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是我特别推崇的以外的东西。但不代表它是不被认同的。生活里的很多都改变了,有人反应很大,有人反应不大。万晓利把市井生活与变动的时代捏在了一起。记得以前民间歌手都是把身边发生的事唱一遍,围观的人同乐同悲。 显白的歌词,借助嘲讽味很浓的嗓音,让听者不觉回看一眼我们是怎样沉沦的。有些真相是怕真的被说出来的,说出来了受伤害的还是我们自己。尤其“狐狸”里的这句:“兔子比狐狸狡猾了/我终于醒悟了/这个森林里没有童话了/兔子扬言要玩我/我夹着尾巴逃跑了”。 去年在迷笛音乐节的换场间隙,听到草地上有人弹着吉他,唱着“伟大的爱情……”,感觉比这个Live唱片里的版本更精彩。那时不知道这个人叫万晓利,只觉得在那样的阳光里有爱情也与歌者一样自由,是会“很舒服”的。 社会总在磨每一个人,磨成这样磨成那样。有时想磨成怎样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心里还明白什么。万晓利像歌唱的伊沙,“这个文明的社会里/你必须要有钱/可我下岗了”。也就是说市井民谣没什么不好,看你能不能刺中要害而已。 人与人就是不同,有些人特别适合调侃,哪怕有点不正经也绝不同流合污。不调侃的万晓利会是怎样的呢,或许会变得黯淡一些,因为一个人难以在两种不相容的状态里跳。这不是说万晓利不能按着心跳抒情了,在现场,那首“妈妈”就是很素朴的感觉,很80年代。 这个时代有没有人文关怀?也想起那很久远的童谣。当我听到“给我唱首歌”这样认真的句子,我总会想起那个很认真的年代——一个叫小时候的年代。那时我们的童谣是“我爱北京天安门”,但我们总是什么都没准备好就知道了太多,我们总是还来不及实现自己的誓言就开始放弃了。 一起歌唱曾经是我们的自觉,放弃歌唱却用不着理由。 我相信每个时代的童谣是差不多的,不管唱的是什么。 每个孩子也总是从“童谣”开始天真。当他们再也不天真,也是因为他们小小的心容不下这个成人的世界。 你相信每个人都受到过伤害吗?你相信每个人都是从傻变到虚伪的吗?你相信每个人的那支童谣是忘记不了的吗? 还是很喜欢万晓利的“妈妈”,因为民谣一旦朴素,才透明才感人。虽然万晓利在唱“下岗了”这样的歌更有表现力,虽然油滑完全不是万晓利的本质。还有一点万晓利的现场在音乐上变化很大,他的嗓音特点也非常明显。 对这个时代端起吉他的民谣总怀有好感,因为我们这个时代贴近自己的歌唱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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