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海报
看完陆川的《可可西里》,我断定它会是那种评论两极分化的影片。无论拥护者还是反对者,都将以最极端的态度对待之。理由很简单,可可西里发生的事情,经过长久以来的宣传,已经形成一种极端的、善恶对立的态势。有如约瑟夫·斯坦贝克在小说《珍珠》开头所言:只有好的和坏的,黑的和白的,无论哪里都没有中庸的东西……通常说来,黑白分明的东西比较容易评论,只要随大溜就没有什么风险。然而到了陆川这里,他用高原的风雪和流沙,吹走善恶之间的断然界限,令我们这些早已准备好表扬稿和讨伐书的人,茫然不知所措。《可可西里》是这样一部影片,它几乎堵塞一切道德评论的出口。于是,那些水流必定朝着导演本人而去。
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这样的倾泻。在一次闲聊的场合,陆川用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回答“这些人为什么要去巡山”,而最后的结论是“我不知道,这些高原上的人,可能想的就是和我们不一样”。那个时候我就想:幸亏不是采访,否则这样的话登出去,无数人都要骂你装深沉。
现在《可可西里》已经公映。许多评论都在探讨影片这样或那样的“意图”。不过我想,就陆川本人来讲,该是没有那样多的城府或阴险。从《寻枪》到《可可西里》,两部戏都是从一个极其好莱坞化的剧本始,至一个情节简练得近似白描的成片终。他只是用尽可能准确的手法,把生活的一种状态或一个角落描摹出来而已。电影不是教科书,不是一个可以用无数“为什么”“想干什么”进行概括的体系。为什么一定要答案呢?答案只有风知道。(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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