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尘兮 这些日子我常常想到在母校度过的那段岁月。学校在北京西边一块叫魏公村的地头,先前白颐路没有整修,一条沟把南北向的路分为两半,路的两旁依然是沟。沟里经常蓄水,老有人一头扎进沟里。学校大门正对着公共厕所,旁边是许多摊贩,数夏天的夜里最热闹,路边全是大排挡,附近的学生来这扎堆喝酒吹牛,常常能够听到惊天动地的话。那是一个愤青的时代,那里是我们的江湖。 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多么敏感而又多情的动物呢?而现在的我们呢? 我被你遗弃在江湖上 嘿! 警察抓住你别忘了交罚款 把我扔出去是你的习惯 上天不会派来另外一人 接受这份应得的赏赐 所以我的手应当被你牵着 挖出我的心在肉锅里煮烂 这只手本来是写诗的 或者在明月下捧着书卷 但现在我只能承认 我明白了我的命运 可是我明白了 又有什么用? 今年夏天我去了帕米尔高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迷上了旅游,并且每次出去还把自己化妆成一个背包族。就好象我当年喜欢金斯堡,迷恋塞林格一样,我的爱好有一些时髦的标签。因为我满足于背着行囊在天涯流浪的那种想象,而喜欢的也许并不是旅游本身。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我变成这样。在高原,我反复听这首叫着《麦子》的歌,回忆我的过去,我的江湖。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真的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无从说起,我被那种叫做命运的神秘的力量支配着,一路上总是在提醒自己去找点什么,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这么活着。 到了这种地步,我深信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我就是这样理解生活,我也将这样对待自己 ——王怜花 《麦子》是一首深刻的歌曲,在现今的歌坛,这样的作品是罕见的,我喜欢它那种陈述一般的民谣风格,那种不事张扬的简单曲风,以及深刻的思想内涵,在这个社会变革时期成长的一代,他们的青春故事和父辈相比较有巨大的差异,生活中的种种迹遇或者令他们颓废,或者让他们亢奋,有许多人冲动地跳出来吼过几声,又伤痕累累地逃了回去,更过的人选择了躲起来,这样的歌,是写给千万个倒下的愤青的墓志铭。 好了 现在我开始承认 我是被割倒的麦子 躺在一望无际的麦田 等待别人的收购 我再也不能迎风飘摆 再也不能迎风歌唱 我因为我的成熟 低下了高贵的头 在帕米尔的高天厚土上想起了从前的江湖,尽管一切形同虚构,但回忆仍然是奢侈的,就让自己这么去生活,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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