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7月24日,女子十二乐坊第一张音乐专辑《Beautifult Energy.》在日本登陆,并打开局面,大卖了200多万张,也让她们的名气迅速内销。据日本国内媒体的报道,乐坊在日本的乐迷从20—60岁不等。这里首先抓住的是日本民众的审美情趣,“日本民族有喜欢年轻女艺人的习惯,所以他们的少女组合特别多”,乐坊当时定位的造型风格是清新、自然、可爱,配以在专辑中精心挑选的四首日本经典曲目,“对日本的中年人是有共鸣的”,同时唱片的热卖,让乐坊成为了时尚的标志,又吸引了更多的年轻人进来。
我们看到的商业效果除去艺术本身的因素不说,是与高频率的宣传手段、高投入的宣传费用分不开的,“国外做唱片的环境跟我们不同,我们是小本经营,小作坊的做法,确实不敢大做。
国外的音乐是有专门的团队去做,像生产电视机一样,商品推出来之后,必须要砸进多少亿(日元)的广告费,才能有大的回报。像第一张在日本发行的专辑,日本方面投入了5亿日元,由于反响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最后赚了100多亿日元。”王晓京说,在唱片业,公司的利润不会高过所得的10%,拿现在的销量成绩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就算是这样,他说这样的宣传在国内也是没有人去做的,“我也不会去做,因为你得不到回报:你的唱片销量,唱片公司是不会准确给你的,也没有办法统计”,他认为这是盗版问题和行业不规范造成的。
王晓京在策划十二乐坊的时候,唯一让他心里感到有些余悸的是音乐理论界对于这种新形式的争论,他一直在设法避免他们可能的品头论足。1999、2000年“新民乐运动”让他一直关注了两年,之后在上海研讨会上引起的大争论,他觉得应该引以为鉴。他说,“因为民乐有老一代的人,他们有他们的做法,表演方式;我们是站着演奏的,跟他们的观念会有出入,为了回避他们,我说我这是好看的民族音乐。为什么是民族音乐?因为她们都拿着民族乐器;加入一些流行的音乐元素在里面,只能说是新的一些做法”。在国内大家对新形式的民乐和传统民乐也有着概念上的模糊,反映出观念的不一样,“但在国外,大家都叫它们中国音乐”,“他们有他们的听众,我们有我们的市场”,王晓京说这样就够了。
国际间的频繁演出,使乐坊成员看到的是音乐带给人的愉悦,获得的是不断圆熟的演奏技艺和乐迷对她们认知感,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的华人都以她们为荣,“我们到美国去,很多乐器他们(美国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民乐发展多少年了,他们也出国演出多少次了。他们出国演出给什么样的人演?来来去去都是华人在看,真的美国人很少去看;我们是真正打入了美国的主流社会”,出国演出给了王晓京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认识,“就因为音乐,他们才喜欢上我们民族的这些东西”。国外人觉得我们的民乐比流行音乐好,听到高兴常常会站起来跟着她们乐曲的节奏又蹦又跳。乐坊的这些姑娘们,是在中国传统民乐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她们的老师都是各自民乐领域的专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自己学生的这种演奏形式,但同时又为她们找到自己的发展道路表示了理解和鼓励。
民乐的发展要靠明星,就如维也纳交响乐团一样,“现在我们民乐都是乱的,老百姓不知道哪个民乐团体是最好的,不知道哪个二胡乐手是最好的,都是凭辈分。像‘我’是这个乐团的首席,‘你’是新来的,就得到后面去拉。其实,新来的学生好的更多,差的就是演出的经验。因为这种大锅饭,我们乐团的整体水平不能提高。
明星制很重要,就是要有很好的明星在里面起带头作用,‘明星’的乐团才是它的魅力。明星的考核要像当年国家交响乐团那样完全封闭式的:帘一拉,评委看不见乐手,听谁拉的好,谁就是首席,那个人也许才19岁”。王晓京提出现在的民乐里创新的曲目太少,没有可以做成唱片,到市场上推广,让大家接受的,“一听二胡就是《赛马》、《二泉映月》”,要像做流行音乐一样,一代一代有很多新的东西出来,这样民乐才可以被一代代的年轻人接受,传承下去,“现在其实没有人做这样的事情”。他认为民乐会有起色,现在学民乐的人开始多了,“中国市场不规范但是很大,需求特别大。一个企业办个活动,它就一定要请个人来助兴;你演不过来,就给其他的团体留下很多空间,做多了以后,音乐只能往好了走”。
今年8月,女子十二乐坊将登陆欧洲大地,同时积极筹备9月美国巡演,“今年专攻格莱美,会请他们的一些评委来看演出”。2008年之前公司甚至定下了每年一次的日本巡演,这是海外乐团在日本从来没有过的。除了这些,王晓京和他的同事们准备推出针对12、13岁青少年的“小乐坊”,和重在吸引20岁左右青年人的“半打玫瑰”;还策划为十二乐坊的姑娘们推出单种乐器合辑……王晓京有的忙。“现在还是喜欢十二乐坊、半打玫瑰这样的民乐,因为很容易推广出去,很多人能接受,特别是国外人;相比较来说觉得还是在国外会发展得更好一些”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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