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人物专访

　　学习刘德华好榜样

　　刘德华当选为本报评出的2004年度人物，不仅因为今年是他的丰收年，更因为华语娱乐圈需要像他这样的榜样。在评选结果敲定后，本报记者专门采访了刘德华，请他亲口解密刘氏成功模式，相信对于华语娱乐圈的从业者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1　劳模精神

　　李克勤不止一次说过：“刘德华是个奇迹，我不如他！”2004年刘德华在电影票房、奖项以及音乐方面的全面大丰收，确实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但造就“刘氏奇迹”的重要因素只是最普通的两个字：勤奋。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人人都像刘德华这么勤奋，华语娱乐圈将会出现怎样的蓬勃景象。

　　本报于去年五一劳动节举行娱乐劳模评选，刘德华名列榜首。本报记者曾经试图用表格图解他最忙碌的一天，但是在采访中才发现，刘德华的忙碌是无法用24小时来分解的，因为他的每桩工作安排几乎都是横跨第二天的，而且这样一路算下来，13天时间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刘德华最长可以多久不睡觉？他的助手告诉我，刘德华可以一天只睡一个小时，而且精神奕奕，甚至没有黑眼圈，“但如果他睡觉超过10个小时，起床后脸色反而像平常人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一年5部电影，对于刘德华来说是多了还是少了？“不多。我以前一年八九部也试过。”很多时候我觉得刘德华比华罗庚更适合来讲烧水泡茶的“统筹学”：“《魔幻厨房》是客串，我记得好像用了两个星期；《天下无贼》两三个月左右；《十面埋伏》也像是三四个月吧；《龙凤斗》和《江湖》很快，《江湖》好像是15天，《龙凤斗》最多也是一个多月。”而其中，他还要拍广告、参加义演、出席各种慈善活动、录制唱片、筹备演唱会，“录歌花时间不多，多数是分开日子录的，写好一首就录一首，所以不好计算要用多少天，10首歌就是10天。不过之前挑歌却花了很多功夫，有时用上大半年。但不耗时间，选歌可以任何时间进行，只是听，听了后再挑。”他最为津津乐道的统筹是排练演唱会的舞蹈：“我大概练了四个月，每天不停地跳，把舞步变成身体的一部分，走路的时候也跳，等电梯也跳，拍戏的间隙时也在跳。”其实何况是工作，即使是休息，“我休息的时候花在看电影上的时间最长，一天可以看五六张电影影碟。”

　　其实勤奋是最容易学习的东西，为什么只有刘德华能一直红在娱乐圈呢？“勤奋还不够吗？”刘德华说到这个词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相同的微笑。

　　2　良好心态

　　刘德华前年失意金马，不知有多少人为他不平，当他终于获得金马影帝时，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只等了三年。”不沉缅于辉煌，也不因失意而放弃，这就是刘德华。在娱乐圈中浮浮沉沉，只有保持这种良好的竞争心态，才能有长久的艺术生命力。

　　早在2000年就因为拿奖多而和成龙一起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保持者的刘德华，从1984年进入乐坛开始，到2000年4月吉尼斯纪录当时，史无前例地合共夺得292个乐坛奖项，12年来平均1年拿24个奖。2004年与他同时代的张学友、黎明、郭富城、王菲等都退出了这个“奖圈”，在刚刚开始的年末音乐颁奖礼上，从TVB和新城劲爆中共拿了12个半的奖项，其中还包括他特别高兴的是第二次拿到“最佳填词奖”。

　　2004年刘德华最在意的成绩是在香港红馆和内地的巡回演唱会，“我在红馆的15场演唱会全部爆满，每场1.2万人次。内地开了10场，每场平均入场8万人次”，也就是说，2004年一共有98万人次看了刘德华的演唱会，这是一个算出来都不敢相信的数字。

　　当然，坊间最关注的还是今年他在电影奖项上的收获。年初香港的金像奖、影评人协会奖，还有华语电影传媒大奖，关于男主角挑选的困扰，都是放在选他的《大块头有大智慧》，还是他的《无间道Ⅲ》。这种优势蔓延到了年底，3次参加金马奖提名的刘德华今年终于凭借《无间道Ⅲ》获得了最佳男主角，而他的当选，被评委认为其演技“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

　　在2004年金马奖颁奖礼上，连主持人蔡康永都在检讨自己2003年颁奖的时候调侃刘德华，刘德华败北之后他遭到了无数网友的指责。而刘德华2004年再次出现在金马奖的颁奖礼现场，并且在拿到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后，说“我等这个奖只等了3年”，他是如何保持这种良好的竞争心态的？“比赛不是输便是赢。去年梁朝伟拿了，我很替他高兴，他是一个好演员，他得奖是值得的。我输了也没什么，依旧有很多人认为我不差啊。只有一个奖，谁先拿去也没关系。今年我没拿到，明年就再努力。做人做事，平常心一点，竞争心是要有的，不过也要输得起才可以成功。做大事要有广阔心胸，输不起的话，不可能有成功的。”

　　当主持人宣布刘德华是影帝的时候，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空白一片。”但他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紧紧拥着梁朝伟”，“我很多谢梁朝伟，从韩国这么远也要赶来，明知道可能得不到奖。这样的气量不是人人可以有的。”

　　在刘德华的新专辑《Coffee　or　Tea》里有一首歌《影帝无用》，2004年得了这么多的表演奖项，影帝还有用吗？“我以后可以介绍我自己是两届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刘德华很婉转地表达自己对于影帝的看法：“其实对我来说，是多一个鼓励，没有很大分别。我也一样会继续努力。不过对一些人可能是另一个看法。他们可能会更有胆量用刘德华，拍一些他们从前不会找我拍的电影。因为我得到某些认可的奖项，对他们来说，就像拿到考试毕业证书一样。”

　　刘德华在访谈里一直强调自己的“每样事情都是第二，但是加起来就是第一”，2004年成为了第一，那什么还能成为奋斗的目标？“今年我拿了很多个第一。电影奖项上就已经有四个。音乐上成绩很好，演唱会口碑很好，年底的颁奖礼也拿到不少大奖。但所有都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再由头开始。我只是喜欢做第二。做第二很好，永远前面有个目标追，做第一高处不胜寒。无敌也很寂寞。”

　　如果别人要模仿，刘德华是不是可以复制呢？刘德华想了想，说出了“对工作的投入感”。“我对工作是百分百投入的。我常常认为，一个人成功与否，在于你对工作的投入感有多少，并不是你胜不过别人，你出力多，自然收获大。这是必然的定律。”

　　3　合作双赢

　　对于香港与内地电影来说，合作和双赢才是真正的光明大道，但合作初期难免有种种不如意。2004年，《十面埋伏》和《天下无贼》的票房大收，令刘德华成为内地香港合作中难得的成功样板。对于刘德华来说，这种成功，来自于他一贯的团队精神。

　　北大中文系张颐武教授说过：“内地因素在香港不可忽视，刘德华代表了香港人向内地靠拢的倾向。”

　　刘德华2004年不但将演唱会开到了内地，还主演了《十面埋伏》和《天下无贼》，两位导演张艺谋和冯小刚都是内地很有代表性的导演，刘德华和两人的结合，也被很多专家看做是两地文化的进一步深入。“我一直不曾将香港和内地分开，以前到美国去，我填的国籍是Chinese，不料他们却硬要我再填，写上香港的中国人，我觉得真是多余之极。大家还不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

　　刘德华2004年的5部电影，香港和内地票房加起来已经超过了3亿，但一个简单的减法就能看出，《十面埋伏》的1.5亿票房和《天下无贼》刚刚超过1亿的票房，就已经占去了他所出演影片的总收入的绝大部分，两个第一次合作的内地导演比老朋友杜琪峰等带给他的惊喜多得多，刘德华如何看待这种现象呢？“这是不能比较的。冯小刚及张艺谋他们的电影投资，比杜琪峰电影的投资都大，他们在内地拥有很多观众，比杜琪峰的观众群广。”他反复强调：“在我心目中，每一个都是好导演，各有优点。他们带给我很多，我很感谢他们，跟他们每一个大导演合作，我也学到不少东西。而且他们都很爱惜刘德华，给机会我发挥到最好。”

　　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刘德华讲话的时候，每当提到自己时，总会习惯性地说“刘德华”，而不是“我”，这其实从另外一个侧面也反映了刘德华将自己群体化。2004年香港艺人频繁到内地拍戏，引发了一些矛盾，最突出的事件就是张卫健、谢霆锋“殴打”王伯昭，刘德华是香港大明星，他是否会遇到这样的矛盾呢？刘德华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困难存在，“我跟内地的工作人员、演员合作都十分开心，工作之余也可以聊天开玩笑。”虽然他表示不清楚张卫健他们的事情原委，但他说两地电影人合作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虽然“这没有一个公式存在，我觉得只要你对人好，别人一定对你好。互相尊重是合作的最重要精神”。

　　4　乐观向前

　　2004年末，香港电影圈内弥漫着一派悲观情绪，刘德华却乐观地说：“香港加上内地，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更大的好莱坞出现。”娱乐圈确实需要这种乐观和自信，而这话出自“天天有工开”的刘德华口中，确实比三年磨一剑的周星驰更有说服力。

　　年末很多电影人提到的“香港电影冰河期”里，描述香港电影艰难的原因，关于演员片酬居高不下的问题，多次提到了“刘德华”。不少电影人称像刘德华这样的演员，片酬那么高，“我们的大多数投资都放到了演员身上，拍摄和后期制作的经费就要压缩”。刘德华并不同意这种看法：“我们身价高，可是懂得经营生意的人一定知道，用我们的名字，单是卖市场已经可以赚回我们的片酬，甚至会带来更大的收益，不然不会有人继续找我和梁朝伟拍电影。”

　　对于香港电影到了“冰河期”的提法，刘德华也不同意，“我从不认为香港到了一个冰河期，我对电影市道前景乐观。我认为香港电影有一定的问题，但问题不大。现在不过是一个大考期，观众已经对电影愈来愈有要求，这是好事。观众没有离弃过电影，你看《功夫》，成绩多好，一天1000万票房。观众还是会进电影院看电影。”但只有一部《功夫》让观众们走进电影院而已，“那是他们要好的制作，不要再硬塞一些垃圾给观众了。”

　　谈起香港电影的现状，刘德华的感慨颇多：“现在大考了，电影从业员就应该努力。只要是有实力的，都应该没有问题。韩国电影发展得很好吗？我看只是一般。你问我，我就对中国人充满信心，香港加上内地，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更大的好莱坞出现。”

　　虽然刘德华表示自己的片酬是商业秘密，但他表示自己的身价“不高，一点也不高。每一个用过刘德华的导演也知道，我的身价是物超所值的”。

　　人们需要周星驰，但他三年才有一部《功夫》，整个香港电影业不能靠一部《功夫》再活上3年，影坛需要周星驰，更需要刘德华这样的人物。“电影业中，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们这行业，有很多人才，其实只要大家用心做，每个月都可以生产一部《功夫》。”

　　■后记

　　2004年本报的年度人物评选，是在周星驰、刀郎、张艺谋、冯小刚等人中，挑选出刘德华的。在香港电影萎缩、唱片界萎靡不振、娱乐新闻负面多过正面的2004年，刘德华无疑是一个琴棋书画皆佳的“楷模”，他肯定不是“完美无缺”的，所以不少人都试图寻找他的“缺点”，

　　但这个游戏总是无疾而终，因为你的确很难在工作中找到他的明显不足。

　　我把这些他“打败”的名单一一报给他听的时候，刘德华脱口而出：“不会吧？我不可能胜过张艺谋，我觉得他比我优秀。”

　　除了张艺谋之外，还有谁是刘德华的对手？“我从来不假设竞争对手，我只会自己跟自己比较。我不喜欢有敌人，我喜欢欣赏别人长处。别人好，我会为他们拍掌。”

　　我让刘德华用一个词来表述2004年的自己，同时告诉他，这个词是跟其他年份都不同的，他想了一下说：“努力不懈。我想不出其它。这也是我人生一直守着的法则。”

　　采写：本报记者　袁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