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男人们都去了战场,后方的繁重劳动几乎全部由女人承担起来。从影片中女性角色那一张张憔悴的脸上,我们看到的是无限的悲伤、期待、失落……只有舒拉是一个例外,这位留着一头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姑娘,美丽、可爱、无邪,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阳光——说到底,无论战火烧到哪里,“太阳照样升起”,日子总要过下去,友情与爱情因此无所不在。短暂的旅途中,舒拉和阿廖沙从互不信任到相识、相爱。起初,舒拉为了保护自己,谎称自己与一位飞行员已经订婚,两人的爱情因此在朦胧的青涩中相互折磨。战时的爱情急促而美好,让人们暂时忘却了死亡,但也预示了它的结局:
“结束了!阿廖沙。”
“舒拉,你别忘记我啊!”
“阿廖沙,请你不要生我的气。老实说,我骗了你。……我没有订婚,我是要到我伯母那里去。我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你为什么这样?”
“以前是我害怕。”
“那现在呢?”
火车开动了,阿廖沙急忙上车,列车的轰鸣声掩盖了年轻恋人的告别声,他们就这样匆匆分别,匆Φ蒙踔撩挥辛粝碌刂罚粝碌闹挥形尴薜囊藕??
终于,蓝天白云下,在故乡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阿廖沙见到了他的母亲:
“我本来打算修理屋顶的。”
——“你长高了,瘦了!”
“我在路上累瘦的。妈妈,您身体好吗?”
——“我现在没空生病。”
母亲看着儿子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你己经开始刮脸了吧? 抽烟吗?”
短短的问候中,让我们从一个母亲眼里看到了阿廖沙的成长:从出发离家时一个未长胡须的少年长成男人,他因此不得不去担负起一个男人的命运:在战争中成为英雄,或者死去。
远处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母子的谈话,六天时间全耽搁在回家的路上了,匆匆一面竟是永诀,阿廖沙就要离开了:
“妈妈,请原谅我吧!”
“你怎么了,阿廖沙!……你别放在心上,我能经得住一切,我等着你!我没等到你父亲回来,但我一定要等你回来。”
阿廖沙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汽车开过的尘土里,从此,母亲就定格般地“等”在那里,站在村口路旁,等待儿子归来……影片并没有交代阿廖沙是否回来,只是留下这样的旁白:
这就是我们关于阿廖沙所讲述的故事,他可能在将来成为良好的公民;他可能在将来为花园修理草坪;但他在我们的记忆里永远都是一名士兵——俄罗斯的士兵。
六十年过去了,如今,绿草铺平了弹坑,树林驱散了硝烟,人们的笑声将那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掩盖得好远、好远……即使是刻骨的伤痛,也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隐去——惟有这些故事,通过影像、图片或文字,努力地在历史的遗忘中挽回一丝记忆,让曾经的战火燎烧思绪,在那些年轻战士的生死离愁中,让我们叩问生命的意义,重新阅读和平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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