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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篮高手同人]那年夏天风吹过

YULE.SOHU.COM 2005-06-02 10:34  来源: 搜狐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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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租的房子前面有个花园,我与邻居算是有了一园之隔。不过,正因为这花园,邻家的状况我倒也了如指掌。最初,园子里常见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跑来跑去,自从我送过他一块糖后,他就不见了,换上的是一个男学生。男学生常到花园里读书,偶尔还帮我晾晾衣服。后来,男学生又走了,花园开始被一大堆晾晒的衣服占满,我正奇怪邻居家的人物有着何等壮观的人口,衣服又忽然都被收走,不见了。我不禁哀叹自己何时才能有个固定的邻居。

  最近我终于有了希望。

  新搬来的夫妇是一对年轻又不甚年轻的人。说他们不甚年轻是因为人也算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说他们年轻是因为他们都如孩子般不谙世事。男子似乎对历史颇感兴趣,天气好的时候,经常看见他拿着一块面包,走到园子里来,手上捧的是《罗马盛衰史》,兼或是《世界第二次大战》。女子似乎还在练习煮饭,厨房里经常冒出一股股的黑烟。每当这时,男子无论在哪里,都会冲出来,跳进屋里,继而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但也有例外,女子似乎泡得一手好茶,常看见男子带着一丝微笑漫步在月光下,手里握着一杯茶,温和的白瓷在月光下既不招摇也不冷冽,不卑不亢的态度一如这对夫妇。敞开的窗子将茶香伴随着夏夜的风送到我的鼻子里,是红茶。

  昨天出门买东西,回来时碰见了那个女子,她笑得很自豪,并且递给我一串烤鱼,我一咬,味道不错呢!看来她终于开窍了。然后我们交换了名字,她叫菲列特利加,丈夫叫杨威利,他们刚刚退役,十分喜欢神奈川这片安静的海岸。

  神奈川,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连我的初恋都在这里呢。

  从幼儿园到国中,日子过得无惊无险,除了办过几件傻事,喜欢过几个年少无知的男生,基本上一如我这个人一般,平平凡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我很满足。

  至今还记得那个国中二年级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地落在马路上。天气很热,路上的行人很少,我悠哉地抱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品往家走,途中遇见几个调皮的孩子,被撞了几下,但袋子仍稳稳地拿在手上,眼看着他们渐跑渐远,街上又安静下来。

  忽然,袋子里的一个易拉罐没有预兆地滑落出来,“咣当”一声掉在路上,然后又清脆欢快地一路滚远了。

  我愣了一下,正举步要追,身边忽地就冲出一个黑影。他迎着阳光,两三步就赶上了那罐“不停赶路”的饮料,然后弯下腰去,很轻巧地捡起我的苹果汁,然后又很轻巧地把它放回到我手上的袋子里。

  那一刻,他背向阳光,面朝着我,但脸上却似放射出光芒一般。

  “谢,谢谢。”我呆呆地呢喃。

  “不用客气。”他灿烂一笑,然后转过身,渐行渐远。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望着匆匆出现,又匆匆消失的那个人的背影,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句话徘徊在耳边。

  但我不会就这么让他消失的。

  他身上的校服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我们学校的。而身高将近1米80,一脸灿烂笑容的他,想来也绝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

  回到学校,四处打探,果然让我逮个正着,不过似乎与我想的有些出入:他并不是大受女孩子欢迎的帅哥级校草,只是校篮球队里小有名气的一份子。

  不过,这正合我意。

  从此,不论朝夕,我都会趴在篮球馆的窗户上,向下俯视着光洁的篮球场,注视着那一个专注于运球、传球、投球的人。本来,篮球对我来说只是一项可有可无的运动,只因为他的执着和热情,我也变得狂热起来。

  这种狂热持续了近一年,他毕业了。然后,我独自一人度过了国中三年级,终于实现了心底的愿望,成了他的近邻——陵南女子高中的一名学生。其实很沮丧,拥有篮球天赋的他被挑进了全是男生的陵南男子高中。

  再见到他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才好,当然,这一切是与他无关的。他个子长高了,听人说,足有1米90,这代表我们之间的差距又加大了10厘米;他的头发也剪成了很好认的朝天发,这代表他的fans大大地增多了;他脸上的笑容内敛了,一般不会超过45度,这代表他已经身经百炼。所以,我再怎么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百感交集,依然与他是错开的平行线。

  而我,情愿静静地坐在体育馆里看他打球,看他的每一场比赛,看他的成熟长大。

  要不是那个周日,凑巧路过湘南海岸的大堤,我这辈子可能都不晓得他喜欢钓鱼。

  他悠闲地坐在大堤上,高大的身躯弯得很像虾米,发梢随风微微地晃着,看上去很享受这种孤寂。

  他静静地钓,我静静地看。

  看着看着,就拿起了画笔,一个个休息日,成就了一张张速写和肖像。

  常常地琢磨:也许哪一天上帝一开窍,让他在甩线时,钓钩钩住了我,或是让他回过头来,或是让我的自行车爆胎,刚好引得他过来帮忙……

  不过,日子就是日子,生活里,两年其实和一天差不多,有时,糟糕得还不如产生奇迹的一天。所以,高三他毕业时,我拥有的仍旧是一大堆的画儿和两年来所有篮球比赛的记忆。最惊心动魄的也只是高二那年的学园祭。我参加的料理社卖章鱼串烧,他过来买,我一激动,放多了酱料,而他就站在摊子前,一直吃完,吃完后,他转过身,说:“麻烦再来三串,外带,谢谢!”我把袋子扎好,递给他,他又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开。

  快散场时,一个圆头圆脑的男生冲过来,我认得,他是男子高中篮球部经理相田彦一,他瞪着两只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叫道:“天啊!你们这儿卖的是章鱼串烧还是芥末串烧?刚才外带的三串儿,酱料一点没有,全是芥末!”“抱歉……”我扭过头暗笑:谁让你们派仙道来买串烧的!

  不久,我看见篮球队队长鱼住纯鼻子红红地叫走了相田彦一,远远地听他嘱咐彦一买几瓶冰矿泉水……

  单恋应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偏偏我的单恋是这么幸福快乐,所以老天也嫉妒了,让我在大学四年里没有听到过他任何的消息。

  毕业后,开始为出版社翻译杂七杂八的书,有适合的作品也会画画插画。某一天,我踏进了鱼住家开的饭馆,正确地说,那天是2月14日,他的生日,我的单身日,全天下的情人节。习惯性地点了一份鱼,坐在窗边,品尝着鱼住学长刚出道的手艺,终于相信了行行出状元这句话。这时,一个女孩儿一掀帘儿走出来,很可爱的脸上漾着两个酒窝,看她与鱼住亲密地咬着耳朵,也终于相信了天下只有嫁不出去的女生,没有娶不到老婆的男生。我就这么闲闲地吃着鱼,隔着窗子望着滨海处曲曲折折的巷子路,突然,我听到:

  “刚才来的就是你以前总提的那个篮球天才?不像是在打篮球的样子,还扛着钓竿……”

  “笨蛋!人家现在是北海道大学海洋生物专业的研究生,我说的都是高中的事。不过,他要是想打篮球,NBA也不在话下啊。”

  ……

  我依然吃我的鱼。

  吃完鱼后,我在附近转啊转,终于租下了现在的房子。

  这一住,就是一年。

  一个周六的早上,阳光明媚,许多鸟儿飞到花园里,“啾啾”地唱个不停。我伸了个懒腰,推开窗,又望了望桌子——那上面堆满了画儿。昨晚水龙头出了毛病,水流了一屋子,很多画儿都受了潮,几张宝贵的素描也在劫难逃。我的视线在那几张素描上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转回到我的家务上:今天可有一大堆东西要洗呢!

  我在园子里起劲儿地晾着衣服。白床单、白衬衫、白T恤、百袜子……怎么床单上一片黑的——我突然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个人影,尖尖的头发,很高大。

  我回过头,阳光刺得我眯起了眼睛。

  来者上前一步,遮去了阳光。

  “你好,我叫仙道彰,就住在隔壁。我是来看表哥的……就是杨威利。今后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钓鱼,你要一直干家务吗?”

  “也许……你在这里要住很久吗?”

  “哦不,我只是来过暑假,看看他们,”仙道把头向邻居家一点,“以前我也住在神奈川……你觉得我表哥表嫂如何?”

  “又天真又善良,他们是极好的人。”

  “你是第一个完全认同他们的人,谢谢!”

  “……”

  “祝你愉快,有空的话不妨也去钓钓鱼,我总觉得你很面熟。拜!”

  “……祝你钓鱼愉快!”我一边冲他摆手,一边用夹子夹住晾衣绳上的衣服,海风变强了呢!

  忽然,天上下起“雪”来。

  我定睛一看,哦不!是我的那些画儿。糟了,忘了关窗户。

  我撂下洗衣盆,扭身往屋里跑,一抬眼猛地发现仙道收住了脚步,停在那儿,然后弯腰拾起一张纸。

  他久久地凝视着它,一语不发。

  那张纸我只要随便瞟一眼就知道画的是什么。

  它画的是一个穿着T恤,趿着拖鞋,悠哉钓鱼的高中男孩。

  海风忽然静了下来。

  来源:搜狐动漫论坛-灌篮高手 作者:牛奶250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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