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20年我们
的思想受罗大佑影响很大,东西比较自我
新京报:我注意到,《哈林天堂》到如今,你有两年没出新专辑了。
庾澄庆:做唱片七八年后,我越做越感觉困难,卡住了,这时候,有人找我做电视,当时的感觉真的是豁然开朗,原来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关键是你敢不敢于尝试。
新京报:为什么会卡住呢?
庾澄庆:最开始我的音乐是比较摇滚的,那一代我们被叫做“伤心歌手”,我们不爱写情歌,而是唱内心的挣扎,直到《不小心想念你》意外成为一张专辑的主打歌而火爆时,我才开始写情歌,这是我做音乐的第二个阶段。后来的《快乐颂》我尝试做一些好玩的音乐,那时是上世纪90年代初。对于台湾来讲,是音乐的黄金时代。整个音乐市场属于蓬勃发展阶段,而且那时只要有新点子就可以和市场交换。
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整个环境往下走,大批的流行音乐形态开始融合,这种状态下没有过滤机制,大家感觉流行都开始跟着做,但是没有市场去验证它。于是,市场渐渐萎缩,即使专辑卖三五万张也有人做。
新京报:如你所说现在的音乐形式单一,那明年你做完20周年巡演会不会放弃音乐改行做演员了?
庾澄庆:我想做一些让人得到心灵洗涤的音乐,这需要一个过程,所以我可以借音乐剧逃避一下目前的状况。但我现在的逃避不是说我要放弃音乐,只是做唱片不是主力了。
新京报:你直到2002年才拿到“台湾金曲奖”,周杰伦刚出来不久就拿到了这个奖,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庾澄庆:台湾金曲奖主要还是看你当年的专辑热度,那年我的《情非得以》由于《流行花园》一炮而红,在台湾就卖到将近30万张,很火。但在我看来,我能坚持唱20年比我开始拿奖要难许多。因为像我们这样的歌手很难站在最前面,第一,我不是最大的腕,不是最流行的歌手,我写东西比较自我,或者强调个人风格。我们的思想都受罗大佑影响很大,他很有个人主张、强调思想内涵,对我来讲,社会的包袱我不太想承担,社会的问题我不太想讲,不管用幽默的还是激烈的方式表达。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初期台湾流行音乐是走美声和励志路线的。
■记者手记
第一次听庾澄庆的歌还是刚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狂爱他那首《快乐颂》,甚至专门从广播里转录下来,天天戴着随身听一遍遍反复听。十多年后,当我因为音乐剧《电影之歌》采访庾澄庆时,记忆总要反复闪回。朋友问我,这么多年了,庾澄庆应该很老了吧?我在心里想应该是这样。专访时他经纪人强调不要带摄影机,也许正是担心近距离的拍摄会暴露了他衰老的痕迹。
“音乐顽童”是庾澄庆一贯的称呼,但这次见到的“顽童”却非我所想。
也许是跨入另一个艺术领域的缘故,顽童这次很正经,态度很认真。谈到舞台剧、谈到他的音乐历程,如果不是那边《电影之歌》催场,估计一整天他都说不完。而且真的很奇妙,这个时候你竟能找到他一如既往的自信,以及天生的执著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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