。也就是电影里谈到的要摘下面具。我们希望能看完一个感动的故事之后能够让观众思考。我个人看,电影导演就应该有一种求新求变的工作态度,不断尝试不同类型的电影。
记者:《千里走单骑》是一部文艺片,你是如何把商业元素融入其中的?
张艺谋:我没想过突出怎样的商业性。我一直说电影最大的商业元素就是情感,就是和观众有共鸣的真情实感,感情才是电影永恒的生命力。不管大制作电影还是小制作电影,如果可以把感情拍得很充沛,能感动在座的每一个人,它就具备了最主要的商业元素。只有这样的电影才是成功的。
记者:陈凯歌的新片要和《千里走单骑》PK票房,又要冲击奥斯卡,你怎么看?
张艺谋:这毕竟是一个文艺类型的片子,我当然很希望它能多卖钱。贺岁档是最好的档期,大家都扎堆了,完全可以理解。说到奥斯卡、金球奖提名,我觉得中国电影也不一定需要这个奖项,但是它对于宣传这个电影,它对于提升中国电影的关注度是至关重要的。
我不是“中国电影符号”
记者:就你在电影上的成就,很多观众已经将你的电影和你本人归结为一种电影符号,你认可这种符号化吗?
张艺谋:我不是中国电影的符号,那样对我的创作是有害的。在外国人的眼中,中国是一个充满文化和内涵的了不起的国家。单从电影上来讲,中国电影百年中,出现了许许多多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很庆幸我意外地得到了这样一个职业,这样一个终身所爱的职业。
记者:你一直以来的创作心态是怎样的?
张艺谋:就是踏踏实实做事,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摆不正自己位置的导演在创作上也不会成功。我们作为导演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我们不能再把自己神圣化,还是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每一件作品。其实我也就是个种萝卜的,老老实实种地,希望种出来的东西有人吃。(笑)
被拉下“神坛”很开心
记者:昨天的首映式,大家显然都拿你调侃,但看你一直很开心,没有觉得尴尬吗?
张艺谋:我一直不知道他们要在首映式上搞什么,之前就是蒋雯看见我的时候说:“你要小心!”也算心里有点准备。在现场,我很快发现这些人都冲着我来了。他们想把我从神坛上拉下来,让我不那么严肃,对于导演的意图我也很配合,后来又把我叫上台聊父子话题,其实我自己很不善于把自己的家里事说出来,但我不会扫大家的兴。
在前晚的庆典晚会上,窦文涛、何炅、阿雅、蔡康永与剧组演员里应外合,以调侃搞笑的方式把老谋子搞下了“神坛”。
招数一 提问设套
“张艺谋和高仓健谁更有魅力?”面对这个明显的圈套,新任“谋女郎”蒋雯勇敢地回答:“当然是高仓健。他帅,而且非常注意形象,又特别会摆POSE。张导演呢,他很热爱工作,可能会忽略女孩子,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窦文涛嘴快接上一句“他邋遢是出了名的。”坐在首排的张艺谋毫不在意,脸上的褶子照旧笑得舒展开来。
招数二 评书+COSPLAY
窦文涛说评书《拍案惊奇》,大话张艺谋小时候“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倒点脏水就发芽啊”,而何炅则现场COSPLAY张艺谋,比如何炅身着蓝色学生衫登台,被两名学生装扮的男生“痛扁”到捂头蹲地,“小谋子17岁,买了平生第一台照相机,就为了给女青年拍照”,何炅又不遗余力在女演员面前大献殷勤……
招数三 阿雅争当谋女郎
晚会现场模拟了2006年度“谋女郎颁奖典礼”。正要拿奖的蒋雯被阿雅踢馆赶下台去,阿雅大送媚语:“谋谋,对不起,我让你久等了。”窦文涛在一边“煽风点火”:“请注意,马上就要发生肢体接触了……”果不其然,阿雅奋勇上前坐在了张艺谋的大腿上。窦文涛紧跟着起哄:“这下张导演的脸真成了红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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