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做这么多剧都是大团圆的结局,您是不是倾向于把剧写得美好向上一点?
彭:我的本性是浪漫主义的。我相信生活磨难绝对是有的,但有一种境界是可以把磨难转换成幸福的,那要看人自己的努力看人心。而且我写了这么多戏以后,我写着写着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你写好人是动人的,你写坏人你编的情节再离奇再跌宕起伏,因为他是坏人,怎么着他都不动人。所谓动人就是能把观众的眼泪勾出来,他们拿着手绢观看就一定是因为感动。而且我相信电视剧还是有文以载道的功能,这是它不可推卸的使命,不是说大话,我是真这么觉得。我所赋予自己作品的使命就是第一我相信人本善,我希望人心善良,我每一部戏播出的时候我都希望有人说这个戏谁谁谁仗义、善良。我记得在拍《青鸟的天空》的时候,剧里有两个小演员,演拉拉的小孩在现场是姥姥带着,姥姥跟我说一句话“你们那个戏写得真好,如果要是所有人都像你戏里写得那样,这社会就好了”。我当时想,这就是我的使命,我觉得这就挺好,所有的人感叹一句说人要是都像这样就好了。所以我觉得人还是善良一点好,善有善报。
记:您的作品是站在作为女性的视角来写的吗?
彭:我觉得我基本是抹掉性别视角的,我的好多戏交出去以后,因为编剧并不被人所知,别人看到的是剧本本身,很多人见到我后会很惊讶,说哦,编剧原来是一女的。就像《半路夫妻》今年4月18日在南京开新闻发布会现场,我一进去,孙红雷大惊说:“噢,我们的编剧是一个女的呀,还这么年轻,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戏是一个男作家写的,而且可能要奔四五十的样子”。(笑)常常会有人会这样误会,《海棠依旧》也不大能看出来是男作家还是女作家写的,《手心手背》就更是男人戏了。
有时别人会问这部戏里哪个人是你,我说你放心好了,哪个人都不是我,但是可能有个别细节中有我的生活,大多数细节可能是我的朋友和我周围人的,还有就是我对生活观察到的一些。我觉得电视剧和小说是不分家的,只是写作的形式、表达的形式不一样而已,我写作不会用女性视角写作。我最喜欢的作家比如说海明威、博尔赫斯、福克纳都是男性作家,我崇拜的作家也没有一个是女性。我日常读书方法也不是软性地读,比如说我会对历史、哲学等方面有广泛的兴趣。所有女性的东西我只对穿衣打扮感兴趣,这是我的视角(笑)。写作的时候我没有。所谓的女性视角怎么讲呢,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女性观察得比别人更细致,或者说因为女性心软的原因,有的时候更善解人意,更能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一些问题。所谓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是说比如我在一部戏中写到一个40岁的男人,我会站在这个男人的角度设身处地去考虑他的思想和言行举止。比如《海棠依旧》中的田健,四十岁人到中年,头发慢慢往下掉了,自己忙乎了半辈子就想写一本书没写成,然后在单位里面委委屈屈当一个编辑其实胸怀大志,这样一个人你可想而知他是什么感受。我没有男女作家的那种分别,所以别人看我的东西说不像是女作家写的,我就比较得意,我说那当然了,那因为我们北京作家身在北京放眼全国胸怀世界(笑),所有我们写东西会比较大气,所谓的大气就是更硬气一点,关注的东西更广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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